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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的温度再次流逝。
寒风从窗户吹进来,冷得离清欢打了个寒颤。
“裴渡,我好冷。”
不是皮肤上的冷,而是心冷。
可她懦弱得连一句质问的勇气都没有。
只能将无数痛楚和酸涩吞进喉咙,化成一句模棱两可的“好冷。”
这天晚上,裴渡拥着离清欢入睡。
却怎么都暖不了她冰凉的心。
第二天是两人结婚五周年纪念日。
离清欢早早起来化妆,却在看到镜子中自己的刹那愣神了。
面色消瘦,没有半分血色。
尤其是那双灵动的眼眸,如今却写满了畏怯。
可五年前的她,也曾如夏花一般盛放,绚烂明媚。
只是死亡次数多了,恐惧便如藤蔓一般缠上心脏。
怎么都挥之不去。
离清欢在化妆柜里翻了半天,才找到一块许久未用的腮红,给自己添上几分气色。
化完妆,又挑了件高领连衣裙换上。
她不想在这个重要的日子,让裴渡看到那些丑陋的疤。
宾利车上,裴渡的手机震动不停。
离清欢怕公司有急事找他,便劝道:“还是先接电话吧,我没事的。”
等到红灯路口,裴渡干脆将手机关机。
“谁也不能打扰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就是这份不容拒绝的偏爱和特权,让离清欢沦陷,无数次选择留在他身侧。
倏然,一阵晕眩感袭来。
死亡次数多了,她的身子也越来越差。
恍惚间,一首轻快的钢琴乐飘入耳内。
离清欢凝在副驾驶上,喉间阵阵苦涩:“怎么突然开始听钢琴乐了?”
裴渡回:“之前的歌单听腻了,换换口味。”
她分明记得,温浅浅才是钢琴家,平常只听钢琴乐。
离清欢眼睫一颤,望向裴渡。
可他神色如常,就连那抹情深意切的眸子,也如平常一般。
系统的警告再次浮现在离清欢的脑海,她情不自禁覆上裴渡没开车的右手。
“裴渡,我很久没听你说我爱你了。”
感受到离清欢的不安,裴渡和她十指相扣,耐心哄她。
“欢欢,你是我的妻子,我怎么可能不爱你。”
说话间,已经到了奢侈品店前。
裴渡松开离清欢的手:“等我一下。”
说完开门下车。
是去取他们结婚纪念日的礼物了吗?
离清欢掏出口红想再补补妆,却发现车内后视镜被调了角度。
她也没多想,从包中拿出镜子,却见裴渡已经从店里出来。
手扶在温浅浅的腰间说笑,仿佛一对璧人。
感受到离清欢的视线,裴渡不动声色把手收了回去,声线有些不自然。
“浅浅和我们顺路。”
温浅浅柔柔一笑:“离姐姐,我来蹭个车,你不介意吧?”
她怎么可能不介意。
可裴渡已经把她带至车前,她没有拒绝的权利。
脖颈上的疤痕又开始痛起来,宛若扼着喉咙,无法呼吸。
离清欢紧紧攥着包带,才强迫自己开口:“没关系。”
温浅浅笑了笑,径直坐上后座。
路上氛围窒闷,离清欢转头刚想开口说点什么,余光却见温浅浅望着车内后视镜,在镜中和裴渡眉目传情。
车窗外的风钻进来,离清欢从头冷到脚。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后视镜为什么被调了角度。
心痛间,车停在了家具店前。
店长连忙笑着迎上来:“裴先生,这是按照您要求设计的平面图,您看看满不满意?”
说着看向温浅浅:“知道裴夫人是钢琴家,我们特意做了间钢琴室。”
短短两句话,却如晴天霹雳,震得离清欢脸色煞白。
裴渡已经和温浅浅装潢他们的新家,规划他们的未来了?
那她这个妻子,又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