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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南山感觉自己险些溺死在恐怖的血池里,浑浊而腥咸的血水直冲入鼻孔,忍不住呛咳了几声,“咳咳咳。。。。。。”猛然张开眼睛,额前渗出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大口喘着粗气:原来是一场梦。
扬手拭去挂在两鬓的汗水,猛一转身,忽见一个目光空洞的黑衣男子静静坐在他身旁,男人诡异的目光散在他身后,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吓坏了吧?奉劝你自首吧,否则你躲不过溺死在河里的冤魂。”
“你胡说什么!”肖南山依旧嘴硬,脸上露出危险的表情。
“呵呵,鬼在心里,她会一直缠着你。”
“你是什么人?”
“你只需明白我是在救你。”
“要是再敢胡说八道,我就告你诽谤!”肖南山仿佛露出獠牙的恶狼。
黑衣男子没再多说,从衣兜里掏出一支录音笔,轻轻按了一下播放键,贴在他耳边:“翠儿,我该死,我该死!我不该为了那十万块钱就把你推进河里。我补偿你,我把那十万块都买了纸钱烧给你,你放过我,求你放过我!”
“你——”肖南山惊恐地变了脸色。
“一句梦话把你出卖了!自首吧,争取宽大处理,即使被判死刑,也能早日转生。翠儿肚子里的孩子还在地狱里受苦,那是你的亲骨肉,做为父亲,你怎么忍心?”
“地狱?我不相信!我肖南山从不信那些牛鬼蛇神!”红着眼,歇斯底里地叫嚣到。
“你家里供了尊神像,你真的不信?”男人淡淡一笑,“也好,闭上眼睛,我陪你下地狱。。。。。。”
麝芷将肖南山交给了宝贤,疲惫不堪地走出酒吧大门。总觉得身后被什么人跟着,下意识地抬起头朝天台上张望。
啊?
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当日被她推下楼的男人正站在房檐上看着自己。满心恐惧地转回酒吧,躲进杂乱放纵的人群里。
她是阿修罗,她不该怕鬼,可不论怎么说服自己,还是心存恐惧。或许是心里有愧,觉得亏欠了对方,弥漫在心里的恐惧就是鬼。
“宝贤!”她急速奔跑,刚刚还坐在吧台旁边的两个男人已不见了踪影。坠楼男子的鬼影在晃动的人群中若隐若现,暴睁着没有瞳孔的白眼急速冲向她面前。
“麝芷,你怎么在这里?”正打算出门喊服务生结帐的罗烈无比欣喜地将她拉进包间。
女人本能地寻求保护,神情惶恐地藏在他身后,战战兢兢地说到:“烈,有只鬼在追我!”
“鬼?那你是什么?我看得出这只是你的原神。阿修罗生来就是镇鬼的,你怎么会怕鬼呢?”转身将她揽在怀里,拨弄着她紧簇的眉心,温柔安抚道:“别担心,一切交给我,有我在,你还怕什么?”
“那个男人之前是被我杀死的,因而他不会受到我的蛊惑。”她心律过速,眼看就跳出来了。
“走,我带你离开这里。”没等女人反应过来,便揽着她的肩头推开包房大门。
“宝贤!”
麝芷猛然瞪大了眼睛,惊慌失措地望着站在包房门外的男人,急于挣脱罗烈的怀抱,谁料却被对方抱得更紧了,“你放手!”心里乱作一团,焦躁的低吼,“宝贤,你听我解释,刚才那个坠楼男人的鬼魂在追我,我。。。。。。”她忽然说不下去了。然后她就跑进罗烈的包房里?巧到让人没法相信。除非她事先就知道罗烈就在这个包房里。
“说下去,我要听你的解释。”隐忍,目光散在包房金碧辉煌的后墙上。
“我跑到门口正巧碰到了罗烈,就躲进了他的包房里。”她原本在陈述一个事实,却隐隐有些心虚,生怕对方不相信自己说的都是实情。
“罗老兄,你是在等人吗?一个人开间贵宾包房,你可真有雅兴啊!”宝贤感到伤心。言语虽不针对麝芷,却听得出含沙射影。
“朋友已经等到了,正要走。”对方成心给出一句不清不白的解释。
“麝芷,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们走吧?”宝贤毫无把握地朝站在另一个男人身边的爱人伸出手掌。
她毫不犹豫地抓紧他冰凉的指尖,转头回望了身后的男人一眼。而这淡淡的一眼,再次刺痛了爱人过分敏感的心。
明显感觉到被她搀扶着的男人身体在瑟瑟发抖,不知是因为伤心还是因为气愤。从此推测,她给出的解释并未让他完全信服,他表面的沉静不过是对于伤痛无奈的隐忍。。。。。。
“宝贤,相信我,我真的没有骗你!”委屈的泪在酒吧门外的霓虹灯下闪着梦幻般的微光。
“好了,回去再说,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大悲无泪,大悟无言,大笑无声。他也有泪,只是流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