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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辰,我想我们是该到时间结束了吧……”顾凡在说出这话的时候,声音里明显带着压制不住的颤音,他不敢看洛辰,两只拇指紧张的扣着。
洛辰看着他不说话,像是没有听清顾凡刚说的话,居高临下的将他每一个小动作收在眼皮底下。
书房里此时安静的只剩下古董钟左右摇摆行走的声音,气氛在这时显得有些过于僵。
顾凡半天没有等到洛辰的回应,不由地抬起头看向他,两人的目光在这时撞在一起,中间蕴含的情意让顾凡感觉喉咙哽咽的说不出话。
“结束?”洛辰在这时冷笑一声,他伸出手,捏住顾凡的下巴,俯下身,更近的看着他,“你觉得我千里迢迢跑过来,花掉10年的时间,是来听你说,我们是该到时间结束了?”
洛辰的眼神里写满了认真倒映着顾凡清秀的容颜,让顾凡没有勇气面对,以前总觉得,要这货认真的时候,这货总是痞痞的,现在不想他那么认真,却较真的让他连呼吸都会感到痛。
他想别开脸,下巴却被洛辰捏的生疼,迫使他看着他。
“你爱我吗?”洛辰见他憋着嘴不说话,主动问道。
今天顾丰找他说话了,直觉告诉他,顾凡现在之所以这样,是因为顾仁跟他说了什么,或者迫使他做什么,不然,今晚顾瑀也不会问顾凡,是不是要跟他一起出国。
顾凡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机械的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爱?怎么会不爱?如果不爱,心还会如此纠痛吗?
可是,他们不能继续在一起,那样他会害了洛辰的!
他不能让爷爷得逞!顾家的命运,不该由洛辰的生命来改写!
他艰难的摇了摇头,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的说道:“我爸今天找我说话了,他说的没错,我们之间的这种感情不过是属于找找刺激而已,不会有结果的……”
“呵……”洛辰松开他的下巴,站直身板冷笑一声,“找刺激?没有结果?难道你娶个女人,生个跟你一样有医术无法治疗心脏病的儿子,最后看着你老婆用心脏救你儿子,让你儿子重复你背负罪恶感的命运,痛苦的活下去,就是很好的结果吗?”
顾凡别开头,咬着下唇不说话,双手紧紧的扣在一起,那根本就不是他要的结果!
但如果能让这个男人不受顾丰的威胁,主宰,他想他应该是可以尝试着去接受那样的结果……
“就算我们分开了,我也不会结婚!更不可能会有孩子。”顾凡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道。
“你爸拿什么威胁你,要你跟我分手?”洛辰问道,他突然想起今天下午顾丰要他为顾凡做的事,难不成顾仁也同样这么跟顾凡说了?所以才让顾凡产生负担?
因为这件事,他已经头痛了很久,作为被威胁的对象,他都还没有想过放弃,这货凭什么比他先提出分手?
“他没有威胁我,只是我觉得,我们的差异太大了……”顾凡始终不敢去看洛辰的容颜,他现在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带着刀,残忍的割伤着他的喉咙。
“你这个借口比‘我喜欢上别人’了还要烂!”洛辰打断了他的话,“乖,把问题告诉我,别一个人独自承担,擅自主张”。
闻言,顾凡积压在心里的委屈像是到了极点,再也无法忍受,爆炸了。
他回过头,红着眼睛看着洛辰,低吼道:“我擅自主张?那你擅自主张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从认识你到今天,哪一天你是没有擅自主张过?从一开始的什么狗屁同居合约就不说了,如果那天你没有强迫我去桃花村,事情会变成今天这样吗?你明明知道我买了回家的机票!也明明知道我答应过小瑀,我要回家!可是你却硬要我陪你去!”顾凡近似疯了的对他吼道。
他明明知道,这件事件根本就不能怪洛辰,最大的问题是他自己不够坚定自己的选择,可是他就是觉得心里不平衡,他需要找一个发泄的点。
“如果那天我回家了,小瑀就不会因为我没有回来而情绪波动太大引发心脏病复发!如果小瑀没有病发,你就不会在这里,用你他妈那双奇异的双手救小瑀!让我对你有一生还不完的债!”
说道这里,顾凡已经站起来了,他抓着洛辰的胸前的衣服,眼泪在发红的眼眶里转,“你在决定过来救小瑀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跟我商量呢?”
顾凡这突然之间的情绪失控让洛辰有些措手不及,他们在一起相处了两个月的时间,打打闹闹过不知多少次,唯独这一次特别的让人揪心。
顾凡的眼神里流露的绝望,悲恸,责备,无不刺痛他的心。
“哪一次我问你的事,你不是一句‘到时候你就知道’把我敷衍过去的?我能理解你有难言之处,这些都可以算了,过去就过去了,我都可以不再计较了,但是唯独那天你跟我爷爷他们提出交易的事,我没办法不计较!
“我们是恋人,他们是我的家人,在他们面前公布我们之间关系的时候,是不是该跟我商量一下?而不是你自己擅自主张的跟他们说,你要他的孙子?!我是人n生生的男人!不是女人!更不是你们交易的物品!”
顾凡几乎是用尽了全力把深埋在心里的话全部吼出来了,因为情绪波动有些过大,他脸色发红,气息微喘,就连抓着洛辰衣服的双手都开始发抖。
“我不是不想跟你商量,我只想让你活的单纯一点……”
“够了!不要再找借口了!”顾凡打断了他的话,打转在眼里的泪水最终流了下来,“你的爱太霸道了,我要不起!”
你的一个10年,已经要用上一辈子还了,再来两个10年,我还不起!
他松开洛辰的衣服,往书房门退了两步,“我们就到此结束吧,明天我会跟小瑀他们出国的,你回去吧……”
洛辰的眼睛有些发红,他眼神格外的犀利,像一只被激怒的豹子,却又在拼命的压制自己内心的澎湃,他沉着声音问道:“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已经说了很清楚了,作为大作家的你,不该听不懂这字面上的意思!”顾凡的眼泪止不住往下流,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吐出了四个字,“我们完了!”然后转身打开书房的门。
听到书房里的动静而上来的洛婷趴趴在门上偷听了好一会,所以当顾凡突然打开门时,她是意料之外的,尴尬而震惊的站在房门上,但是顾凡并没有理会她,憋着嘴直接往外跑了。
当晚,顾凡在外面的街头流浪了一个晚上,洛辰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他都没有接,直到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
洛辰在书房里呆了一个晚上,彻夜未眠,他写过那么的小说,设定过很多对恋人阻碍与解决的方式,得到了很多读者的青睐,可是现在,问题真正发生在他身上时,他真的就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他可以不理会顾丰的威胁,他也有权利不救人,问题只是在于,顾凡愿不愿意为了这份感情愿不愿意跟他私奔!
***,竟然说他不顾他的感受,要是他不顾及他,他早就在醒过来的那一天强行带他离开这个要亲情没亲情,要爱情没有爱情的破地方了!亏他还在这里呆了几天。
这种亲人,有比没有还要可悲!
顾凡是在第二天一大早回来的,他并不是回来跟顾瑀出国的,而是送他们去机场,他以为这么早,他们都还没有起床,做贼似得打开家里的大门,猫着身要上顾瑀的房间时,客厅里传来的声音让他脚步当即顿住了脚步。
“就算你强迫顾凡跟我分手了,顾凡也不会按照你们的安排娶妻生子的!因为他爱的是我!”洛辰站在顾仁的面前严肃的说道,他背对着顾凡,并不知道顾凡回来了。
顾仁看到了顾凡的身影,却没有叫住他,而是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伴着一张脸,“你们这种腌臜的情感也能算爱情?你没有家人管你,那是你的事,别拿顾凡跟你一起相提并论!他是顾家的人,他有顾家的使命!继承顾家的企业,结婚生子,才是他要走的人生,而不是跟一个男人瞎混!”
“有你们这样的亲人,还不如没有!”洛辰嗔睨着坐在沙发上的顾仁,“你们强求他走他不喜欢的路,跟不喜欢的女人结婚,跟强求他跟畜生交配有什么区别?”
“放肆!”顾仁被激怒了,猛地拍了下桌子,顾凡被他吓了一跳,从小到大,这时他第一次见顾仁发这么大的火,就连一年前,他绝决他们安排的相亲都没有发这么大的火。
洛辰倒没有被他的怒火给吓着,不卑不亢的说道:“一年前,他为了命局可以离家出走,这一次,我相信他一样可以为了我再次离家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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