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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住你了,回头找我领银子。”宋清歌道,她隐约的记得赵氏,和何氏一样都是厨房的,何氏巴结厉氏,处处打压她,自然,这赵氏对何氏和厉氏也是不满的。
“谢小姐。”赵氏眉开眼笑的说道,声音里面多了一分恭敬。
宋清歌向前一步,走到厉氏的面前,冷冽的说道:“我再听见你骂一句,掌嘴的次数就翻倍,打到你闭嘴为止!”
她明明还是一个未长大的孩子,却又一股盛气凌人的气势。
厉氏稍微张嘴就会牵扯住两边脸颊剧痛,她立即识相的闭上了嘴。
王全想要开口骂人,宋清歌却指着他,先一步开口说道:“堵上他的嘴。”
她此刻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此事必须快刀斩乱麻,她现在没工夫与王全废话。
王全的嘴被堵上以后,房间里立刻安静了下来,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宋清歌的身上,期待着她下一步该如何走。
“将二人押到院子里绑起来,你,去请村里的里正过来。”宋清歌指着赵氏说道。
赵氏得了命令,又想到宋清歌承诺的银子,跑得比兔子还快。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等里正赶来之时,院子里面已经灯火通明,而王全和厉氏双手被绑在后面,跪在地上。
“这么晚了还请老夫来,是发生了何事?”里正扫视了院子里的人一眼,才开口问道。
宋清歌此时收起自己的锋芒,回到原本属于她目前年龄遇到此事该有的反应,她指着王全,眼神中露出一丝惊恐,道:“里正爷爷,他杀人了。”
里正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宋清歌前世就知道他是一个刚正不阿的人,所以才会第一时间,吩咐人将他请来。
“小姑娘,你是?”里正见宋清歌穿着比普通的丫鬟还破烂,虽然眼中有隐隐的恐惧,但是那笔直的小身躯,显得有些气度不凡,便多问了一句。
“我是相府嫡女,宋清歌。”宋清歌努力让自己挤出一丝微笑,蓝瞳在夜色明亮。
里正微微一颤,很快恢复如常,两年前,相府送来一个小姐到庄子上来,想必就是眼前这位了。可是堂堂的相府小姐,竟然落魄到如此境地?
但是眼前不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里正又问道:“宋小姐,可派人去报官了?”
宋清歌摇摇头说道:“还未曾去报官,等里正爷爷来做主。”
按理说宋清歌的亲爹是丞相,在朝中为官,她是不应该将此事闹大的,这样对她爹的声誉有不好的影响。
可是她方才在打定主意去请里正的时候,就是要将此事闹大,而且还必须去县城里面报官,影响越大,对她越有利。
里正又去屋子来看了一眼,吩咐人将屋子的现场看守好,才派人去县城里报官。
谁也没有注意到,在屋顶上的一道紫色身影,露出一邪魅的笑容以后,迅速消失在黑夜里。
被绑着的厉氏此刻冷静下来,才发现此事的异常。她思前想后,才想到,这么多人在院子里吵闹,她喂的狗为何一声不响?
而且,王全为何又会突然返回家中?
她心里大惊,心想此事肯定是有人策划的,可是谁有如此大的胆子?
她开口唤一旁冷眼旁观的王芳,“芳儿,过来。”
王芳站立着不肯挪动身体。
“芳儿,你可是娘的心肝,如今,连你也嫌弃娘么?”厉氏可怜的问道。
王芳一甩脸,走到厉氏跟前,厉氏小声的对她说:“你去看看老黑,为何没有出声?“
王芳道:“死了。”
“死了?!”厉氏更加诧异,待要细问时,王芳已经走开了,再也不多看她一眼。
等到县城里的官差来到荷香村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
乡间的清晨,空气清新,鸟语花香。清风拂面,携带着村边荷花塘里的荷花香。
这一切美好的景象与相府庄子上的凄惨状况形成鲜明的对比。
官差在检查凶案现场以后,带着证人、杀人犯,还有那野男人的尸体及凶器砖头,一起回到了县衙。
宋清歌当然是要跟着去的,毕竟这是在她家庄子上出的祸事,而她现在是这里身份最高的人。
县城。
县衙门口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公堂上,厉声、王全带着手链、脚链跪在地上,而那尸体就摆在一旁。
仵作检验过尸体以后,便向县令大人禀报,“大人,此人是被钝器砸伤头部致死,经验证,这砖头就是凶器。“
他说完便站到了旁边。
县令重重一拍惊堂木,厉声喝道:“王全,你为何要行凶杀人?“
王全最是胆小,昨夜行凶是借着酒劲壮胆,此时救醒,早已被吓傻了。他全身直哆嗦,连话都说不出来。
县令又狠狠的拍下惊堂木,问道:“王全,你为何要行凶杀人?“
“你以为不说话,就能逃脱得了制裁么?昨夜在荷香村的庄子上,可是有人看见你亲自杀人的。“县令说完,又大声吩咐道:“带证人。”
很快,证人就被带到堂上来,是赵氏。
“堂下何人?”
“民妇赵氏,是相府庄子上的长工。”
“将你昨夜所听所见一一如实道来。”
“是,大人。”
赵氏将她昨夜先是听到厉氏的喊声,后冲进屋看到王全正用砖头砸那个野男人的事详细的说了出来。
王全见赵氏将全部的事实说了出来,知道此事已经成了定局,杀人偿命,天经地义的,他是跑不掉的。
“王全,现在人证物证齐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来人,将犯人王全押下去,关入大牢,三日后处斩!“县令厉声吩咐。
在官差上来押住王全的时候,他才做最后的垂死挣扎,“大人,冤枉啊,这对狗男女,背着草民做不要脸的事,草民一气之下,才杀了他的。”
县令又示意官差将王全押回来跪下。
王全磕头求饶,“求大人饶命,草民不是故意的。“
“厉氏,你有何话可说?“县令大声问道。
一直沉默的厉氏,在等待着这一刻的到来,偷人是一件十分可耻的事情,会被千万人指着鼻子骂,但是这事官府是管不了的。
只有王全的宗亲,还有那死去男人的宗亲,才能处置她。
而王全父母早亡,根本没有什么宗亲,她勾引的男人更是一个游手好闲的外地人,是以,这件事,她最多不过是丢进脸面而已。
“大人,都是王全的错,他好吃懒做,还经常打骂民妇及民妇的女儿。”说完还掀起衣袖,继续道:“大人,这些都是王全喝酒以后打的,民妇恨他,就是要给他戴绿帽子。”
门口围观的百姓一阵喧哗,都伸手指指点点,骂声连连。
“真是不知羞耻!”
“这种女人就该沉塘!”
“真是丢我们女人的脸!“
“肃静!”县令大声呵斥,又对一旁的里正道:“你就是荷香村的里正?”
里正上前,拱手道:“是的,大人。”
“你将厉氏带回去,这件事由你处理。”
“是,大人。”
里正如果将厉氏带回去,最多是以辱没了荷香村的脸面为由,将她暴打一顿,但是却不会要她的命。
可是宋清歌怎么会让她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