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栅栏外面空空荡荡，像是缺少了什么似的。
程永望微眯着眼想了老半天，突然福至心灵，猛拍大腿跑到院子外。
几米高的树已经没了，地面只留下一个半臂宽的树坑。
他老眼昏花，差点晕过去，“我的杉树啊来人啊，抓贼了！”
没人理他。
那棵价值不菲的杉树，此时还在钱多手里。
被他当宝贝一样捧在怀中。
他从小力大无穷，抱着几米高的树，依旧健步如飞。
姜初完全不明白，她去会会程家前后不过半小时，这两人是怎么突破重重关卡，把一棵几米高的杉树给带出小区。
“很简单啊。”唐知指着不知哪里顺来的垃圾车，“我们跟环卫大爷说好，垃圾车借我们挪一棵树。作为报答，我们帮他骑着垃圾车倒垃圾。这不，刚从垃圾厂回来呢，不信你闻闻我身上的酸臭味。”
“滚！”姜初连忙踹他一脚，警告他老实点。
她围着杉树转圈，蹲在茂密的树冠跟前，摸了摸。
双眼发光，像是发现了一个大宝贝。
“小伙子！”环卫大爷的声音隔着公园的铁网穿过来，伴随着几声狗吠，“我来拿车了！”
“好嘞。大爷您等等！”
钱多瞪着垃圾车的三轮，把车子踩出呼啸飞车的动感。
姜初和唐知也跟着过去。
狗见一群人靠近，发出低吼的威胁声，吠得更厉害。
环卫大爷蹲下安抚，笑眯眯道：“哦呵呵呵，小军乖！乖！他们都是好孩子，你也是。”
猎犬的狂吠引来了路人的围观，有保安看他穿着环卫工的衣服，跳出来骂：“这公园是你们这种人能进来遛狗的地方吗？赶紧走赶紧走！”
他一说，旁边其他路人也在附和：
“是啊，自己都养不活，还养这么大的狗！”
“一看就是个孤寡的老不死！万一被狗溜死可脏了这园林的风水！”
“打狗大队电话号码是多少来着？赶紧打电话，让他们把这狗抓走！万一这畜生失控咱们就遭殃了！”
……
“别别！别打电话！我这狗上了户口，我这就走，这就走！”
环卫大爷点头哈腰，给路人和保安赔罪道歉。
“实在是对不住，吓到各位了。”
“不用跟他们客气！”钱多气不过，忘记自己怕狗，拿起一块砖头冲在环卫大爷面前。
用力一摔！
砖头立马四分五裂…
他怒吼：“再长一张嘴逼逼叨叨，就别怪砖头不认人！”
这可是砖头啊，不是玻璃！一下就被摔得粉身碎骨！
几个路人看到他气大无穷，骂骂咧咧，“神经病！”
“走走走。估计又是哪家人造孽生的傻儿子！犯病打伤人都不用赔钱的那种。”
他们推推搡搡着离开，只留下保安在原地孤军奋战。
姜初认出这狗狗是经过专业培训的军犬，不是普通的猎狗。
至于为什么会被环卫大爷养着，就不得而知。
但她知道，想培养出一只合格的军犬可不容易。想起她爸以前跟她去看的军犬比赛，她动了恻隐之心。
姜初跳下台阶，问环卫大爷：“爷爷，您这狗能借我用半天吗？”
环卫大爷想都不想就拒绝：“这狗烈性凶得很，你这种小姑娘可碰不得。”
“是啊。”钱多最怕狗，被狗一凑近闻闻脚边，一蹦三尺高躲到一边，完全没有吓路人的气势。
他哆嗦着脚，“我说姜奶奶，咱们还是别…”
“不怕。”姜初一副大无畏的样子，双手揣兜走过去。嘴巴吹着有频率的口哨节奏，她噙笑，从兜里掏出一颗糖。
糖纸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烁着七彩缤纷的光，她剥开，将圆圈薄荷糖含在舌尖。
口哨突然变调。
猎犬没反应过来，呆滞在原地。它愣头愣脑，歪侧着头看向笑得明媚的女孩。
记忆突然蜂拥而至，它记起自己曾经骁勇善战的样子。
汹涌的斗志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他嘤嘤呜呜的叫，尾巴疯狂摇晃。
姜初始终噙笑，下巴扬起一个自信的弧度，“爷爷，绳子松开吧。”
环卫大爷犹犹豫豫：“可是…”
“我说大爷！”唐知永远是姜初的拥护者，姜初想做什么，他都会无条件信任，站在她这边。
“您就信她一回吧！”他解开环卫大爷的绳子，往地上一丢。再低着声冲大爷使眼色，“她可是…这个！”
大拇指竖着，语气自豪：“顶呱呱的驯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