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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怔怔看着他。
“善妒?萧若安,你说我善妒?”
我对他没了尊称,可他此刻也全然不在意。
萧若安眸中都是不满,拂袖离去:
“皇后,你好生想想吧!”
偌大的关雎宫变得冷清清,我的心也寸寸开裂。
我若是从未对萧若安动心,那他要纳多少妃子都与我无关。
可事实恰恰相反。
我与萧若安相识在年少。
那年上巳节,先帝带着百官及家眷去承安寺祈福三日。
夜里我趁着嫡姐和爹娘都睡了,跑去观音殿,一边祈祷一边默念。
“弟子谢婷,想问观音娘娘,世间真有人愿意守着一个人终老吗?”
偌大观音殿,只有我的声音回荡。
一个人终老......终老......老......
风从窗外吹进来,让我觉得有些阴森。
我哆嗦着想跑,听见了一声少年的低笑。
“傻。”
我与萧若安就这么对上了视线。
他睡不着出来晃悠,正巧遇见了我。
萧若安敲着我的头,说我小小年纪就思春,不知羞。
后来,他以三书六礼,十里红妆下聘,向我许诺铮铮誓言。
“阿婷,此生我定不负你,一心只爱一人。”
我笑着笑着哭了,以为自己向观音询问的话,有了答案。
可我却从来不知道,萧若安居然在与我深情定亲时,一颗心也落在了柳鸢儿身上。
男子的话,当真不可信吗?
嫡姐进宫看望我,听我说起时,眼底都是苦涩。
“都怪阿姐识人不清,以为萧若安会待你如初,没想到居然藏得这么深。”
嫡姐说起时,泪水涟涟。
“阿姐近日也发现,王爷早在外面养了一房外室,就连孩子都有了。”
“男人果然薄情,婚前誓言说的好听,可成亲后,心早就不知道飘哪儿去了!”
她自嘲笑了笑。
我愣住了,毕竟当初贤王对嫡姐洁身自好,情深到令人动容。
原来,他也会变吗?
难道说,在这个时代,我和嫡姐的想法就这么难以容忍?
嫡姐幼时和我说过不少有关她们时代的东西。
在那里,夫君若爱上别的女子,妻子可以申请休夫,和离。
而男女婚嫁,也是自由的。
当时我们将这话说给贤王听时,他其实并不相信的。
贤王曾深情款款地握住嫡姐的手:
“窈儿,我对你忠贞,是甘之如饴。”
茶水凉了,嫡姐才缓缓开口。
“婷儿,如若某日阿姊走了,你一定要寻得自己的自由。”
“后宫之争,势必会存在,阿姊不想你陷入几女争一夫的困境中。”
我心中发紧。
嫡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可我再问她时,她不愿再多说。
眼看天色渐沉,我执拗地要送她出宫。
萧若安没有限制我出宫的自由,所以我随时可以离开。
等到贤王府时,就看见萧肃牵着个五岁孩童等候着。
孩童眉宇间很像他,黢黑的眸子带着懵懂。
见嫡姐下了马车,萧肃眼底闪过心虚,便示意孩子上前:“子鸣,这便是母亲。”
我隔着车帘,看见嫡姐脸色冷下。
而那孩子还没走两步,就大哭起来:
“父亲!她不是我娘!我不要认她当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