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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冷云歌醒来时,已是将近中午,巫离不知何时已经离开,猜想她可能忙着办理那些手续去了,想到两人不久就可以相聚在慕尼黑,冷云歌不禁微笑。
正在回味昨夜的旖旎风光,门被拍响了:“老哥,还在睡吗?在不在?我要开门了。”正是表妹娇娇的声音,忙大声说:“在,在。”手忙脚乱地起来穿上衣服,刚穿好,娇娇已经开门进来了,跑过来冲着冷云歌胸膛一拳:“老哥,你太不够意思了,也不提前打个电话,就这样搞突然袭击,刚才姑妈打电话来,叫我们晚上去他们家吃饭,才知道你回来了。打电话一问,居然跑回这里来睡觉。哈哈,你太坏了。”
冷云歌一边呵呵应和着,转头看见床单上那一片污渍,还有星星点点的血迹,忙将床单揉成一团,出来将它丢进洗衣机中,娇娇说:“啊哟老哥,去德国变成假洋鬼子了,回来睡一晚上就要洗,太过分了吧?”
冷云歌忙岔开话题:“你跑来干嘛?在妈妈家等我就好,我马上过去了。”“想早点看到你呀,妈妈已经带我宝宝过去了,要不,我们去接姑妈吧,她的火车时间要到了。”冷云歌笑着:“我还没见过你儿子呢,那小家伙在视频上太搞笑了。”“那快走。他很可爱,会叫爸爸妈妈了,姑妈三天两头去看他,哦,对了,你得快点结婚,姑妈想孙子都想疯了。”
冷云歌和娇娇去接了妈妈,不想三姨也跟着来了,见面后自然又是一番惊喜,一番诉说,李珊一番责备,一阵骄傲,然后才打了出租车,回转家中。
家中也是热闹非常,继父和舅妈买了很多菜,正大办特办,邱少清夫妻也带着孩子来了,一大屋人喧闹着,有的问云歌的收入,有的问那边的天气,有的问德国人对中国的印象,冷云歌不停地解答着,一片欢声笑语。
娇娇问:“德国的姑娘比中国的如何?老哥,你不如找个金发姑娘,生个混血儿带回来好了。”大家都笑,三姨说:“云歌,该结婚了,你妈妈可想抱孙子了。”冷云歌笑笑,说:“以后会有的。”
李珊跟着大伙笑着,忽然想到那次见到巫离的情景,她那盈盈一跪,那哀伤的目光,心中叹息一声,忙摇摇头:过去了,都过去了,但愿他们不再见面,不再纠缠,各自好好生活吧。
冷云歌因刚回国没手机,翻出以前的电话,联系了郑欢,让她转告巫离,办好了手续就赶紧联系他,郑欢很吃惊,说:“我以为你们两个结束了呢,你能这样我太高兴了,太好了。”
放下电话,打到诊所,却听说巫离前天就辞职清算了工资,昨天一早就离开了。郑欢疑惑:那她会住到哪里去?
冷云歌跑去诊所仔细询问了遍,也很不解,巫离并没什么朋友,也没什么住处,到底跑哪里去了呢?
等了两天,巫离踪影全无,冷云歌终于开始着急,但又不能在家人面前表现出来,只是不停地找借口外出,只要和巫离有一星半点关系的人,都找上门去询问。
金临风过来了,得知冷云歌忽然回国,也很惊讶,两人约好见面,畅谈半天,金临风感慨着:“师弟,你还是没变,还在追逐当初的梦想。我不行了,离当初的人生目标,可是越来越远了。上次导师见到我,说早知我会这样,会向商人转型,听得我好不惭愧。”
冷云歌说:“惭愧?跟你比,我才惭愧呢。商人怎么了,商人也是要有智慧才会成功,再说,你也没完全抛开所学的,当初你不帮了我的忙吗?对了,巫离的减刑,你应该也有功劳吧?感谢师兄照顾她这么久,来,我敬你一杯。”
金临风举起酒杯,想起对巫离的暧昧感情,有些惭愧,也有些挫败和沮丧,一仰脖子喝个干净,说:“再叫酒来,我们再喝。”
这一天,很少失态的金临风,不停地喝酒,终于醉了。
冷云歌一连停留了几天,依然没有巫离的消息,心急如焚,但无法可想,德方打来电话,明日访问团抵达北京,他必须得走了。
临行一晚,李珊舍不得让儿子外出,又在家操办了满桌子的菜,一边吃,一边殷殷嘱咐,要冷云歌注意身体,让他如果不能早日归国,就早日结婚,要为将来着想,要……冷云歌不停点头,看着妈妈泪盈盈的眼,也伤感起来,说:“过两年就回国了,妈妈不用太担心。”
启程前夕,给郑欢和金临风打电话,有巫离的消息就马上通知他,郑欢当然没口子答应,一边责备着巫离太过分,一边让冷云歌放心,金临风在电话中沉默良久,说:“本来不想告诉你,不过,还是让你知道比较好。我觉得她可能是有意躲开的,因为你妈妈告诉她,你在德国结婚了。”
“什么?”冷云歌大吃一惊。
“你妈妈得知她提前出狱,就一直想断绝她的念头,让我告诉她你已经结婚了,我没答应,结果我开业那天,她们碰面了,巫离为此病了几天。师弟,你应该考虑清楚,如果不能给她幸福,早点放手吧。”
冷云歌怔怔了半天,才说:“谢谢师兄告诉我,我知道该怎么做,我不会变的,我的人生,早在十六年前就和她连在一起,想分,也分不开了。”
放下电话,气闷了阵,不知该怪责巫离的轻信,还是妈妈的固执。难道,上苍还要继续考验他们?
一星期后,交流活动结束,冷云歌再次告假回来住了两天,巫离依旧没有消息,冷云歌供职的公司打来急电,让他马上返回公司,无奈之下,写了封信,交给郑欢,让她有机会转交巫离,然后,怀着不甘和失望,返回了德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