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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前京都第一楼的花魁嫣红凭着这曲‘凤舞九天’使得第一楼成为京都真正的第一楼。就连当时的状元郎为嫣红所倾倒!只是‘凤舞九天’跳起来轻盈,灵动,像是在空中翱翔。对舞者的要求很高,当时排练此舞的嫣红为了达到‘飞’的效果,在舞蹈中安排了许多旋转的动作,不仅速度要快,而且必须连续,但是一般舞台有限,所以舞者在旋转的时候不禁要注意舞台的情况,更需要控制力度与速度。而舞者本身就需要柔软,轻巧。这样舞出来才会好看。当年许多人为了练‘凤舞九天’而伤筋动骨,可是却没有人能够超越嫣红,而宣妃却根据图谱把此舞排练出来,而且还颇有些飞天的感觉!
漫舞对着宣妃笑笑,她模仿的却是像。只是少了感觉,只是一味的追寻速度,忘记了舞蹈其实是舞者赋予的生命!
漫舞起身,缓缓走向那舞台,风逝夜静静的看着台上起舞的身影与月光和为一色,长眉轻扬,说不出的娇媚,十指飞快迅速翻动,腰肢轻摆,侧身垂睫,慵懒却又不失轻快,像是夏日荷塘中迎风摇摆的娇羞未开的莲花苞,髻发随着罗裙一同飘飞,细步轻移,转至舞台右侧,随即一个回旋,稳住身姿,紧接着便是旋风般的飞转,她的舞的痴狂,笑颊粲然,连头上的青丝也散开跟着一同飞舞。水上的舞台与水相揉,隔离了陆地,像是在水上起舞,更像是天际自然而成,而那些漂浮的烛火则是那天上的星星,而她就是那飞舞在天际的仙子,无暇,纯洁,美好。一切好听的词语用在她身上都不能够形容她此时的美丽。舞至最疯狂处,突然放缓速度,双眉颦蹙,此刻的她又幻化成不是人间烟火的摸样,惹人怜爱,轻云般慢移,不显笨拙,反倒是突出她轻盈的身姿。仰头,侧身,冲着台上展颜笑道,那笑中带着几分凄凉与无助,看的台下人,个个揪心。收住轻移的脚步又开始激烈的起舞,此刻比先前更加疯狂,如果先前是旋风,那么现在更像是在与时间赛跑,激烈的动作,不断飞舞的身影,没有重复的动作,却又看得人眼花缭乱,不知道她的手势如何在动,脚步在如何移,张目嗔视,她在愤怒,她在呐喊,拼尽全力在喊,想要时间留住她此时的姿态,更像是在叫醒自己,用最激烈的舞姿把她所有的青春美好留下来,用她的生命写下这段舞曲!
停下舞步,漫舞朝着正前边行了个礼,离开舞台,踏上陆地,四周的人才反应过来,连皇帝都露出诧异的表情,宣妃更是脸色铁青。
“六王妃果然是善舞之人,如果没记错的话‘凤舞九天’只留下一本舞谱,而那本舞谱恰巧在本宫手上,不知六王妃怎么会‘凤舞九天’!”而且还比她舞的好。宣妃在心中补充,看向漫舞的眼神更加凌厉。
“‘凤舞九天’并没有确定的形式,随性而舞,而宣妃娘娘手中的那本恐怕也只是旁人根据感观所画而已。追求的只是姿势优美,而我只是舞出了编舞着的感情!”漫舞轻启朱唇,作答!
身后传出轻微的抽气声,漫舞没有回身只是无邪的看着宣妃:“如果宣妃娘娘试着体会编舞着的心情,一定会比漫舞更好!”
“一个勾栏妓院里的女人,能有什么感情?”宣妃有些气恼,把漫舞的好心提示当成了炫耀,不顾风度的反驳漫舞的话!
“娘娘,勾栏妓院里的女人就不是人吗?有谁愿意去那种地方,受天下人的唾弃,可是她们也无法选择呀!如果她们都是出自官宦之家的千金小姐,她们又怎么会去做这种事情!”漫舞瘪着嘴,一张小脸憋的通红:“而且,娘娘不也是凭着勾栏妓院里的女人变的舞才得到皇上宠爱的!”
“你说什么?”宣妃彻底恼怒,居然拿她跟那些青楼妓女相比。
“本来就是嘛!”漫舞挎着小脸,撅着小嘴,委屈的说道,为了支持自己的说法,漫舞还特地补充一句:“出污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在漫舞心中,嫣红是时间很好的女子!”
“砰!”漫舞听到身后酒杯落地的声音,不敢回头,看看皇上的脸色果然变了,再看看宣妃,脸色铁青,身体忍不住颤栗。
“你好大的胆子!连本宫都敢羞辱!”宣妃此时更加不顾形象,冲着漫舞叫道。漫舞吞吞口水,望了眼自己的靠山皇太后,只是太后好像没听见这场争吵,有些的品茗,不时点头,似乎对这香茗很满意!
“漫儿,不得无礼!”风逝夜抢在还要发话的宣妃前面开口,“你既是六王妃,就得有个王妃的样子。给别人做好榜样,大吼大叫的跟个市井泼妇似的,像什么样子。还不快过来坐好!”
漫舞瞥了眼风逝夜,她哪有大吼大叫,她一直细声细气,是那个宣妃一直在吼她,她可老实了。就在她酝酿泪水的时候,瞄到风逝夜低垂着喝酒的脸上带着丝丝隐忍的笑意。漫舞在想想风逝夜话中的深意,好像没有说她是泼妇,只是在说大吼大叫的是泼妇,明白这一层意思,漫舞眼珠子不自觉的往宣妃那边转,风逝夜摇着头,这笨丫头,还去招惹她!
果然宣妃也明白了话中的深意,风逝夜是王爷是左边皇太后的亲儿子,右边皇帝的嫡亲皇弟,她还没有自信能魅惑皇上为她训斥自己皇弟的地步。只好倚着皇帝娇唤:“皇上,您看,当着您的面都有人欺负臣妾!”
把问题升级到男人面子上,就不信这皇帝还能无动于衷,谁知皇帝只是瞟了眼风逝夜然后笑着搂过身旁的爱妾:“六王爷不是替你教训了!总不能叫朕跟个小女子计较吧!”
“他……”宣妃被堵得说不出话,他那哪是教训,是拐着弯的帮着他的爱妃骂她,只是他没有说明是她,她要是反驳那也只能说成是她自己对号入座。好一个六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