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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的施采芙根本不想看见谢凛昭。
可她又不是孟茯锦,哪有胆量朝男人甩脸色。
主母是侯府的脸面,男人不爱她也要敬重她。
妾室是哄着主君开心的物件,胜在是过了明路,有身契的良家子。
外室呢?
无媒苟合、见不得光的东西。
她既然选了这条路,就怨不得任何人。
施采芙一扭头对上红胭焦急地望着自己,心底就更沉,吸了吸鼻子,委委屈屈开了口:“二爷好些天没来我这儿,以为二爷将我忘了。芙芙只觉得不公平,芙芙的心里只有二爷,可二爷这大忙人想都不想芙芙。”
说话间,她那双剪水的眸子几分嗔怨地望着男人,捎着泗洲软糯的口音,活像是刚刚露出爪牙,就被主人沉下来的脸吓到,乖乖翻肚皮卖巧的狸奴。
男人的脸色这才好转了些,解释道:“这些日子我都在忙胥哥儿过继的事,原想给胥哥儿安排个族里的身份,再过继到孟茯锦的名下,她不肯同意,便耽搁了。”
施采芙心道孟茯锦当然不会同意。
梦里,谢凛昭提出过继一事,孟茯锦就将胥哥儿的来历查得一干二净,要与谢凛昭和离。
可这世道哪里是女子想和离就和离的。
孟茯锦抵不住压力同意了过继,借着昔日竹马王爷的力,把侯府折腾得人仰马翻,在这场烂泥堆里全身而退。
施采芙自是不会对谢凛昭说这些,他也不爱听,她只能捡着男人喜欢的话说:“孟氏也太不体恤二爷了,二爷日日处理公务,还要费心后宅之事,瞧着都清瘦了不少,芙芙都心疼坏了。”
谢凛昭的脸色彻底好起来,只是想到孟茯锦,便有些头疼道:“莫要提她了,胥哥儿过继的事暂且要搁置,还得委屈你们母子。”
施采芙低眉顺眼:“芙芙不委屈,二爷就是芙芙的天,天说的话,芙芙怎么会委屈。胥哥儿……胥哥儿也不会委屈的。”
那没心肝的孩子开心还来不及。
谢凛昭听着女人全心全意依赖自己的话,唇角愉悦地勾了下,又见她提到胥哥儿,以为她是想孩子了才与自己闹性子,便安抚道:“好了,不闹了,我知道你想胥哥儿了,明天叫人带胥哥儿过来让你瞧瞧。”
施采芙一听要见胥哥儿,身体狠狠一颤。
梦里被勒死的恐惧还没消散……
谢凛昭见女人呆呆的,并没有兴致冲冲地朝自己撒娇讨好,眉头一皱,倒也没太纠结,转而问:“可布膳了?”
施采芙回过神,尚未来得及开口,被一旁的绿芜抢了先:“回二爷,您爱喝的八珍乌鸡汤早就炖上了,黄焖鱼翅、爆炒凤舌也都备好了,就等着您来了。”
施采芙这里不像侯府人多。
只有她和红胭绿芜两个丫鬟,很多事都得自己亲力亲为。
这八珍乌鸡汤就是她一早开始起来忙活的。
谢凛昭颔首:“那便端上来吧。”
绿芜忙动身去厨房。
施采芙瞥了眼绿芜的背影,眸子里抹怨愤。
梦里她斗不过孟茯锦,多半还有绿芜的功劳。
她早看出绿芜有攀附的心思,可她自己都没抓住谢凛昭的心,哪里有功夫顾及绿芜,绿芜便心生怨恨,投靠了孟茯锦。
这个心思野、还不忠的,自己决不能留。
施采芙默不作声服侍谢凛昭用完晚膳,很快便到了就寝的时候,男人略带薄茧的指腹一下又一下摩挲着她的柔荑,黑眸长且深,极其侵略性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