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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夜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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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宇刚作势要扑过去,只是“当当当!”一声不轻不重的声音。

窗棂被人从外面敲响,寒宇的面色一变,在木笑月的额间落下一吻,立刻翻身下床。

木笑月是想跟出去的,但司徒寒宇却摇了摇头。

今晚的月亮似乎很明,月光本应该是清冷,可是看着此时的月光,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寒宇竟然觉得他很温暖。

月亮的余晖打在那个瘦削的背影上,寒宇看着,竟有种说不出的酸涩感。

寒宇的问题微微皱起,“怎么会是你!”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在这里会见到北辰溟。难得的,今天的他竟然没有在北辰溟身上找到那丝他讨厌的感觉。

北辰溟朝屋子的房间看一眼,又将目光转向了司徒寒宇,“可以一起去聊聊吗?”

寒宇看一眼房间的方向,点点头,“走吧!”

北辰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原因,他是一定要搞清楚的。

北辰溟嘴角含着笑,“你对他很好!”

司徒寒宇等待着他的下文,因为他感觉,北辰溟还有话要说。

只是北辰溟的嘴角掀掀,只吐出了三个字,“挺好的!”

他的目光里不见喜不见悲,双眼里没有了初见的重重迷雾,如果不是一样的容貌,自己怕是要认不出了,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一个人竟然会有这么大的改变。

他们来到一处低矮的屋子前,北辰溟竟然孩子一样的笑起来,指着屋顶,“要不要一起上去喝一杯?”

北辰溟并没有管司徒寒宇,只是身手矫捷的三两下跃上了屋顶,挑眉,一脸挑衅的看向司徒寒宇。

司徒寒宇笑笑,其实北辰溟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讨厌。

坐在房顶上,北辰溟变魔术一样的拿出两瓶酒,那酒的包装和这个地方的风格一样,带着几丝古风。

那酒坛子不大也不小,是黑色的陶泥烤制的,上面还贴着红红的封条。

北辰溟直接排开了封泥,朝寒宇扬扬手里的酒,仰头喝了起来。

司徒寒宇并没有动作,只是一动不动的看着北辰溟,见司徒寒宇不动,北辰溟笑笑,“怎么?怕了?”

寒宇也笑笑,学着北辰溟的样子,仰头也是狠狠的灌了一口,“我会怕你!”

“呵呵,不会就好!”北辰溟豪迈的用袖子擦擦嘴角的酒渍,“味道怎么样?不错吧!”

寒宇点点头,“的确没喝过这么醇的酒了,是什么做的?”

“这可是十年的桃花酿,我和林一起埋在这里的,已经有十年了,这次便宜你小子了。”

“林?”听到北辰溟的话,寒宇的眉毛皱了起来,他没有听错吧!

北辰溟再喝一大口酒,看着寒宇的表情,“你没听错,是林,HELL的林。”

司徒寒宇捏着酒坛的手微微收紧,气氛一时间有些紧张,可是北辰溟却扑哧一声笑了。

“别紧张,今天晚上,我们只是当作朋友一样聊聊,并不是什么敌人。”

寒宇狐疑的kan一眼北辰溟,可是北辰溟的脸上一脸的坦荡,寒宇笑笑,看来是自己狭隘了,端起酒,喝了一口,两个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

“林其实很善良!”

“咳咳!”北辰溟的话让寒宇一口酒全部喷了出来,北辰溟说了什么?林善良?这黑色大染缸的经营人,怎么可能会是白色的呢!

看着寒宇的表情,北辰溟也并不想多解释什么,有些事情,说是没用的,得用眼去看,用心去体会。

寒宇只想说,北辰溟今天晚上的话,每一句都让他十分的吃惊。

“林是我的妹妹!”

寒宇在心里庆幸,这次嘴里并没有含了多少酒,这酒这么好喝,全喷了,可就罪过了。

的确和北辰溟说的一样,这酒完全没有勾兑过的味道,酒香浓郁,穿肠而过,那淡淡的桃花香久久不会散去。

北辰溟看寒宇一脸可惜的打量着眼前的酒,“我这里还有一坛,待会儿带给你,不要那种样子的表情,很丢人啊!”

“有吗?”或许吧,想到这里,寒宇自己也笑了,他从没有想过自己可以如此心平气和,胸怀坦荡的和北辰溟这个人聊天。

况且这个人自己还承认了,他是HELL 的主要人物之一,林的哥哥。

“其实我真的很羡慕你!”北辰溟看着寒宇笑了,只是那笑容太过苦涩,一双眼睛几乎承载不住。

寒宇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或许那苦涩太过沉重,就连他的心里也被几分忧伤感染了。

“你们有朋友,有爱人,最重要的是有自由,不过,我也很幸福,我有妹妹。”

寒宇看着北辰溟的表情,他是真的很爱他的妹妹,每次谈到他的妹妹的时候,他才会流露出这种幸福的笑容,除此之外,似乎他整个人都快要被悲伤掩埋了。

“我们从小相依为命,而她竟然背着我,偷偷的抗下了一切。我想作为一个哥哥,应该为她做些什么吧!”

寒宇点点头,他想,他是能够体会北辰溟的感受的吧!

北辰溟和他说了许多,他们以前的事情,寒宇只是静静的听着,他觉得,他对林的感觉渐渐改观了,难道,真的是他们看错了吗?或许林真的并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

不过,他也只是自己在心里这样想着,毕竟,北辰溟只是一直旁若无人的回忆和倾诉着他和林的过往,那些事情,自己并未真正的参与过,真相到底是什么,并没有人能够说的清楚。

北辰溟的话里一直透着浓浓的悲伤和偶尔脉脉的温情,寒宇只是当作听故事一样,喝着酒,听着。

“直到前段时间,我才发现,我真正的身份。”

北辰溟的话让寒宇有一瞬间的惊醒,真正的身份?

看着寒宇严肃的表情,北辰溟喝了口酒润了润嗓子,“我是个克隆人!”

寒宇明白了,北辰溟今天是要开诚布公的谈一谈了,自己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

“克隆人?”寒宇看向北辰溟,“可是克隆人不是十七八岁的时候就会被杀死,制成人偶吗?”

北辰溟笑着点点头,“看来你们知道的还真是不少呢!”

寒宇摇摇头,“不多不多,有好多东西,还是需要你给补偿完整的。”

“好啊!有什么问题,你可以问,如果可以的话,我尽量给你补充完整。”

“认真的?”

北辰溟点点头,“什么问题都可以问,除了涉及林的。”

“不会。”寒宇看向北辰溟,“难道你和莫伯一样,是杀死你的本身的吗?”

北辰溟挑眉,有些惊讶的看向司徒寒宇,“看来你们知道的真的不少,竟然知道了莫伯的真实身份,那你也应该知道,他其实是叫漠天成吧!”

寒宇点点头,“我看你坦然的说着克隆人的事情,难道你一点都不介意?”

北辰溟看看寒宇,如果是以前的话,他或许会介意,或许会扯着司徒寒宇的领子,和他干一场,可是,连生命都能看开了,那些东西,他又怎么会介意呢!

“他是十多年前的时候死于意外的。”像是刻意要强调什么,“被车撞死的!”

寒宇看向北辰溟,“难道是?”

北辰溟点点头,直接回了他一个是字。

寒宇忽然一把抓住了北辰溟的衣领,一拳狠狠的砸在了北辰溟的脸上。

北辰溟没有生气,反而笑了,“怎么,解气了吗?需不需要再来一下。”

没错,寒宇想起了那一次,笑月嘴上的伤,只是看看眼前嘴角淌着血,发丝有些凌乱但仍旧笑吟吟的问自己要不要来一下的人,寒宇心里的气也就消散了不少。现在计较这么多,还有什么意义,况且,也有自己的原因,是自己没有保护好笑月。

“其实,笑月一直很后悔,一直很愧疚。”

北辰溟擦擦嘴角的血,笑了,“其实我还应该感谢她呢!不然,我现在就是一个人皮玩偶了。”

寒宇并没有答话,因为北辰溟的笑中带着浓浓的自嘲,寒宇知道,他并不是这么想的。

是一个克隆人已经是最大的悲哀了,难道还值得大肆的炫耀吗?

“不安慰安慰我吗?”

“你不需要安慰!”寒宇用自己的酒坛轻轻与北辰溟的撞了一下,率先喝了起来。

“的确不需要安慰。”北辰溟笑了笑,大口大口的喝了几口酒。

“其实我并没有想到过,我们能够像朋友一样,如此平和的坐在一起喝酒。”

“我们已经是朋友了不是吗?”

寒宇看向北辰溟点点头,“的确比以前看起来顺眼了许多,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你真的很不爽。”

“是吗?”北辰溟一脸认真的模样,“其实我和你一样,也看你很不爽,一副日天日地的表情,真的很欠扁你知道吗?不过现在很多了。都死木笑月的功劳吧!”

寒宇笑笑,是满脸的幸福。

北辰溟叹口气,“我净给自己找不痛快呢!咱们言归正传吧!”

寒宇点点头,他知道,北辰溟要说出,今天晚上,他真正想说的事情了。

“既然你们知道了人皮木偶,应该也知道皮婆了吧。”看看寒宇的表情,北辰溟知道,他们已经知道了,那么,这就极大的剩下了自己的事情。“我想除掉她!通过秘密基地的医学研究室。”

寒宇的表情也变得认真严肃起来,“你知道吗?那里毁了,HELL 就毁在你的手里了 。”

“看来你们知道的,还真不少,既然你们都清楚,那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们,我准备用自己和皮婆的血血祭大阵。”

“你决定好了吗?”这是一件大事儿。

北辰溟并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笑答,“不然为什么请你喝酒,这酒,我原来可是连碰都舍不得碰一下的,看看现在,一坛都快被你喝完了。”

一股浓浓的无可奈何与酸涩袭上心头,原来在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人都艰难的活着。

寒宇发现,今晚的北辰溟,似乎很爱笑,几乎一直在笑,多到似乎像是要笑够这一辈子的。

“你能不能不要笑了,笑得我心酸!”

“不能, 你替我心酸什么!告诉你,我可不搞基!”北辰溟绝对不会承认,是那个让他心疼的那个妹妹说过的,希望他多笑笑,喜欢他笑的样子。

寒宇额上飘过一串黑线,“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吗?”

“当然!”北辰溟又笑了,“不然白浪费我一坛好酒啊!”

果然,酒不是白喝的,“那需要我们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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