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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想走,没那么容易(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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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乔天成素有来往的高管们、有心巴结乔天成的人们以及杨舰从四面八方围了上去,又是一阵小小的骚乱,萧若澜趁机悄悄离开了座位。与此同时,与她一起离开的还有方子迪,只是她没有注意到他。

萧若澜拾级而上,来到了天台。外面风较大,但却是满天的星斗,像一本写满了文字的天书,映射着人间的百态。隋丽、正航、祁齐……唉,原以为爱情是蜜糖,有谁知爱情是一个迷阵,走进去就会迷失方向;爱情是一道峡谷,跳下去就会粉身碎骨。只有爱过之后才知道,爱就是穿肠毒药,即便可以重生,也已是千疮百孔,一颗支离破碎的心维持着冷漠的躯体,恍若尘事皆与己无关。爱一个人真的好难!

方子迪确实是因为乔娇娇的到来而离开,他厌恶她,一眼都不想见,只是他没想到萧若澜竟先他一步离开,今晚见到的她和在爱购商场遇到的她判若两人,那时的她调皮开朗,纯真善良,此时的她沉默寡言,忧郁多愁,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她?

方子迪刚刚踏上天台,就被眼前的美景惊呆了:萧若澜侧身倚杆而立,黑若织锻的长发随风飘舞,缠绵着她的颈部,亲吻着她的脸颊,伊人儿似凝固成了雕塑,仰望星空明月,寄满无限情思,宛若月中刚刚飘来的仙子,未沾半点人间烟火。

听到一阵踌躇、迟疑的脚步声,萧若澜恍若从梦中惊醒一般,没料到自己这般愁肠竟被人一览无余,但只是稍作调整,她又恢复如常,“是你啊,你怎么会来?”

“不是你叫我来的吗?”方子迪有意打破这种有点“哀怨”的场景,他希望萧若澜永远像昔日一样活泼可爱。

“我?”萧若澜有点犹疑,方子迪这是从何说起啊,自己什么时候邀请过他呢!

“你不是说今晚上会有我的很多粉丝在场,叫我别总是高高在上做“王子”,要时不时地到人间来体会一下“民间饥苦”吗?我这不就来了吗!”方子迪把她在车上揶揄他的话搬了出来。虽是如此说,方子迪却不敢把这话再问自己一遍,真的如自己所说的原因吗?这样的party最适合男女青年蒙生情意了,他何时对这样的诚热心过,难怪林正航、杨舰都对他的到来感到惊讶呢!他今天到底来做什么呢?是知道她要走了,来为她送行,还是想留住什么?!

“呵,”萧若澜不禁失笑,“那欢迎王子大驾光临喽!”

两人相视会心一笑。

“你怎么也出来了?”方子迪回问她。

“恐怕和你出来的原因是一样的。”萧若澜笑道。

“我?”这回轮到方子迪惊讶了。

“嗯,不是你把我推到风口浪尖上的吗?”

方子迪不禁失笑,这丫头反应还真快,总会不失时机地反击他,“要不要我帮你向她说明一下?”他在她耳边轻声说。

“无所谓,反正我明天就要走了。”萧若澜从容淡定地说。

“你……真的要走了?还会再来吗?”方子迪喃喃地说。

“不。”想到这些天来发生的事情,萧若澜很肯定地说。没想到她的回答这样绝情,方子迪的心怅然若失,“为什么?”

“因为我想过平凡人的生活。”

“平凡人的生活?”方子迪不解其意,很费解地看着她。

“是,默默地工作,平静地生活,悄悄地结婚,慢慢地老去,让一切都平淡得像一杯白开水,这就是我所追求的像其他人一样的平凡生活。我的要求并不高,对不对?”像是一种心灵的独白,萧若澜的表述显然不像是从一个未经世事的女孩口中说出来的,更像是一个历经了人间沧桑的人的深刻感触。

“……你是个很奇特的女孩!”除了这样描述她,方子迪找不到任何合适的语言来抒发自己的感慨,一个看起来像一张白纸的女孩,却不知谁在她的内心写满了故事;一个本性活泼的女孩,却不知是谁在她的内心装满了忧郁。虽然只是不经意地流露,却足以让越来越关注她的他心痛。他希望那轻轻泄露出来的痛苦是他心底的错觉!

“呵,不是奇怪的女孩就好!”也许是她意识到了自己的些许失态,赶忙寻找到昔日轻松活泼的语言风格,借以掩饰内心的慌乱,希望不被他察觉到才好。

“你就不想知道那天我为什么那么做吗?”这是方子迪一直隐藏在心里的疑问,他确实是凭心而论,这个女孩的确很奇特,那天在汇香园门外,他小小“报复”和“利用”了她一把,对于这种“空穴来风”,她为什么一直没有问过他原因。

“因为你不喜欢她!”萧若澜嘴角含笑,有一丝讽刺,一丝顽皮,一丝不懈,那天他绝尘而去后,她联想到那个斗鸡似的女人,就知道被他“利用了”,因为觉得自那以后俩人不会再有交集,只是觉得蛮可笑的。后来再次遇到,又得知他就是那个被自己害得身无分文的人,所以利用也就利用吧,就当是还他的“债”吧!

“……”方子迪无语,暗自惊叹她竟然有一双好尖锐的眼睛。

楼下突然传来“嘎”的一声刹车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空中显得格外明显,两人不由得探身望去,一辆黑色奥迪停在了楼下广场上,司机打开车门,一个身着浅色上衣的男人从车里钻出来。

“周庭轩?”方子迪不禁抬手看了看表,这么晚了他来干什么?又忽然察觉到身边的人好似轻微地一抖,扭头看去,见萧若澜神情有变,不禁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萧若澜轻轻咬了咬下唇,“没什么。”

“你认识他?”

“见过两次。”

“你?……不会是他的粉丝吧?”想起她刚才的异样,方子迪故意用一种调侃的语气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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