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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若澜一个人在马路边上坐了一下午,想了一下午。
临近傍晚的时候,萧若澜才站起身来,随手叫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方子迪的住所。
由于工作需要,公司给方子迪配备了一套临时住所,离公司很近,所以工作忙时,方子迪一般都住在那里,不再回家去和妈妈、外公一起住。
萧若澜像个木头人一样,慢慢地爬上8楼,拿钥匙开门的时候,又想起了今天是子迪的生日,就又走回楼下,在旁边的蛋糕房里买了一个蛋糕,服务员追她到门外,说您忘了拿蜡烛了,萧若澜接过来,说了声谢谢,就又往回走,恰巧看到有人从电梯里出来,这才想起来,自己不用去爬楼梯的,可以做电梯上去。
萧若澜坐在沙发上等方子迪回来,也许他今天有可能回他妈妈家里,也许他很晚很晚才会回来,但是她不想给他打电话,告诉他她在这里等他,她只想等,就算他不回来,她也只是等。因为她既想见他,又怕见他。
大约九点多钟的时候,萧若澜接到了方子迪的电话,他在电话中说,若澜,你出来,我想见你。听得出方子迪喝了酒,说话有些含糊不清。若澜说,你回来吧,我在家里等你呢!
大约二十分钟后,方子迪椅着进了家门,从老远儿就能闻到他身上酒气冲天。虽然明显能看出来,方子迪有些醉了,但是萧若澜仍然能感觉到方子迪的情绪异常,那不是酒醉能掩盖住的,她扶他在沙发上坐下,给他倒了一杯水。
方子迪看了一眼桌上的生日蛋糕,“这是谁买的生日蛋糕啊?为什么要买生日蛋糕啊?”
“子迪,今天是你的生日。”萧若澜淡淡地说,这个蛋糕也就算是她送他的礼物吧,她现在没有过生日的心情,看来方子迪也没有。
“今天是我的生日?对,今天是我的生日……”方子迪一边说一边胡乱地把蛋糕上边的包装撕掉,当“生日快乐”四个字显现在他的面前时,方子迪不动了,看着那四个字发呆。
“子迪,你怎么了?”萧若澜惊讶的同时心中同时升腾起一种怕意,他不知道方子迪又受了什么刺激,虽然方子迪的压力很明显地摆在那儿,他是从没有叫过一声苦,默默承受,积极应对,为什么今天这样反常,他一身的酒气,但是他的头脑是清醒的,他没醉。
“若澜,今天是我生日,可是没有人送我生日礼物,没有人为我唱庆生歌,没有人祝我生日快乐……”方子迪呢喃着,“不,有人送我生日礼物了,有人送了我一份大大的生日礼物,一份我意想不到的礼物,你知道是什么吗?”
方子迪苦笑着,他伸出一只手指,抹了一块奶油放进嘴里,接着笑,他说,若澜,这蛋糕挺甜的,真的挺甜的,可是我的心里苦,这种味道它盖不住。
萧若澜扑上去,紧紧搂住他的头,椅着他,你怎么了,快告诉我,你怎么了?子迪,你心里有什么苦,有什么难,都说出来吧,别让自己这样难受了,你是在为那两千万痛苦吗?是那两千万把你折磨成现在这个样子吗?不要这样,我不怪你,真的,真的没有怪过你。
方子迪摇头,不是为了那两千万,是正航对我说,东昆投标案,背叛我的不是祁齐,而是他,是他亲口告诉我的。
萧若澜一愣,林正航最终还是忍受不住心底的那份煎熬,向方子迪说了实话,怪不得方子迪会变成这个样子,他最好的两个兄弟接二连三地背叛了他,他快承受不住了。
“子迪,正航不是故意的,因为周庭轩那里有祁齐的裸照,他是被逼无奈的……”萧若澜解释着,她不是帮林正航开托,而是试图帮方子迪解开这个心结。
然而方子迪不等萧若澜说完,就大吼一声,“我知道他是被逼的,但是他为什么不告诉我,如果他当时肯告诉我,我可以主动放弃东昆的案子,我可以和他一起想办法,去对付周庭轩,可是他没有,他这样当我是兄弟吗?现在告诉我,告诉我干什么,他为什么不让这件事烂在肚子里,他以为我很大度吗?以为杨舰捅了我一刀,我听之任之了,他们就都一起来再捅我一刀吗,我不是不恨杨舰,我恨不得扒他的皮,兄弟,我死心踏地的兄弟,到头来给我致命伤的全都是我的兄弟。”
萧若澜紧紧抱住方子迪,让他发泄,到最后听到的是方子迪的哭泣,那是面对命运无法抗争的一种宣泄,是面对上苍不满的一种吼叫。
萧若澜心都碎了,这个男人一直在众人面前坚强地挺立着,可是又有谁知道他心中的痛苦,“众叛亲离”之痛,“割袍断义”之痛,手足之痛,全部都复加到他一个人的身上,可是反过头来再看,一个是为了生活的更富足,一个是为了心爱女人的幸福,一个是为了事业的成功,所谓追求不同,手段也不同,试问他们几个谁错了?好像杨舰最让人感到不耻,但是如果杨舰那批劣质建材卖给了别人,或者说没有被质检局抓到,那么杨舰还有错吗?杨舰并没有想到要坑方子迪,只是他不走运,恰恰被检测了出来,从而连累了方子迪,而他又胆小怕事,所以才卷钱消失了。
方子迪背负得正是这种痛苦,如果对方是十恶不赫的坏人,他没有这样痛苦,只能是多一种吃一堑长一智的觉醒,多一种从哪跌倒再从哪儿爬起来的意志,但是对方不坏,你想恨,恨不起来,不恨,又难以释怀,这种缠绕,这种纠葛是最让人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寝食难安的,这种情绪积聚多了,就是一个活火山,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萧若澜想,这也未必是件坏事,能量释放完了,方子迪就还是原来的那个方子迪,一切还可以从头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