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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离开之后,秦洛杉微微转头看向柜子上那张黑白照片,那照片显然已经很有年代了,但即便周围已经褶皱不堪,可上面的人还是依然清晰。
那是一个穿着白色旗袍年轻女人,她妆容素雅,姿态闲适的靠在一个穿着白衬衫黑西裤的青年身上。
这张照片,在那个年代,算得上是婚纱照了吧?
秦洛杉粗糙的拇指缓缓抚摸着镜框,那是常年握枪留下的茧子。
从他选择走上这条路的时候,就该知道,孤独会永远伴随着他。
他十八岁的时候,她给他生下了秦桑,却在一年后秦桑周岁生日那天被仇家一枪爆头。
他这一辈子最对不起的人,恐怕就是她了。
回想着她死之前那个幽怨不甘的眼神,军火业的黑暗教父甚至都忍不住在深夜里打了个哆嗦。
而应蕾,不管是那一颦一笑,还是处事手段,都和她再相像不过,甚至,应蕾比她还要聪明,还要懂得如何做一个教父的女人。
秦洛杉没有再婚,可是他有很多情妇,他的每一个情妇都很有自知之明,其中那个一个,就是应蕾。
她是跟着他最久的一个。
只是,在很久之前的一个夏天,她告诉他她得到一笔遗产,不会再给他做情妇了。
然后,她带着用他的钱包养的小白脸远走高飞。
这是第一个抛弃他的情妇,从来都是他不要她们,可应蕾却开出了主动离开的先河。
最后一次掐了一根烟,秦洛杉开始解衬衫扣子,唔,似乎该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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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晓庆一个人闷在公司里工作,天很冷,已经入冬了,公司里的人都出去跑业务了,只剩下她一个人,没暖气,她也不开空调,房子里冷得跟冰窖一样,她敲打键盘的手指冰冷麻木,红红的跟两根胡萝卜是的。
在门口看了很久的两个人终于忍不住,轻轻敲了敲开着的门,低唤了一声:“小姐你好,请问韩晓庆小姐是在这里工作吗?”
韩晓庆愣了一下,忽然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发觉有人在这里,她机械的停下手中的动作,麻木的抬头,看了看两人,帅哥美女,虽然已近中年,风度却绝不输给年轻人,可是,她不认识,于是,她干脆的摇摇头:“不在。”
刘静看着这个女孩子觉得十分有意思,这么大冷的天气竟然不开空调,明明自己就是,还不承认,于是她抿唇优雅一笑,礼貌的说:“韩小姐,你不要担心,我们不是坏人,我是秦子尧的母亲,这位是我先生秦桑,我们是特地来找你的。”
听到秦子尧三个字韩晓庆彻底淡定不了了,本来还想继续装酷打发走两个莫名其妙,疑似是方伟豪新花招的人,可是却怎么也扮不起来了。
而且,人家说了,我是秦子尧他妈,这是他爹,这可都是公婆级别的人,量方伟豪再怎么卑鄙无耻也不可能找人来伪装秦子尧父母吧?而且,这俩人无论是气质还是形象上来看,都是别人很难模仿到位的。
于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韩晓庆惶恐的站了起来,拉开椅子,颠颠的跑去打开空调,低眉顺眼的凑到秦桑和刘静身边,甜甜的叫了一声:“伯父伯母好。”
看着韩晓庆和刚才完全两样的表现,秦桑嘴角含笑的给刘静使了个颜色,刘静立刻会意,笑着拉撰晓庆的手:“韩小姐啊,没有提前说一声就来打扰你实在是太冒昧了,不过……”她顿了顿,面露难色。
韩晓庆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着急得不得了,就差晃着她胳膊说:秦夫人求求您快告诉我吧!!
秦桑在韩晓庆看不见的地方朝刘静点了点头,示意火候可以了,于是刘静特别和蔼的对韩晓庆笑了笑:“那不知道韩小姐有没有时间,这里不方便说话,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谈谈吧?”
辉煌无比的大酒店包房里
“那个……伯母,我怎么觉得你很眼熟呢?”韩晓庆从来的路上开始就一直认真的研究着刘静,怎么看怎么觉得熟悉。
刘静掩唇一笑,忍不住娇羞:“是吗?呵呵呵呵呵呵。”
秦桑晃了晃手里的高脚杯,正要开口,只听韩晓庆惊呼一声,不可思议的看着刘静:“啊……伯母,你长得真像新闻联播里面那个什么大使……”
刘静嘴角抽了一下,秦桑微微转头,强忍着肩膀的颤抖。
“是啊是啊,韩小姐你记性真好。”刘静依旧笑得十分亲切,忽然,她话锋一转,“啊,韩小姐,说起来,你和我们家子尧也算是很亲密的关系了……不然,我就叫你晓庆好了?”
韩晓庆兴奋的脸色暗了暗,她垂下头,低低的说:“……可是,伯母,秦子尧没告诉你,我们已经分手了么。”
废话,分手了才来找你的,不分还不至于呢,刘静腹诽,不过面上没有表情,她温柔的说:“晓庆啊,子尧这个孩子从小性格就孤僻冷漠的,我们大人也关心的他很少,说实话,他回了英国之后……”刘静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几近哽咽。
秦桑在一边干咳了一声,觉得自己很不适合这种气氛,他觉得自己的老婆比电视里的电影明星还会演戏。
韩晓庆一听秦子尧怎么怎么样,心里立马一紧,急急的问:“伯母,秦子尧怎么了?!”
刘静眼一眨,大颗大颗的泪珠迅速掉了下来,她一脸梨花带雨的慈母模样看着韩晓庆:“子尧他……”
韩晓庆本来就是个急性子,这下更人忍不住了,整个人站了起来,握住刘静的手,刘静是名门闺秀,绝对的淑女,哪里会接受过这样的待遇,一下子没有稳住,弱弱的倒进了韩晓庆怀里。
韩晓庆抱着刘静,只觉得十分柔软,跟抱着秦子尧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可是她却完全顾不得别的,瞪大眼睛看着刘静:“他……他不好吗?”
刘静虽然不舒服,但是也不会让自己的功夫白费,在秦桑完全被煞到的目光中,握撰晓庆的手,依偎在她怀里,颤颤的说:“他……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