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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当空,望着坐在自己眼前的彻,我的思绪千回万转。
呆呆地凝视着好久不见的他,心中有再多的话语,都哽在了喉间,无法述说……
“海黎……”终是他先开了口。
“嗯?”
“你……这2年过……过的怎么样?”
我朝他勉强地笑着,“好……我过的很好啊……你呢?怎么会在这里?”
他叹了口气,缓缓开口,“你还记得我……去世的那一天吗?”
我怎么会不记得?我又怎么能忘?它几乎成为了我的噩梦,时时刻刻地纠缠着我的灵魂最深处,那么那么深刻的绝望与伤痛,都是因为在你去世的那一刻便狠狠地烙印在了我的心间……
“记得……”我重重地点了点头。
“那一天过后,我足足过了一年才灵魂清醒,后来,我听一个使者跟我说,在这里接受惩罚,便可以让我再次回到以前的那个世界……所以,我……”
“所以你就来这里接受这些折磨?但是,你又记不记得,你身前可是皇帝啊!从小什么苦都没吃过,如今却要为了回去,承受这么多的羞辱!为什么?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傻啊?!”为什么不好好地投胎做人……为什么还要让我欠你更多……
“那你呢?既然知道苦,知道累,为什么还要来这里呢?”
“我……”我被彻的话语顶到说不出话来。
“其实……我们都是一样的,不是吗?”彻缓缓地笑了。
是啊!我们都是一样的啊……那么,我又凭什么去剥夺别人选择的权力呢?我又凭什么指责他的决定呢?
“彻,那你来这里多久了?”
“刚来1个月……”
我欣喜地抓住他的胳膊,“我也是啊!不过……我之前在那边怎么没见过你呢?”
“你傻啊你……前面的行刑房,行刑时都是分开的,而你所能见到的也只有离开或是放弃的人,一般是很难看到和你一同受刑的犯人……”
是啊……也对!我见到的那些人里面要么便是逃离这里的人,要么便是死伤严重的人,还真没有一个和我一样受刑的人!
而我也只知道每天受刑的人在慢慢减少。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一起出去?”
彻微笑着点了点头,“嗯。”
“太好了!太好了!我总算有人陪了,彻,你不知道这里可无聊了,真是闷坏我了……呵呵……”我万分欣喜。
“说吧……你又是怎么会到这里来的,我不在的这2年里,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我看着他突然严肃的脸,竟害怕告诉他这2年发生的一切了。
难道要我跟他说,我也喜欢上龙天影了吗?
我实在是说不出口,也不忍心伤他的心,毕竟,我欠他的已经够多了……
“不就是不小心从悬崖上掉下来,就到了这里,后来的事你就全知道了啊!”我胡诌着。
“是吗?”他将信将疑地望着我。
“哎呀……当然是,我怎么会骗你呢?”(穆齐彻心语:你骗的还少吗?)
“呵呵……”我抓着被子将头蒙住,“不早了,我困了,先睡啦!”
穆齐彻早就习惯了海黎的秉性,她只要一理亏,或是逃避问题,便是如此反应。
“那好吧……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不!不要!”我猛地抓住他的手。
你别走,我怕你走了,就再也回不来了,我怕这一切只是源于我自己的幻想,我更怕这一切的一切都会在你今日离去后,变成我再次跌入地狱的来源……
彻蹙眉看着我,“海黎,你怎么了?”
我哽咽着,“其实……我本来准备了……很多很多话想对你说的……但是当我真正看到你时,却……却不知从何说起了……我怕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梦醒了……你便又会离我而去……”
是谁说过,就是因为经历了太多的美好,才会在失去时变得如此的痛彻心扉……
所以,彻,别走好吗?我不想让今日的美好成为我明日的痛彻心扉……
“嗯,那我留下来,看着你睡着了,我再走。”她替我掖起被角,轻柔地拭去我脸庞的泪水。
久久地,我就如同一个天真的孩子凝视着自己的玩具,满心欣喜,不愿闭眼……
“快睡吧……”
我点了点头,温顺地闭上双眼。
这一晚,一夜好梦……
甜美如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