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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动静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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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种完全近似与不食人间烟火的圣洁,女子的肌肤之上有一层淡淡的光亮闪着,更显得出尘绝艳,但是这样的美反而令龙羽完全失去了怜爱亵渎之心,只有震撼,没有心动,反倒可以坦荡下来。

女子的脚步很轻,好像根本没有踏到地面,面庞一片空灵,如纤纤美玉的手臂缓缓抬起,一道黄色的清光流散出来,周边的十几只血尸竟然如陷入黑洞一般,粉碎,消散,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女子的动作慢到了极致,又好像快到了极致,其中仿佛蕴含了一种动与静的玄机。

血尸消失,周边的那种极致静止的感觉一瞬间消失了,龙羽感觉世界仿佛又开始运转一般,身体也终于可以行动了。

“多谢姑娘出手相救。”虽然根本就不懂方才眼前女子出手时使用的是什么招数,但龙羽还是躬身行礼道谢。

眼前女子的眼中有淡淡的云雾缭绕,如空旷辽远的蓝天一般,听到龙羽的话,女子看了龙羽一眼,而这一眼竟然没有任何的情绪表达。一种没有情绪的眼神,这是什么样的眼神?龙羽不懂,从前的龙羽只知道一个人无论做什么其中都会包含着一种情绪,因为人是性情的,而眼前女子的眼神之中却没有一丝情绪波动,眼神就如同扫过脸颊的微风一般。

“姐姐,请救救我爹爹。”这时旁边的人才醒悟过来,原来自己没有死,是眼前的女子救了自己。哭泣着的少女双膝跪下去,对着眼前的黄衣女子哀求着。而少女的两位兄长也随着少女一同跪下,看着黄衣女子的眼神中尽是期盼。一丝疑惑浮上心间,龙羽将目光转向了吕长宁,此刻的吕长宁也是静静的看着眼前鹅黄色纱衣的女子,面色镇定。

难道大家都是圣人不成?见到这么美的女子居然都能神色如常?

从腰际取出一只白色的羊脂瓷瓶,黄衣女子轻轻蹲下身体,将一颗药丸送入老汉口中。顿时,老汉的身上浮现出一片蓝光,仿佛被冻死的人一般,整个人透出一股隐隐的寒气。

“他被魔血入侵太深,只能先将他冰冻住在想其他的办法。现在需要先找一个地方将他安置下来。”直起身,女子的每一个动作都流露着自然而然的优雅,有一种极致的美,却让人很难感觉到她的存在。女子的声音还是一样的清冷,话语的意思传达的十分清晰却让人感觉她根本没有说过话一般。这时的龙羽心中开始有了一些感悟,这女子身上好象有一种奇异的力量,可以让人静止,让人淡忘。话语之中有指令,却好像没有说过话,她作出的指示仿似是引导人内心直接出现想法念头一般,不留丝毫痕迹。

从前的龙羽就在一本杂谈上看到过一种说法,道的极致就是存在,影响着周边的事物,但是却自然而然,明明存在着却让人感觉不到你的存在。眼前的女子身上似乎正是有这样的力量!

心中有了这一层感悟之后龙羽再一次将目光转向眼前的女子,于此同事,仿佛感觉到了什么,女子也将目光投向了龙羽,这一次,女子的面容在龙羽眼中变得真实了一些,虽然依旧是那种绝艳的美,但已经稍稍散了一些神圣的气息。而这位如圣女一般的女子此刻看着龙羽的目光也终于有了一丝情绪,似乎是疑惑,似乎是惊奇,总之已经不在是那种一切淡然的模样。

“老伯被魔血侵入,现在我们已经不可能进城了,万一被军队发现只能落得个砍头火化的下场,现在只能找一个偏远些的道观先把人安置下来。”方才路上就经过了一个比较清冷的道观,吕长宁出声言语。

“好,我们现在就过去。”心中急切,两位少年用一方棉布盖住了老伯的脸,防止老伯惨白如血尸的面容被人看到,确认已经盖好没有遗落之后,两人合力抬起老者,跟随在吕长宁身后疾步前行。

吕长宁已经带着人前面走了,龙羽也想迈步前行,却发现方才救下自己一群人的黄衣女子正站在自己斜侧前方,女子站立的位置很巧妙,似乎挡住了龙羽前进的路,又似乎只是随意一站。

“姑娘,不知你留下我有什么事情?”刚才有了那种关于‘存在’和‘淡忘’的独特感悟之后眼前的绝美女子在龙羽眼中已经不在那么虚幻了,看的清楚,心中的感觉一样就会变得清楚,现在的龙羽心中有一种感觉,这女子留下自己是有话要说。

果然,听到龙羽的话,黄衣女子缓缓转过了身,脸上挂着清浅的微笑,轻声询问,“你可是火焰神山的传人?”

“火焰神山?我没听说过这个地方。”摇摇头,龙羽第一时间回答了女子的话。

得到答案,黄衣女子清冷的目光直直凝视龙羽,仿佛能直接看到龙羽最深处的内心一般。自问坦荡,龙羽也并不躲避,也直直的看了回去。龙羽大胆的举动反到让黄衣女子有些微怔,转而,女子的惊异华为了微笑。

“你没有说谎,走吧,想救那位老人还需要你帮忙。”留下一句话,黄衣女子轻移莲步,朝着前方已经走远的吕长宁等人追去。

火焰神山?默念一声,龙羽随后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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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处庙宇虽然冷清,但里面依旧设施极为齐全,一些乞丐被安置在道观的西院,而龙羽等人则进入了东面的一处独立院落。吕长宁已经随着青莲将受伤的老汉抬近了客房,而青莲的一对兄长青山、青良则虔诚的跪在道观的大殿内惨败上方拱着的一座道尊。

“怎么回事?”进到了道观安排的院落厢房之中,龙羽对着已经参拜道尊后返回的青山、青良两兄弟问道。

“公子你不知道?咱们中土天州都是信奉天机道尊的,这里的道观全部是广布善缘,只要你诚心参拜,就能在道观里得到衣食。这道观现在是冷清,到了真正入冬寒冷的时候这地方就会热闹起来,每天来参拜道尊都能得到热粥和馒头,几乎每个道观前面都能排起长队。”虽然心中着急父亲的身体,但龙羽毕竟对他们有恩,见龙羽问话,青良停下脚步回答。

“天机道尊?这是什么道尊,上古八皇依次为伏、轩、炎、禹、周、乾、易、勾,什么时候又多出来一个天机道尊?”听过青良的话,龙羽不解的出声。熟读史书,龙羽对历史也是极为了解,历朝历代参拜的尊神都多是上古八皇,就算不参拜上古八皇,也应该参拜道德天尊、造化天尊这些上古正统道尊。而这个天机道尊,龙羽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方才经过道观大殿时龙羽就感受到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那天机道尊相似乎具有独自的灵气和意识一般,显得十分诡异。

“这天机教是五六年前兴起的,由于乐善好施,教派的实力发展十分快。其实老百姓们也不管他是个什么道尊,只要他能提供些衣食资助就可以了。”龙羽是读书人,对道理、正统之类的东西看的很重,这受拜的‘尊’是绝对不可以随随便便立的,要知道,香火凝聚过多之后就会结成真正的信仰之力,如果参拜的不是德广天下的上古正统圣皇,圣尊,后果一定会很严重。但青山、青良这些人却根本不理这些,现在他们的父亲需要治疗,拜也就拜了,又不会掉块肉,而民间的大多数老百姓抱的也是这个想法。拜这天机道尊可以得到衣食,那拜一拜也无妨。

留下一句话,青山、青良两兄弟率先进入了厢房,而龙羽则独自站在门口,眉头深锁。前面的十五年中龙羽都是在昆王府中深居简出,几乎是豢养一般,这一次出来很多东西都是龙羽从前没有接触过的。

青楼泛滥和无根无据的天机道尊出现似乎都是在五六年前,而且大周天朝似乎对此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龙羽隐约觉得这其中存在着什么阴谋。但如果真的有阴谋,这阴谋无疑太过深刻,太过恐怖,龙羽也不敢顺着自己的思路想下去。努力摇摇头,龙羽也跟着进入了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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