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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定决策,访敌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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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日晚,云留晚月,山纳清风。

夜,静静地再次降临人间,临在昔时的自然门旁。

大自然的一切都没有变,依旧如初。而月容的自然门却包揽了一幕又一幕的兴衰哀乐。在这已被废弃的每一块瓦砾上,都深印着人们为家国的兴盛而滴下的不尽血泪,渗透着每一个忠义之士不灭的灵魂。

先前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都已随战斗的碎甲被尘埃所埋葬,这里尚存的几株花草或许是他们最后的寄托和希望。而今只有丝丝的清风在诉说着往昔那不祥和的日子,轻言着一个不朽的事实:

一切的一切都要归于将来的太平盛世,而将来的一切一切都应用热血所扞卫,用鲜血来换取。

天空开始变得幽幽暗暗,月色不明,西天上的几颗明珠亦不再眨眼,隐去了身形。

浩浩的长烟,那是拼杀的遗影还未完全散去,余留着轻盈的几缕夹着淡淡的哀愁与身后的天光一起飘飘远去。

一派青山万里,可怜都成伤心碧。

月容站在石阶上看周围的一切,不由得长叹一声:“君去也!”举目远眺,城阙只在依稀里,河山紧锁暮霭中。想那山水峰峦还应美丽,只不过现在却罩上了一层暗纱,等着人们为他除去。

月容斟满一碗酒,身后众人亦各斟一碗,然后大家随月容一起缓缓将酒洒于地上,月容悲慨道:“公孙总管、铁门主、十六星子、五行使者、众兄弟,诸位英魂未远,且受月容一拜!”言罢与红颜一同跪拜。身后杨鱼夫妻二人、无量、无悔、及自然门与少林弟子都向那曾染鲜血的废墟中一同祭拜。

月容复擎起一碗酒,望了望远处的战地,道:“诸君黄泉路上多多珍重,且听澶州城上捷报传来,退敌之后,当再与诸君痛饮!”说罢月容与众人一同将碗中酒饮进,随后将碗扔于地上,众人义愤填坏,一起随月容迈着豪迈的步伐赶赴澶州。

澶州城上,自真宗驾到,战势大有改观,连败辽兵数丈,宋军士气大振。不过近日来宋军将士却被骷髅王杀得大败。

真宗求问寇准,曰:“骷髅王杀人如麻,我军将士难以招架,不知寇爱卿有何良策?”

寇准从容不迫,道:“来日肖月容到此,可敌骷髅王。”只一句话而已,寇准便邀真宗入座饮酒,真宗见寇准胸有成竹,自家不安的心绪略平静了几许,入座饮酒。不闻寇准言眼下战势,只听他将来日痛败辽兵之事娓娓道来,那情景如在眼前,似乎寇准已然胜券在握。真宗见状亦有了定心丸,大宋将士见寇准这般心态,更是信心满满,激情澎湃,不退了贼誓不罢休。

次日真宗正于玉寝稍坐,忽人报自然门肖月容已来至澶州城上。真宗忙命人接待,自家亲自与其见面。月容几人一见真宗忙跪拜参见,真宗依次扶起月容等人,叫人赐座。

月容见真宗一脸退敌保国之情,全非昨日之态,不觉欣然。且听真宗道:“近闻自然门重了辽人奸计,全军覆没,寡人听得此信,深感莫大悲哀,这些天来若不是自然门在一边侧袭辽兵,我军与萧太后正面交锋只恐不会胜得如此轻松。”

月容道:“陛下言重了,自然门为国出力本是分内之事,此乃每个大宋子民之责也!”

真宗叹道:“到头来还是肖义士受苦,朕这一国之君深感惭愧。”

月容道:“如果牺牲一个自然门能解澶州之围,我门中弟子何惜一腔热血!”

真宗道:“难得肖义士赤胆忠心,寡人佩服。”月容问道:“不知连日来我军战况如何?”

真宗叹道:“我军连日告捷,只可惜近日辽兵里有一人名曰:‘骷髅王’,此人手段凶残怪异,在军中往来冲杀无人可挡,连日来连斩我军数员大将,寇大人言非肖义士不可敌也。”

月容闻骷髅王在此作怪,义愤道:“想不到此人如此仓狂,惹得武林血雨腥风不算,又与辽贼一道害我大宋忠良。自东京一遇后,深感其武艺阴狠怪异,他确是个棘手之人。”月容义愤之余不得不叹服那西域骷髅王的霸道伸手。

真宗问道:“不知凭壮士掌中剑可否克制住那骷髅王的邪功?”

月容道:“东京一别后,再未与其谋面,月容正想替家国铲除此人。”

真宗闻言忙道:“如此朕替满朝文武及天下苍生谢过肖义士了!”月容见真宗行谢。忙躬身辞谢。月容道:“身为大宋子民,忠要为家国而忠,义要为家国而义。今日正是报忠义之时,草民乃一江湖尘子而已,能为国家担此大义,真三生有幸!”真宗听言感激不尽,遂摆宴招待月容几人。月容几人盛情难却,陪真宗一饮。

酒未多时,真宗探问月容何时与骷髅王决战?月容道:“月容今日即去辽营下战书,约他三日后于万窟洞天一战,早除邪恶。”真宗道好。于是月容辞去杯勺,早有人安排红颜等人住宿,月容教众人安枕,只身提水晶剑,并不带面具,踏一路清风,直来至辽兵大营。

辽国大营此时正在为骷髅王这几日连战数捷而庆贺,每晚摆宴痛饮。宴至许久,一群辽兵正向自己的营帐回走,正路过营墙,有几名士兵要在此处小解,未来至近前,忽见墙上陆续出现一些字迹,却不见是何人题写。几名辽兵吓了一大跳,大喊:“有鬼呀!”吓得几人慌忙回走,忽见眼前一道蓝光闪过,几人马上停止了走动,眼睁睁地站在那里,不出半点动静。

张不山带手下人过来,见一伙人站在前面不动,张不山便上前骂道:“烂酒鬼,休在此地装神弄鬼,要死一边死去!”话音方落,几人纷纷倒地,气绝身亡。张不山惊道:“怎会如此,怎一回事?”手下人也都各出兵器,惊得不知所措。

忽见一人喊道:“墙上有字!”

众人抬头向墙上观瞧,但见墙上写道:

西域骷髅王阁下承见:‘昔吾家门怨血未洗,今邦国之长恨倍添。诚邀子与吾三日后月夜,万窟洞天之上, 一决生死。共雪吾家国之耻,还吾朝盛世太平,且勿失约。’

众人纷纷议论,明知墙上乃一封决战书,却不知是何人所赠。忽听又有人道:“下面还有字呢!”众人又看,原是一诗,只见那诗写道:

萧风吹落星辰坠,月光含血幕天睡。

戎衣挑起征尘戟,刺痛人生一场泪。

张不山见这四句诗竖列写在墙上,不由得暗暗点头。忙派人去请骷髅王。

此时骷髅王喝的酩酊大醉,出来问道:“何事如此慌张?”张不山忙指墙上之字问道:“有人约堡主三日后于万窟洞天决战,手下不知是何人下此战书。”

骷髅王蒙睁醉眼细念了一遍墙上的战书,仰天大笑,酒意已醒了三分,口中道:“买花恰遇卖花人,今时他来者不善,吾好久未有劲敌,来日正好领教。”骷髅王翻了翻地上几人的尸体。细看乃是一剑数条人命,伤痕尺寸相一。而且出剑人只用了威力寸功而矣。骷髅王又细品了品伤情,自叹道:“又遇风云剑,今非昔比矣,这几人死在风云剑下应该感到荣幸。”

张不山问骷髅王曰:“堡主,怎一回事?”

骷髅王看了看张不山阴阴冷笑道:“吾与颜堂主共事一回,今昔人已去,我已不愿为人捉刀,害人子弟。”张不山蒙然问道:“此话怎解,手下不明其意?”骷髅王道:“智者心照不宣,又何须做拈花一笑?”骷髅王醉意犹未醒,起身吟道:“

大漠风沙几番尘,今朝我演一回春?

中原逐鹿他人戏,留问天下第一人?”

吟罢骷髅王自道:“大宋帝相同来澶州,耶律兴南已死,风云剑又现,究竟鹿死谁手尚不可知,不如跳出圈外,自家人唱自家曲好!”言罢即回帐中,准备与月容三日后一战。

张不山听骷髅王一言,虽面不改色,但心中却是一惊。徘徊时令手下散去,抬往墙上不知何时又出现了一行小字:

多谢总管告急于危难之际,解圣上丞相性命之险,天下苍生感怀不尽,珍重!

张不山看罢一阵恐慌,尤恐被他人发现,却又见墙上之字瞬间化作烟尘,随风吹散。张不山一声慨叹,自道:“既然一切都已知晓,堂主之命我已受任完毕,是该有个了结之时了。”于是张不山反回自己帐中,与妻子收拾好行囊,当夜带妻儿悄悄离开辽军大营,从此隐居田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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