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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天朔自离开好梦园之后,日夜兼程赶往仙云阁。一日,两日,三日,转眼间数日已过,肖天朔已离开中原境地。这一日来到仙云阁脚下,见此间一泉活水从上游而下,流到此处已是一带清湾杏。
从马背上下来,肖天朔将马牵至河旁饮水,马刚喝完水,未行多远,便“扑通一声”倒地不起。肖天朔顿时一惊,蹲下身子观看,见从马鼻孔有鲜血流出,马已气绝身亡,显然马是中了这泉水之毒而死。肖天朔捋了一下胡须,猜想自己早被人盯住,有人成心不想让自己去仙云阁,看来自己这一遭是走对了。
于是肖天朔留心戒备,起身形踏着河边零乱的碎石前行,才行至不远,但见从身后的山上纷纷跳下人来,众人各个都带着骷髅面俱,样子十分恐怖,而且手中都拎着鬼头刀,凶神恶煞般向肖天朔扑来。肖天朔并不理睬,还是向前一味急行,来人在后面穷追不舍。追了一段路,贼众还是赶不上肖天朔,始终被肖天朔甩在后面。任他们怎样疾走,和肖天朔距离总在七丈开外。
斯时贼人见追赶不及,便放慢脚步,其中为首一人从腰间取出一物,向空中抛去。那东西先是在空中发出一声长啸,之后浓浓的烟雾散射出来,竟奇异地在空中汇成一硕大的骷髅之状,那形景在空中停留了片刻,而后慢慢变得模糊,消散开去。
肖天朔正觉奇怪,忽见前面草丛中又飞出十几人来,装束与后面人一样,手中亦拎着雪亮的钢刀,日照下,夺人二目。这十几人一字排开,横刀拦住肖天朔去路,肖天朔收住健步,向前面来人拱手道:“敢问各位是哪路朋友,因何拦住肖某去路。?”且听前面一人道:“少说废话,不向仙云阁走,万事皆宜,如若不然,这仙云阁脚下便是你的不归路!”
“哈……”肖天朔笑道:“肖某此来为追查好梦园一案真凶,焉有不上仙云阁之理。诸位拦我去路,想必是来仙云阁行刺,与好梦园贼凶是一伙,看来老夫来此是对了。仙云阁一遭在下势在必行,不知各位手中之刀能否拦得住肖某?”肖天朔的语言忽然变厉。
众骷髅人之首闻言道:“果真胆识过人,让我等送你去见阴曹的吴重玉。”说完那人纵身而起,脚尖离地三尺,举刀向肖天朔扑来,刀未落下,却被一掌打飞回原地,倒地不起。此人刚一倒下,前面又窜出一人,同时后面众人也直冲过来。
肖天朔见当先一人已到,明晃晃的刀尖直奔自己胸口而来,几欲迫近。肖天朔从容地将双掌交错,横于胸前,并未夺刀。但凭着强大的内力将刀遏制于双掌之间,此时持刀人进退两难,任听摆布,不由自己。见后面来人已到,肖天朔顺手将刀旁侧轻带,那刺客便犹如磨盘一样飞旋过去,正砸在后面众骷髅人身上,将其一并压倒。趁此,肖天朔一掌向前面扑来的十几人开去,虽相隔一丈之地,那一掌之力却打得这十几人骨断筋折,心腹俱废,倒地身亡。后面诸人胆怯,谁敢前来,只一同后退。
肖天朔观其有逃跑之意,便有心擒他一个,问询好梦园一案真向,如此谜团可解。于是肖天朔纵身赶在那几位骷髅人面前,拦住退路道:“几位到底系何门何派?如将来龙去脉讲个明白,肖某绝非妄杀仁义之徒,可许各位方便。”
众人听肖天朔所言并不在意,各奋钢刀向肖天朔劈来。肖天朔见贼众冥顽不灵,至此尚一意孤行,亦不再多费唇舌。于是齐发双掌,将众贼人俱打出一丈开外,动弹不得。肖天朔再转过身形,,见前面不远还站着一人,一直以来这人都是提刀在一旁观战,不曾出手。肖天朔不知其故,飞身上来擒拿,这人与肖天朔战不到两招,手中刀已被打飞,见不是对手,便撒腿而逃,这人尽管拼命而走,肖天朔却轻松如影随形。眼见肖天朔赶来,逃脱不掉,这人便摘下骷髅面俱,露出大得出奇的双眼,挥手将面具扔出,口中道:“看镖!”
肖天朔稍作缓势,一掌将面具击碎。那人却在两丈之遥,口中喊道:“走人啦!”肖天朔收下脚步,并不追赶,运真气施展逆元回天**,双掌迎出,那人即被强大的回天真气所缚住,前进不得,轻飘飘被回天力拉了回来。
肖天朔单手将其擒住尚未问话,且听那人道:“肖大侠饶命!”肖天朔道:“你若将事情始末讲于我听,自然无事。”那人道:“晚辈虽身在邪道,却一心向善,未曾与适才拦路之人为恶。”肖天朔见面前下拜之人生的修眉大眼,相貌极为真纯,看样子并不像在说谎,便问道:“你即未与其同流合污,为何却跟他们混在一起?”
这人道:“晚辈姓杨名鱼,原是仙云阁脚下城中的卖艺之人,一日无意间被这伙人砸了场子,在下怀恨在心,便于暗中跟随,斩杀了他们几个,自己便装成他们模样,同其神出鬼没。”肖天朔又问道:“既如此,你便知这群骷髅刺客是何来历?”杨鱼点头道:“这伙人源来自西域,主人名曰:骷髅王,今日犯境原想一统中原武林。老贼知‘千玉奴天’乃中原武林泰斗,遂预先除好梦园,仙云阁等势力薄弱之地,,而后再谋自然门大派,至于为何在袭好梦园之时先截金火堂,在下确实不知。”
听杨鱼言罢肖天朔叹道:“谜团如此可解,不知小兄可知加害吴重玉的金钩铁手系何人?”杨鱼道:“小人在骷髅王手下乃一名小卒而已,加害吴大侠之人并未全知,只知晓骷髅王手下得意弟子黑白煞——石华、尤佳参战,至于另有何人,在下确实不知。不过发难之日,杨鱼只躲在客栈中,并未伤害好梦园一人。”肖天朔叹道:“小兄弟倒是一名义士,只可惜明珠投暗矣!”杨鱼又道:“石华与尤佳了结好梦园一事后,闻道吴大侠之女已回好梦园,他二人又提双钩到好梦园试图斩草除根,真不知吴姑娘吉凶如何?”
杨鱼一番吐腹之言句句属实。前番到好梦园行刺的黑白二人正是骷髅王手下的黑白双煞,他二人本意刺杀红颜,但见灵堂内珠宝怡人,故而先谋财而后图人命,可惜他二人被五行使者所破,未能如愿,仓皇而逃。
肖天朔道:“有五行使者和慕容总管在吴姑娘身边,料想那黑白煞不能奈何。”肖天朔又欣赏地对杨鱼道:“小兄弟心存仁义,可否弃暗投明,归于我自然门中。”杨鱼听言满心欢喜,连连拜谢道:“晚辈久有投奔名门之意,只是未逢良时,今日机缘天至,又怎可做过大好良机。日后晚辈定已赤心相侍,以慰对大侠的仰慕之心。”
杨鱼复抬头看时,肖天朔已上了仙云阁山顶。见他行走如飞,脚尖看似着地,实则悬空。片刻之间便不见了踪影。杨鱼叹道:“果如风驰云翔一般。好快的身法。”遂急忙起身慌跑,向山上追去。
肖天朔一路临风,在山中悬走,迎面春风浩荡,一目此处风景旖旎难喻,真人间仙境也。但见那:
看不尽的青山绿水悠悠,数不尽水畔蓼红草碧盈眸。惊飞起几多睡雁沙鸥。
一片片竹林深深秀,一道道红霞瑞霭流。
抬望东南,玫瑰早把羞涩收,只等那天边月如钩,献温柔。
长阅西北,牡丹富贵笑无休,只盼那昕来时候,洗芳头。
一簇簇,娇滴滴。一团团,羞涩涩。闻不够的香郁四下游。
独上春楼,遮不住的芳尘弄轻球。一杯酒,醉了千秋。
说什么天上宫阙,真不奈此地风流。
纵然是千般别绪,谁能在此地言愁!
有诗赞曰:
水碧山明花自开,天边明月升起来。一夜春风真如许,莫在屋内苦徘徊。
肖天朔见仙云阁这般景色甚为感叹:怪不得燕奴娇来此境地一连十几载而不问世事。叹此肖天朔并不多想,也不留恋这派好景。复向前急行踏着萋萋芳草,穿过深深竹林,隐隐听前面传来打斗之声。肖天朔探步前行,躲在一巨石旁窥视。
却见对面山坡上两人正打得厉害,其中一人面庞稀瘦,眼窝深陷,乍一看却似活骷髅一般,此人招法怪异,看样子其所施之功并不像中原武学。肖天朔猜想此人定是杨鱼所说的西域骷髅王。而与其缠斗之人生的面容清秀,手使金箫,伸手更为妙绝。此人便是肖天朔的昔年故友,仙云阁主人‘沧海吟箫’——燕奴娇。肖天朔见此并不出手相助,只是静观其变。他知晓燕奴娇除武艺在江湖中与自家齐名外,更兼有一身奇妙绝伦的化影神功,乃盖世无双的轻功,飞腾跃闪处无人能及。时至今日他尚不知有何种武艺和兵器能伤的了他,故而肖天朔丝毫不为燕奴娇担心。
肖天朔此时倒是暗想:“照自己推测,此番行刺,在暗中应该还有个协助骷髅王的金钩铁手。而且若想暗害燕奴娇这样的一流高手的话,此时却正是他该出手的时候矣。”念于此肖天朔依然暗藏不动,待那背后偷袭的金钩铁手出现。
片刻之后,果见山背后有一人跃起,此人一身红袍,头遮面纱,直奔燕奴娇扑来。其凶狠程度着实令人生畏,他一出招,绝不想再让对方有生还之机。肖天朔暗喜道:“果然来了。!”于是起身相迎,那红衣人见肖天朔半路里杀出,更不怠慢,抖手一掌打出,但见一道火焰,快似风影,锋如利剑,直向肖天朔袭来。
肖天朔一见叹道:“焰摩剑!”遂不敢怠慢,忙于虚空中蹁跹又起,躲过这一剑。此焰摩剑已无形之真力,化作有形之火焰。焰长三尺,及至丈远。功力越深,及至越远,其威力愈大,无坚不摧。肖天朔躲过来人这一计焰摩剑之后,不待身形着地便回了红衣人一掌,回天真气脱手而出。红衣人似亦知回天真气厉害,忙又发一掌,欲迎回回天真气。那一道火焰与回天真气相接顿作一声爆响,一时间红衣人的烈焰被消释得飘渺无踪。而回天真气余威不止,来人功力不及肖天朔,被回天气击败近丈远。
红衣人惊恐不已,心中又暗含不忿,无奈何凭其现有功力,怎是肖天朔敌手。今番行刺不成,反欲受害。鉴于此红衣人转身形几欲逃走。肖天朔警觉秋毫,飞身随后追赶。红衣人见难以逃脱,便纵身向山下跃去,同时回手又是两掌打出,两道火光径向肖天朔扑来。肖天朔从容以对,运回天真气出掌相接,只一掌便将那焰摩剑化解,在肖天朔面前瑞雾升腾,肖天朔搏雾而出,抬眼望处,那焰摩剑已然走远,追赶不及。
肖天朔转身向正在打斗的骷髅王与燕奴娇奔去。此时二人已拆解四十余招,骷髅王已身重数掌,在燕奴娇的金箫下连连败退。肖天朔在一旁暗运真力,将山头一巨石用回天真气所幻化的‘回天气旋’卷起,顺势向二人撞去。那巨石在掌力作用下呼啸而至,向燕奴娇横扫过来。燕奴娇早感知巨石飞来,轻盈纵身而起,双脚稳踏巨石借力发力,向骷髅王蹬去。
骷髅王本已处败势,正慌乱不已,难于自顾之时,忽见燕奴娇腾空跃起,霎那间巨石骤至。不给其遐想躲闪之机,那石恰撞骷髅王胸口。骷髅王痛声跌落与山脚下。燕奴娇飞身形悠然而至,来到骷髅王身边细看,只徒留一件宽大的灰袍而已,其人早已无踪。那骷髅王技不如人,却有一套奇异的‘金蝉脱壳’之法,在溃不成形之际,竟能鬼魅般地逃脱,不得不叫人为之叹服。
燕奴娇见行刺之人已走,不知踪影何处,便不去追寻。倒想知道是何人以石相助?于是飞身飘至山顶。见肖天朔斗意酣发,豪气万丈,傲立于山石旁。燕奴娇观此状兴致也回至当年那义气蓬发之时。二人相视须臾,肖天朔倒把起身后的石中之剑,挥剑与燕奴娇在琼石玉草之间淋漓对武。
是时,正天将暮,红阳西平。稳坐于天边。斜晖倾洒于青山之巅,映透燕奴娇二人箫剑齐鸣的身影,豪情爽然。已战罢七十余招二人依旧不分上下。忽然间燕奴娇收箫而退,展单掌向肖天朔挥扬而去,看似漫不经心的一招,身前一堆乱石却被掀起,恍如无数飞刀,直投肖天朔而去。肖天朔斜剑刺地。腾双手运功,嘎然将乱石止住,复挪用逆元回天**,反将石块儿推回。燕奴娇见势灵纵虚空,且盘旋又上,衣袂随风飘逸,和着他那英姿俊貌,真风采千般。
当此际,燕奴娇金箫悠鸣,一时间又见风吹草动。肖天朔知此箫声如剑,可毁万物。遂趁抬手之际,复拔剑而起,飘身远掠。将回天真气注于剑上,一剑挥去。剑气如白虹,直取燕奴娇。燕奴娇但觉剑气逼至,身形非但未落,倒向横侧里轻飘七尺开外,才避开那剑气。
此时二人收手,身形轻稳落于地上。肖天朔欣慰道:“吟箫沧海无限意!”燕奴娇亦陪笑道:“**巫山几多情!”
言罢肖天朔爽声一笑,燕奴娇会意迎合。肖天朔叹道:“阔别多年,想不到燕弟风采依然,肖某佩服!”燕奴娇笑道:“肖兄亦宝刀未老,风云剑法更胜当年呢!”二人一阵寒暄之后,燕奴娇便邀肖天朔到仙云阁楼上畅谈。这会儿才见杨鱼气喘吁吁从山下赶来,于是二人携杨鱼同上仙云阁,傍晚,天边悬起一牙金黄的明月。
三人坐在窗口对月畅谈,借月光从阁上俯视四周,竹林深深,暗香阵阵。让人如痴如醉。肖天朔叹羡道:“燕弟在此山明水秀之地,朝共晨风,夕伴晚月,更有无边佳景同醉,远抛红尘恩怨与世外,果真神仙岁月也!”
燕奴娇意味深长地道:“武林沧桑,人世变换。忆二十年前的江湖往事,总让人感慨万千。看红尘花起伏飘落,回首几夕风雨飘摇。只把真意留于我心底,让恩怨都随晨风而去,燕某足矣。”
肖天朔摇头长思,道:“燕弟一言,倒勾起了我的心底之思。当年弟与吟箫圣母莫龙女何其恩爱无瑕,而肖某却和巫山神女远隔天涯,更不知今宵她仙踪何处,如若伊人尚在,不知又饱受了几多相思之苦。”肖天朔复道:“如今肖某倒佩服弟断的开人世恩怨,看得开浮世悲哀,落得个逍遥自在,在下不如啊”燕奴娇道:“君不见江山如画,鸟悦蝶欢,水清鱼翔,鸳鹿双双,何其惬意美妙。只可惜江湖中谁人觉得,又有谁人不被名利所缚。却见为名的因名而损,求利的尤利而亡,一切只不过是空空的来去无踪,到头来是浮生若梦,万般皆无矣!”
深饮一杯酒,肖天朔一阵感伤,道:“二十年来东奔西走,行侠仗义,除暴安良,为换取武林太平,肖某舍身忘怀,不顾自身险辱,剖仇解怨,清浊踏垢。今闻君一言,我似乎已经倦了。”肖天朔慨叹不已。燕奴娇闻言道:“肖兄豪义一身,傲战江湖,先时弟以为兄乐此不疲,今日听兄一席话,我‘千玉奴天’四人中,同吾伤怀者唯君耳!”燕奴娇又道:“情难舍,义更难舍,兄若疲惫,不如将那红尘中万千种种放下,来仙云阁与弟一聚,岂不是晚来之大趣,更可解弟牵挂之情,不知意下如何?”
肖天朔无奈道:“肖某岂如燕弟一身清悠,江湖中事实教人欲罢则不能,身不由己。吾兄吴重玉一案如不及早查明真相,只恐牵连到整个中原武林的安危。实在刻不容缓。”于是肖天朔把吴重玉一案从头到尾一一讲来。
燕奴娇惊道:“如此说来,白日里的不速之客即是蒙害吴重玉的原凶?”肖天朔道:“正是,我在好梦园怀疑贼欲加害燕弟,恐有不测,特来仙云阁察看,待真向大白之日,了老夫平生最后夙愿,那是肖某确实应该归隐田园了。”燕奴娇欣然举杯道:“吾有千般美酒,只待兄归来之日,解去汝万古之愁!”肖天朔听燕奴娇此言心中一片豁然,遂不再提那江湖恩怨,尘世情缘。举杯与燕奴娇一同畅饮,只谈天上人间助兴之事,通宵达旦。
一旁杨鱼却揉着欲睡的双眼,在旁边把盏添酒,陪了一夜。他虽不懂得二人往昔的经历,他却知晓,无论我们怎样锤心怀念过去,你我谁都不可能再回到从前。
酒至天明,燕奴娇与肖天朔不但毫无醉意,反而倍添兴致。三人并未休息,燕奴娇便带肖天朔二人到仙云阁四处游逛。
一路来又见绿水环弯,芳草沿河。翠竹悠悠,杨柳轻柔。所到之处皆花凝晓露泪,雾染秀枝新。景址一处胜似一处。游览了大半日。燕奴娇带二人来到一潭绿水旁,此地名曰:台水湾。涉青山之巅,又在环山之内,水质清透,远观如明镜台一般。故此得名。此地三面环山,日照下水面神光离合,碧水中两瓣如眉月般的山峰并不甚高,月牙相互依对对着。日光从空处透过,水面上形成一如桃瓣般的浮影。肖天朔与杨鱼看罢不觉感叹造化如此之妙。
见此景肖天朔出口吟道:
沧海浪滔滔,风吹两岸潮。请君将耳侧,听我一声箫。
肖天朔满怀兴致道:“燕弟箫声可让沧海滔滔大浪倾耳,今日此情此景,若不听燕弟吟箫一曲,枉然矣!”燕奴娇口中道好,便从腰间取出金箫来,放生吹去,那箫声悠雅脱俗,婉转飘逸。人听罢完全身溶乐中,有飞升仙境之感。
片刻之后,偶见绿水面圆晕荡漾,时有红鱼跃出水面。杨鱼大声惊呼:“天哪,连鱼都听得懂音律!”一时杨鱼困倦之意全无,倒精神了十倍。
燕奴娇道:“这里的虫鱼鸟兽都听得懂我的箫声。,也看得懂我的手势。”肖天朔二人听言各自暗叹。肖天朔道:“若不是为平息这场江湖干戈,肖某真愿与燕弟一起长期在此朝夕相伴。”燕奴娇道:“肖兄若有此意,还应早早了却江湖恩怨来此与吾一道,将浮世中千秋往事都化于酒中,一饮而尽,岂不快哉?”
肖天朔点头。燕奴娇叹道:“转瞬间二十载,肖兄与我如梦一般相逢,今时来此要多留几日,让弟好尽故人之情。”肖天朔道:“实不相瞒,今番来此实不能久留。肖某打算就此与燕弟别过了,返回中原,尽快查出好梦园一案的真相,以雪吴大侠之冤。”
杨鱼此时正游赏到兴起时,困意已无。真还想多留几日。听肖天朔一语忙诧异地问道:“肖大侠,这么快就要走啊?”肖天朔道:“没错,短别离是为长相聚。希望将来与燕大侠相聚之期不会遥远。”
燕奴娇兴致索然,叹道:“肖兄真的要现在离开?”肖天朔应声示意。燕奴娇知肖天朔心意已决,也不好勉强。于是道:“既然肖兄执意要走,弟只好就此别过了!”燕奴娇用手一指远处的小舟道:“从这里顺水而下,便可返回中原。”肖天朔拱手对燕奴娇道:“燕弟,肖某就此告辞了,日后还需多多保重,以防不测。”肖天朔暗语那西域的刺客。燕奴娇含笑致谢道:“仁兄放心,弟拭目以待。”肖天朔宽心一笑。遂和杨鱼绕道而行,登上那碧水中的小舟。
此时燕奴娇箫声又起,四周绿树上百鸟齐鸣,山上的猿猴探出头来,向肖天朔杨鱼摆手。肖天朔拱手向燕奴娇再次道别:“多谢燕弟厚待,后会有期!”燕奴娇脉脉吟箫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