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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容点头谢过神君。见天色已晚,神君便邀月容三人于客馆休息。来日继续快谈。
晚饭已毕,红颜察觉秋梦一直昏昏不醒,晚饭尚不曾吃,不觉香腮微动,道:“秋梦从阴阳界出来便如此,想是受了那阴阳二气所致。”
月容闻听方如梦方醒,忽道:“不好,神君曾言人入内可惊吓致死,如不及时医治,只恐秋梦有性命之忧。”
红颜道:“你已将阴阳二气化解,可破那阴魂离索之术,正好为秋梦医治。”
月容应声扶起沉昏中的秋梦,为其运功疗伤……
疗伤已毕,听外面有弦歌传来。神君早来探望,亲自陪月容走下飞云天。来至如华池畔,见眼前一派灯火亮丽,绵延不见尽头。神君手下与众苗族兄弟姐妹欢歌乐舞,井然有序。回首飞云天上,灯火如星,更有悠扬的弦乐自上面传来。仿佛天界哪位神仙在演奏和美的乐章,漾出这天籁之音。
舒一口爽气,轻轻吸回,荷塘暗香缕缕袭来。月容觉得换了人间一般,真个身处天上人间一般,不觉叹道:“此真神仙境地!”
神君道:“在我飞云天管辖之内的兄弟同胞,无不享此安乐祥和,与世无忧。”神君又接着道:“吾能有今时之感悟,还要多蒙银河玉女细心教诲,劝诱老夫重食善果,吾才能跳出恶海,置身世外。”神君复叹道:“奈何今时仙师已去。为缅怀先人,老朽故将此装点成易动圈和星月阁模样,已示我思念之情。”
月容道:“晚辈在易动圈时曾受银河祖母神灵感召,放脱离险境。”
神君听罢摇头慨叹道:“不知我那作恶多端的三个兄弟几时能改过恶习,造福武林。”
神君拍了拍月容肩膀欣慰道:“不过今日能见*朔之子,甚慰渴怀。遥想当年与风云剑客一遇,家父盖世英风尤历历在目……”
二人在如华池畔畅谈许久,尚无倦意。直至夜半更深,二人方各自休息。走在飞云天台阶之上,回看脚下如华池灯火依然,苗族兄弟尚未退去。飞云天上下依然热闹而不喧嚣,祥和而不冷清。月容再次慨叹:“真极乐净土也!可惜澶州城外战事正紧,吾当归去,不能长留于此!”
是夜,红颜谓月容道:“今时江湖动荡,家国临难。自然门又缕寻不见,此番有幸再生,又该何去何从?”
月容干脆道:“社稷受险,当速去澶州敌辽。更何况杨鱼应在澶州侯我久已!”
红颜点头。复看了看床头沉睡的秋梦,叹道:“只可怜秋梦与我们一路奔波。希望她早日康复”………
当晚刘离斩也为飞云天此神仙境地所动容,不觉留恋此中。在如华池畔尽情观赏。刘离斩暗想:“此神君圣地,冒然行事只恐自家受害。于是当晚夜深便寻一处飞云天客舍住下。
不想那神君素来与弟子同乐同居。并未给自己特设居舍安寝,那刘离斩正与神君对门而居。刘离斩妄图打听月容下落,便开门来与神君搭讪。见神君正坐于床头闭目养神,刘离斩并不知这老者便是神君
,但看其有神仙之姿,便躬身施礼道:“老神仙,晚辈打扰了!”
神君并不睁眼,口中却道:“阁下一副浊气,满眼物欲功利,快快退下,莫要坏了飞云天的清静。”刘离斩闻听不悦,道:“晚辈并不曾与老神仙有过,在下虽一名过客,亦不至于遭老人家如此羞辱。”
神君道:“心净则物洁,看天下皆菩提情节。心脏则物浊,观世上尽猥琐之行。施主再执迷不悟的话
,只恐来日无多。”
刘离斩勃然大怒,喝道:“老东西,把自己当成佛祖了,这番教训于我,在碧血神君的如华池我也敢大开杀戒!”说着即要动手。
神君一样安静祥和姿态,双眸不开,只是道:“在下即是碧血神君!”
刘离斩闻听震惊,忙止住愤怒静看了看,不觉哈哈大笑,道:“神君就住这破地乎?”
神君微睁双眸,笑道:“你不知我,我却知你。”说着神君伸手拿过身旁一木偶人,上面赫然写着‘刘离斩’三字。
刘离斩惊目视之,莫名奇怪,愣了愣神,自叹道:“神了!”接着刘离斩冷笑道:“骗鬼的把戏。哄不得我,故弄玄虚,能有何用?”
神君默默道:“世间却又玄门奇术,久已失传,众生不信。但老夫却信,信则有,不信则无。求之则有,不求则无。”说话时神君用一指轻点那木偶的左臂,刘离斩顿时感知自家左臂剧痛无比,仿佛欲断掉一半。
刘离斩痛得大叫着跪地拜服,心中妄想以背后暗箭伤他,不待他扣动机关,神君却怒目斥之。蓦地刘离斩背后腾起一团烈火,烧得刘离斩满地打滚求饶。
神君一声朗笑,倏忽在房中消失。但觉一阵清风吹开房门,神君已随风而去。夜空中复传来了阵阵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