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翊坤宫的宫女升为小主的消息很快便传开来,各宫的宫女也都羡慕不已,纷纷送礼到了这位新晋小主的殿里。娴采女高兴得手足舞蹈更是得意洋洋,而一向活泼开朗的霓嫔却来了若绾这里打抱不平。
“绾姐姐,那个小月怎么那样啊?”霓儿嘟起小嘴,满是不甘道。
若绾低首将眼里的表情尽掩,心里冷笑道:她没有按照你的吩咐留在我的身边作奸细,你当然很是不满与不甘!
霓儿见若绾并没有答她的话,起身拉住她撒娇道:“绾姐姐,你就是这样心慈手软,而且就是这样放纵她们!”话一出口,霓儿才觉语气有些重。
若绾抬首看着她满目的苍凉,神色哀伤道:“可可离去,我早已觉这一切不重要了,而且皇上既然喜欢娴采女,那么我这个做臣妾的怎能不给予了。”
霓儿看着她双目的苍凉与面上的悲伤,不禁也伤心起来,“绾姐姐,霓儿好想可可姐,好想!如果她在她定不会让你受了这么多的委屈!”
若绾的身子一颤,眼里掠过一丝恨意,刚抬首的霓儿看到这副模样的她几分快意掠过心头。她紧攥了月白的手绢,窗外依旧飘着大雪,殿内焚着炭,隐隐约约似可以听到火燃烧的声音。内殿里一片寂静,霓儿不在开口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心伤的模样。
突然李德尖细的声音打断:“皇上驾到!”
若绾恍若没有听到李德的声音,只是静坐于软榻上独自伤心,霓儿连忙欠身道:“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福!”
毓翎扶起霓儿道:“霓儿起吧!”说完,转首看着静坐于软上的若绾,看着满目哀伤的她,心下被割疼,他的手轻轻地抚去她眼角欲流出的泪道:“斯人已逝,再哀伤亦不能回来,节哀吧!”
若绾抬首,看着毓翎满目关怀,心下温暖许多,走上前拥住他在怀里低语道:“翎,惜若本以为自己可以平复这份痛,但是在提得时仍旧忘不掉这痛!”
他轻拍她的背安抚,仰首,不禁也为她忧伤起来,“如果时间能够倒流,朕愿意为你把她救回,但是朕身为天子也无能为力。”
霓儿静立于两人身后,看着两人的这番动作,上前打断道:“皇上,绾姐姐,霓儿去把栖儿抱来可好,皇上也有好久未见惺子了。”
毓翎听得她的话,转首道:“霓儿去吧!朕是有好些日子未见栖儿了。”
片刻后,霓儿抱着惺子抛帘进来,隔老远笑嘻嘻道:“栖儿乖乖,马上就可以见到母妃了哦!”
若绾见得栖儿,心下有几分高兴,迎了上去,她笑盈盈道:“霓儿我来吧!”话刚落,正准备接过栖儿时,霓儿突然一个趔趄,眼见栖儿快落地时,若绾没有想那么用内力将挽纱催出把栖儿稳稳拉住。
毓翎将那一幕入得眼里,一个只会跳舞的女子怎会用内力催出挽纱,而且这么准!霓儿见得毓翎看得那一幕,低首道:“绾姐姐,霓儿刚才踩得了你的脚所以摔了一脚,皇子没事吧!”
若绾抬首看着她的眼里掠过几丝恨意,随即恢复满眼的伤心,低首道:“没事。”说罢,正欲转身时,手却被霓儿稳稳拉住,“姐姐,我看看栖儿吧!刚才差一点就落地了,如不是姐姐接得快,恐怕早已落地。”说完,仰首看了看房梁继续道:“不过姐姐真有几招,这孩子快落地,姐姐都能接住。”她这话看似在无心之说,而在若绾听来是她在告诉某些人细节!
若绾努力平复心里翻起的波涛,抱着栖儿走至她的面前,一个响栗落在她的额前道:“傻丫头,也不看看你绾姐姐是做什么的。”
霓儿摸着被挨打处,抬眼看着毓翎哭泣道:“皇上救救臣妾,绾姐姐赏响栗给霓儿吃了,不过皇上臣妾还真不知姐姐是做什么的?”
对于霓儿突然的问题,两人都愣住,不发一语,若绾刚才的笑意散去,几分忧伤换上来。毓翎便明白她又是想到了以前,连忙打了个圆场道:“你绾姐姐是跳舞之人,跳舞本来就需手脚灵快,那么这点小事当然是难不住你绾姐姐了。”
霓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细细地打量着毓翎面部的每一个表情。
三人一上午便这番乐了过去,午时用完膳后,霓儿才回了自己的殿去,毓翎也因有国事便回了御书房。窗外的雪一直未停过,依旧飘飘扬扬的飞舞着,将这个后宫铺得一片雪白。突然感觉今年的冬天很长,很难过!
忆莲将斗蓬披在她的身上安慰道:“主子,心里难受就别想了,希望你还能如今日上午那般微笑。”
“忆莲,可可说死去的人会去天堂看着在世上活着的人,你相信可可说的话吗?”若绾凝视着窗外飘扬的大雪,思绪飘得很远。
“相信,所以忆莲也相信可可在天堂保佑着主子您与惺子。她希望你们都能幸福快乐。”
她苦笑道:“幸福快乐?如若在这个后宫也能谈到幸福与快乐,那么这雪就不会下这么大,欲掩盖这后宫的血腥了。”
“但是主子,忆莲希望你能够早日从悲哀里走出来。毕竟人不是谁离了谁就不能生活!”
“谁离了谁就不能生活?”若绾转首起身,放下手炉进了帷帐内道:“她已等不及了,怕是她要动手了,忆莲随本宫去翊宁宫吧!”
忆莲明白她的意思,应声“是”,便上前为她紧了紧斗蓬。让她扶着手出了内殿,走至宫门见雪依旧在飘扬,想得坐宫轿去太招惹眼,便只有踏雪而去。
忆莲打着伞,雪花飘落在若绾的斗蓬上,她看着飘扬的雪双眼迷离了起来。
她走出伞,在漫天飘扬的雪中,仰首阖目,轻呢:“落尽琼花天不惜,封他梅蕊玉无香。(1)”如若能如雪这般轰轰烈烈而来,从从容容而去未尝不是人生一大快事!但是这里不允许她这番!
到得翊宁宫,想容正在宁妃处玩耍,若绾刚踏进宫门,想容便冲了过来抱着她道:“好想你哦!吃的,我要吃的!”她的手掠过她的身子,便摊开了掌心向若绾要吃的,她看向想容,刚才她手掠过身子,而这刻摊手,示意有东西!
明白其意,笑道:“想容这么调皮,我不可给你好吃的。”
说完进了内殿,宁妃起身欲作礼时,却被她稳稳接住,她轻斥道:“姐姐总是这般,害得妹妹与姐姐似生疏了好多。”
宁妃笑盈盈道:“笑容满面,眉如弯月,嘴角上扬,绾儿已经从悲哀中走出来,那么便是好的。”
若绾转首看向忆莲,忆莲明白意思便退下身子,若绾上前拉了想容坐在案几前,用茶水在紫檀案几写了几个字,两人立下明白所有的意思。
之后便一起闲聊至酉时若绾才拉了想容一同出了翊宁宫。
(1)摘自:宋#8226;杨万里《观雪》
夜里,毓翎静立于乾清殿等待谁。
片刻后,一个黑色身影闪进殿里,来人恭敬道:“属下见过皇上,皇上吉祥。”
“起来,朕只想问得她是不是会武?!”毓翎话里的冷意袭满了整个乾清殿。
箭秋有一刻的迟疑,随后道:“回皇上的话,请原谅属下知情不报,她确实会武功。”
“还有什么?你知道而没有告诉朕的!”毓翎转首,手重重打在紫檀木桌上,指关节捏得咯咯作响。
箭秋从未见他发过如此大的脾气,心下便明白了事态的严重,惶恐道:“林若绾以前在胭脂楼,白日里是名妓,夜里是名震江湖的杀手。”
白日里是名妓!夜里是名震江湖的杀手!欺骗!原来都是欺骗!她的武功那么高,那么好,怎会被人刺伤!欺骗,原来一直都在欺骗!眉紧蹙,指关节已发白,额角细汗涔涔,是愤怒!是生气!是恨意!到底哪个是真的你?哪个是假的你?
为什么会为这个一直在欺骗自己的女人生气?为什么会因为她的欺骗而心烦意乱!毓翎!你是帝君,你没有资格去想儿女思情!
良久平复下来心里翻起的波涛,挥挥手示意他下去,待他整个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后。他整个人无力地坐回软榻,手紧攥,突然再次重重地打在案几上!
那夜难寝了s庭箫声与笛声合奏回荡起,响彻整个夜空,毓翎躺在龙榻上,无法闭目。若绾躺在床榻上,无法闭目,满脑子便是白日所发生的一切,他定会发现自己会武功!突然想得这里,忆起想容给了一张纸条。
起身拿出纸条,几个字跃然入目,是欣喜!是兴奋!是无比的开心!平静下来,将纸条拿至烛前点燃,看着缕缕青烟燃起,听着箫声与笛声合鸣。
嘴角的笑意更深,一朵妖冶的花开得魅惑人心。
一曲终了,白衣男子拿下箫,嘴角勾起一丝温暖如春风的微笑,轻声道:“我从曲子中读到了你的心思。”
女子抬首,将玉笛放于腰间,脸色平静如水,没有一丝笑意,“我的心事从来都是你所能懂的,而且仿佛只有你能给我安慰。”语闭,她拥上他,他的身子僵住,有半刻的迟疑,脑里晃过那个风华绝代的女子,他将手反拥轻呢:“你我彼此心照不宣。”那句话他说得似几分艰难。
一句心照不宣落尽她的心湖,荡起了一圈圈的涟漪,嘴角终于勾起一丝微笑,她轻轻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一啄,便娇羞的转身离去!
触电的感觉袭遍全身,他知道她已经彻底陷进去了!已经彻底了!那么绾儿你是否会怪我?是否会恨我?你是否还能如皇兄所说,安全的生活下去!如果你能安全的生活下去,哪怕恨我,怨我,泓也无怨无悔!爱上你,为你付出是泓今生最大的幸事!
那个娇羞逃跑掉的女子,立于墙角仰首看着梅树上凝结的冰条儿,嘴角的笑意幸福得让人觉是春天来了!她进宫几年,冷宫几年,从未有过那幸福的感觉。原来爱便是这种感觉,已经陷进去了,已经无法自拨了!如果你愿意,那么我愿意随你至天涯海角!但请给半年时间,赢掉这盘对弈到一半的棋。
冬过去,终于停止了下雪,迎来这个令人惬意的春天,柳条刚抽出新芽,小草刚冒出头,处处一片春意盎然的景象。不过梅树下的残雪却没有完全化掉,若绾见得这雪,不禁感觉有些悲凉便让了宫人扫去残雪。
抱了栖儿去往呈祥宫,还命若绾做了一些太后最爱的糕点。
到得呈祥宫,太后笑盈盈地接过栖儿满脸宠爱道:“这孩子长得越发像皇上了,惜若真是苦了你。”
若绾摇摇头,乖巧道:“太后,惜若不苦。”
太后一手抱着栖儿,一手抚上她有些消瘦的脸颊心疼道:“听说皇上前些日子在你的内殿里与宫人好了一夜,将你搁置在了正殿里一夜。”
“太后,没有的事,只是惜若一时忘了时间便在正殿打起了盹来。”若绾见她提得这事,忙解释道。
“你这孩子,你嘴上这番说,哀家怎能不明了。你是惜若夫人,主六宫之事的人,当然必须要有大度之心,但是这种宫人不要太放肆,否则会爬到你的头上来。”太后仰首似想起了一些以前的往事。
“惜若谨记太后的教诲。”若绾欠身道。
太后的眼无神的望着挂于墙上的一幅画,那幅画是个美丽的女子,看似不像太后年轻时的模样。那眉毛与鼻竟有几像泓!不!不是像泓,而是泓像她!
“太后,惜若带来些您喜欢的糕点来,您尝尝吧。”若绾从食盒里拿出糕点道。
太后回过神来,转首看着若绾道:“惜若真是贴心。”她的眼里的悲伤悉数落尽了若绾的眼里,她明白她定是看着那画像想起了什么往事来。那个女子她不喜欢,好像还有些恨,但为何挂了这画像在自己的寝宫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