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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一半花犹属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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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绾并未发现她的小主意,如实回答:“刚从乾清殿回来,皇上昨个夜里受了风寒,我去看了看他。”

可可笑着转过头看着赵永纾道:“永纾哥哥,你先回太医院吧!我与绾儿再玩会儿,等会儿去找你。”

赵永纾见两人着实聊得开心,而且这位平时虽是平易近人的主子待可可却如朋友,他定是放心便依依不舍的离去。待赵永纾走远后,她上前拉着若绾的手在她耳畔道:“你与皇上是不是合好了?”

若绾见她问起这话,便知这丫头是看到自己脖子上的受迹,下意识地拉了拉宫装道:“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合好不合好。”

可可听完她的话,柳眉轻蹙,显然对她的回答不满意,嘟起小嘴道:“绾儿,你这不等于没回答吗?”

若绾的食指轻点了她的眉心,轻斥道:“前些日子皇上还夸你经历些事后,沉稳许多,长大了,这不又恢复原样了。你还得操持家务了,还是得有个大家闺秀的样子吧!不然赵老夫人见了你这番模样定不让了赵太医娶你。”

“才不了!赵老夫人早看过我了,她说我的性格活泼也给那赵家大院带来些生气。”可可仰首,骄傲道。

“好好好,我说不过你,这雨刚停了,我们还是进殿里去吧!”

“绾儿,哪里刚停啊!都停了半个上午了。”

可可的话袭进她耳里,她才想起自己在毓翎那里睡了些时辰。也不知那觉怎么会睡得如此沉,可能是他的怀抱很安稳吧!

接下来的日子,若绾便忙碌在了可可的成亲上,为她准备嫁妆,都打理了好些日子。可可在这个朝代里最亲的人只有了她,宫内便是可可的娘家,绾儿她这个唯一的亲人自然是要为她准备一份上好的嫁妆。

可可这几日也因离成亲的日子不远便也学乖了,跟着忆莲学起了为人媳妇的礼仪来。赵永纾毕竟是太医院有头有脸的人物,他的夫人定是要懂得这些礼仪。更何况可可从那个未来的世界来,她对于古时女子都应知道的《女则》、《女训》全然不知。要管理赵家那样大的一个门户,这些闺戒自然是要懂得。

五月初五,晴空万里,鸟燕争飞,百花齐放,喜红的地毯从凤仪宫的宫门一直延伸到了上林苑。

若绾将凤冠亲手戴在她的头上,为她穿上霞帔,亲自为她描了远山眉,施胭脂,梁朱唇。一双绣有牡丹花,镶有珍珠的绣花鞋套在可可的脚上。她起身,一个美丽的新娘子出现在众人面前。

平时丫头打扮的可可看起来天真可爱,却从不知这番打扮起来也有女人的风韵。若绾看得呆了,她从来都不知这个女子也会有离开自己的一天,忍不住鼻子一酸转过了身去。可可的手攀上她的肩道:“绾儿,可可以后会常来看你。”

若绾回首笑道:“傻丫头,做了别人家的媳妇哪能说出门就出门的,这里不比你的家乡,大院里复杂,你小心着处事。”

可可听得她这么一番唠叨,居然也忍不住鼻子一酸,几颗豆大的泪珠划落。忆莲与贝洁惊呼,连忙用手绢擦去,再补上胭脂道:“可可,可别在哭了,等会儿花嫁便要到宫门了。”

“是啊!可可不哭了,又不是永别。”若绾笑着用最轻松的语气说出那句话,其实只有她自己最清楚这一别或许是永别。

经过一番打扮,若绾亲手为她盖了上红盖头,将她扶至宫门口。

吉时一到,便见了赵永纾身穿大红的喜袍身后跟着花轿来迎接可可。

见了可可上轿,她心里的石头似乎终于落下。这时身体却被一个温暖的怀抱紧拥,她转首只见毓翎满脸春风笑意的看着她。两人笑了笑便一同乖了宫轿去往赵府。

到得赵府,毓翎与若绾因是微服出巡,其余人并不知,两人静悄悄地坐于正堂上看着两位新人拜堂磕头,给父母敬茶。可可并没有什么亲人,而赵永纾却也只有一位年迈的母亲。

老夫人喝完茶后,婚礼也终于礼成,送入洞房。

闺房内,床榻上铺有喜红的锦被,床单,还有龙凤帐,龙凤双烛,金秤杆。可可安静地坐在床榻上,静等着赵永纾的归来。

她的手不停地绞着喜红的手帕,一看便是等得不耐烦。门突然被推开,赵永纾走至她的面前用金秤杆挑起红盖头,可可娇羞的抬起头,笑靥如花。

两人走到桌前,一饮合卺酒,永结同心,白头到老。

可可笑道:“夫君,你看今夜的月亮圆吗?”

赵永纾老实的转过头去看窗外的月,而可可在这时却走上前在他的脸颊上重重一吻便跑至了床榻上。赵永纾愣在原地,半天才回首傻嘻嘻的笑道:“可可,竟然是如此调皮。”

“夫君,这洞房花烛如此无趣,娘子我来点乐子,你又何乐而不为了?”可可故意咬文嚼字起来。

赵永纾上前双手作揖道:“娘子说得是,娘子永远都是对的。那我们添点什么乐子了?”

可可转动了眼珠,想了想道:“我们划拳吧!”

划拳两个字不止落进了赵永纾的耳朵里,更是落进了房顶上两人的耳朵里,若绾忍不住笑道:“这丫头连洞房花烛都要别出心裁。”

毓翎笑道:“是啊!永纾能娶到这样的女子实属三生有幸啊!”

两人再低首时,却只见殿内两人已开喝了起来。

可可上前搂着赵永纾的脖子道:“夫君大人,来咱俩继续喝,我们要喝到天荒地老,海枯死烂,也不要分离好吗?”

“当然,为夫一定奉陪到底。”双眼迷糊的看着眼前的娇人儿,他突然才发现,今日的她也有女人的妩媚,平时的她天真得如一只小鸟,而今却美丽得让他为之动容。那一别真是数年啊!

可可这时突然坐在了赵永纾的身上,问道:“永纾哥哥,你说洞房花烛要做些什么啊?是不是像绾儿与皇上那样,在脖子留下一些红印啊!”

房顶上的两人听得提起他们都抬起头看了对方一眼,毓翎开口道:“这丫头也不小,居然连这都不知?”

若绾轻笑道:“她跟别的女子不一样,她天真得如一潭清水。”

赵永纾早已有了微微的醉意,他上前打横抱起可可在她的耳畔低语道:“那么为夫今晚就告诉你要做些什么?”

他的热气袭进她的耳时,她咯噔咯噔的笑了起来:“好,夫君大人。”

赵永纾抛下龙凤帐,轻轻地吻上她的唇,再解开她的嫁衣,喜红的抹胸呈现在眼前。可可的手自然的勾在赵永纾的脖子上,他顺势解开她脖子上抹胸的结,顿时春光一片。

红色的嫁衣落地,喜袍落地,龙凤帐内一片春光旖旎。

龙凤双烛摇曳,龙凤帐轻摇。

屋顶的两人将那一幕好戏看尽兴后,都靠在彼此的肩上打起盹来。月光清冷,闺房内温暖一片。若绾轻合十了双手,默默祝福着可可永远幸福!感谢你一路的陪伴。

日子平静如水,如这初夏般给人安稳的感觉,她立于上林苑水榭处,看着荷塘里冒出的猩,嘴角勾起一抹惬意的笑。她这一生独爱莲,更能希望如莲般纯白,记得小时她是最爱雪的,后面将对雪的那份怜爱转到了莲的身上。

可可嫁于赵永纾已有些日子了,她刚回到她的身边,便又离开了她。没有了可可欢快的笑声心里似乎也是空落落一片,看了看天色便唤了忆莲一同去往御书房。

到得御书房的殿门却听得里面传来摔碎东西的声音,而后又传来毓翎气愤的声音:“泓弟,你说的可属实?你可知你奏的这谁吗?”

一句话重重地抨击着她的心,他付出行动了,他呈奏折了!他没有告诉她一声,他是怎么了?

一时间担心,害怕全涌上了脑门,紫檀雕花木门上的手颤抖起来。忆莲根本不知她为何会这番,上前关切道:“娘娘,身体不舒服吗?”

若绾连忙做了个噤声动作,示意听下去。

她熟悉的声音传来:“皇兄,泓从来不说假话,这些泓都是有证据。”

突然是奏折摔在御案上的声音传来,紧接着毓翎道:“朕不知你此话是真是假。”

若绾听得明白了现下情况,毓翎与毓泓两人定会去了呈祥宫,她看向忆莲道:“忆莲我们现在马上去呈祥宫。”

忆莲虽不明所以,但马上扶了若绾两人一共前往呈祥宫。若绾的步子踏得有些快,几次都差点踩着宫裙摔倒。

一盏茶的时分,两人终于来得了呈祥宫。她理了理宫装,扶了扶珠钗平复心情踏进呈祥宫。

呈祥宫正殿里,太后正在看佛经见了若绾来唤道:“惜若啊!今儿怎么想起了哀家这个孤独的老人家来了。”

若绾努力地挤出一个笑容道:“嫔妾见天色还早便来了太后这里一起看佛经。”

太后慈祥的点了点头,精明的双眼还是看到了若绾刚才因急步而走出的细汗与脸颊的绯红,她递上手绢道:“惜若这是干了什么来?额头都是细汗,这脸颊也绯红。”

若绾知太后发现了这些小细节,如果自己再这样下去的话定会被她看出什么来,所以她必须镇定自若等待着毓翎与毓泓的到来。

“嫔妾来的时候步子加快了些,便走出了些细汗,脸颊也因这急步而绯红。”她解释道。

太后点了点头叫人将栖儿抱了过来,慈祥道:“昨儿个你去了赵太医的府上,这孩子便有些哭闹了。昨晚你回来得晚了没看看他,现下好好的看看他吧!省得这孩子挂念你。”说罢将手里的栖儿递于了若绾。

若绾接过栖儿,看着襁褓中的他一阵幸福溢满了心头。栖儿咿咿呀呀的叫着,肥肥的小手扯着她宫装上的流苏把玩。若绾坐下来道:“这孩子看似安静,其实也是爱玩的人,你看拿着这流苏就玩得如此开心。”

太后慈祥的点了点头,继续看佛经,但是却怎么也看不进去,总觉今日会发生什么事。心绪不宁从早上起来一直持续到现在,到底会发生什么事了?

想得这里,殿门突然被人推开来。来人正是毓翎与毓泓,毓翎退下了所有的宫人欲让若绾退下时,太后却突然阻止道:“惜若是你的妻,有什么连她也赶走么?什么事尽管说,何必如此?”太后显然对于毓翎的举动不满意。

所有的宫人都退下,若绾亦将栖儿抱给了姑姑,毓翎突然走至那幅画像前用力一扯,一个凸出的方形呈现在众人面前。他的眉头紧蹙看向太后,太后的表情有些愕然,她根本未来得及阻止他毓翎便已将画扯了下来。

毓翎走至她的跟前恶狠狠地瞪着太后道:“母后这是什么?为什么真如泓弟所说!”

太后摇摇头,陷入震惊里,眼前的一切似乎都模糊了。毓泓走上前拿过画像转动画轴,墙上凸出的方形突然打开来,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个精致的木匣。毓翎欲打开时,却发现上了锁,他转头看向太后道:“母后打开这木匣!”他是命令的口气。

太后看着毓翎使劲地摇头,脚一步步的往后退最后靠至若绾身上。她抬首太后发髻里的一支玉簪出现闪过眼前,直觉告诉她那支玉簪便是开启木匣的东西。而这时毓泓突然大喊道:“贵妃娘娘,太后头上的玉簪便是开启木匣的东西,快取下来。”

若绾顿时愣住,她不知是否该拿下玉簪。太后闻得他的话,骤然上前一步,拨下玉簪放在脖子上道:“翎儿,如果你敢打开这个木匣,母后就死在你面前。”

殿内的气氛瞬间僵下来,毓翎的眼里露出恐怖,他痛苦道:“为什么会如泓弟所说,淑萱母妃为你所害,连霖若也为你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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