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车窗外,狂风呼啸,大雨如注,公路两旁的大树,在风雨的肆虐下,压过来倒过去的,像是要被连根拔起似的。天地间,一片混沌,密集的雨幕中,夹杂着一道道霹雳闪电。
岗放慢了行车的速度,车窗前的雨刷快速地左右摆动着,眼前还只是一片迷蒙,勉强地辨别着前进的路面。
他的心火燎火燎的,他多么想一下就赶到飞儿的身边,他可想而知,一个人的痴心等待,换来的是无情的抛弃,是的,那种被负情人抛弃的滋味,一定是痛彻心扉的。
他担心着她,他搜索着公路两旁的人行道,在这样鬼都见愁的天气里,路上,除了仓惶而过的车子,看不到一个人影。
公司到“开心公寓”也就十几分钟的脚程,也许,此刻,她早已回到宿舍了。
他的眼里,一直闪现着飞儿在雨幕中飞奔的镜头,她是那么的无助,那么的绝望,也许还有那么的竭斯底里。她的那张脸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她那张极致、冷艳、哀戚、倔强的脸一直在岗的眼前闪啊闪,绞痛了他的五脏六腑。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已经成为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她常常牵动了他的心,他对她是如此的放不下。
如果不是这一次得知萧抛弃她的消息,他从来不会感觉得到自己这么强烈地在乎她,他一定要陪伴在她的左右,安慰她受伤的情怀。
不知道是谁说过,在还没有走进婚姻圣殿的男女,都可以有再追求的权利。
如果这次能够把她的手儿牵,不管前路有多么的危险,他都会和她并肩勇往直前。
这一刻,是上天给了他机会,他爱了就爱了,他不再逃避。
这一刻,他眼里潮湿着,他流下了男人的眼泪,就那样地看到了真实的自我。他渴望见到她,然后告诉她,他爱她——
车子下了公路,转进镇上的水泥路,再绕个弯,前面小路的尽头,就是“开心公寓”了。
天色已经越来越昏暗,越来越多的积水,已经漫上了那条本是坑坑洼洼的小石子路。
岗只好把车子泊在了水泥路旁,下了车。他没有带上任何的雨具,他一刻不容缓,毫不犹豫地冲到了茫茫雨雾中。
在“开心公寓”的屋檐下站定,岗已经像是从水里捞上来似的,全身都湿透了。一件白色休闲T恤紧贴着他充满男性的身体,更凸显了他结实的胸纪臂膀。一绺一绺的头发贴着额前,雨水滴滴答答地往下落着。
所幸,楼下的大门是虚掩着,否则,在这怒号的风雨声中,能将这三楼的暂住女主人叫下开门,还真是一件挺困难的事儿。
岗径直上了三楼。
这一路上去,他的心里些许忐忑着,但,那种急迫见到飞儿的劲头,声声鞭策着他勇往直前。
在三楼飞儿的住房前,他没有片刻的喘息,轻轻地叩响了那扇紧闭的房门。
他确定飞儿在这房间里,因为,整栋大楼静悄悄的,看不到一个人影,听不到人声,只有有人进了这楼里,楼下的大门才会虚掩着。况且,对飞儿熟悉不过的岗知道,除了这个地方,她还能到哪儿去?
仿佛等了几个世纪,仿佛等到花儿都谢了感觉,仿佛自己一颗怦然跳跃的心,越来越承载不住,就要破膛而出的时候,在他望穿秋水般的期待目光中,门,终于打开了。
飞儿已经换了套干净的衣服,她手拿干毛巾擦着她那湿答答的长发,当她开门看到岗的霎那间,停止了一切动作,看着他一身湿淋淋的,在这个不是时候的时间段里忽然出现在她的眼前,她一脸的诧异。
岗看着她,看她的眉宇间紧缩着,看她的淡定自若、波澜不惊。只是他的不请自来让她意外了。
“我听说——我来看看你,我——”岗怕冒犯她似的,小心地说着,他不敢去提那敏感的问题,他即怕揭了她的伤疤,让她再次掉进痛苦的深渊。
“我——我很好啊!”她向岗舒展了一个要证明自己无恙的轻微浅笑。其实,在听到敲门声响起时,她已经按捺着自己的心,不管是萧还是生活欺骗了她,那是萧的错,是生活的偏见,她为什么一定要沉溺在其间不可自拔,为什么要让痛苦折磨自己。人生的过程本就是无奈和诸多的身不由己编织而成了,凡事何不看淡看透,置之一笑呢?
“我——”岗懊恼自己的满腔激情怎么一到她的面前,就那样的一泻千里。“我,你应该明白我的,是不是?”他要一鼓作气,他要抓住这次机会,他要向她表白。
她心里有些隐隐的不安,她知道岗的意思,她答非所问,“我没有事,真的!”
“你不请我进你的房间吗?”岗再接再厉,毫不放弃。
他好不容易到了这儿,而外面的大雨还没有停歇下来,依旧夹着雷声轰鸣。
“我——”飞儿迟疑着。
他那成熟男子的体型,就那么彪悍地杵在门口,一件被雨水打湿着的T恤,紧贴在他的身上,看似有穿着衣服,其实——他让她的呼吸有了急促感。
“对不起——”她说,孤男寡女不易相处一室,特别是她情感最脆弱的时候,特别是他又最充满男性“魅力”地出现在她的面前。她知道自己残忍了,在这样的天气里拒他门外。
“不,飞儿,不要让我走,让我照顾你好吗?”岗热切地说。
飞儿在心里苦笑,一段感情走到了缘份的尽头,怎么可以用另一段情感来填补、替代呢?
“我不要你的同情——”
“不,我没有,你明明知道的,我早就对你日久生情的啊!飞儿——”岗执着着,“以前有个萧,我只能让步,远远地关注你,现在是上天眷念我,我——”
她摇着头,她已经很疲惫了,她打断他的话,她托词婉拒,“我累了,我想休息了——请你走,好吗?”
他也摇着头,他一步上前,“飞儿,给我机会,让我——让我好好爱你,好不好?”他似烈火,他想燃烧着一切,他有力的双手抓着面前人儿的双臂。
毛巾在飞儿的手里滑落,两人也没有把它捡起来的意思,他们都忽略着它的存在似的。
“不,放开我——”飞儿再次摇头,她已经心如止水,连曾经信誓旦旦,视她为生命的萧都可以背叛她,她还能够再去相信谁了?她唯有把自己像蚕蛹一样,把自己紧紧地包裹起来,不再敞开那扇通往爱情的窗户,也许这样,她就不再受到伤害。
她没有强烈的动作,没有过多的说辞,但她那抗拒的眼神,深深地灼痛了他的心,她那高高扬起的小脸蛋,散发着一种神圣不可侵犯、也拒人千里的光芒。
他的一团烈焰,就像碰上了一堆湿漉漉的木柴,在“嗤嗤”的响声下,冒着一股股的白烟,转眼间,就怠速熄火了。
“飞儿——”他还想挣扎着再说什么?却是那样的底气不足。
“你走吧!”飞儿说完,转过身,他那搭在她肩膀的双手无力地垂下来。
“我——”他不知道自己再以什么样的理由留下,“我走了,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啊!”他恋恋地看着她,看她的后背没有一丝一毫所动,他失望地转过身,出了门,再背转身,看她仍如泥像一动不动。
一声颇含幽怨的无奈叹息,他走了。
她迅速地关上门,她背靠在门上,她眼望苍白的天花板,她的脸微微抽动着,但没有眼泪。
从此后,她心如死灰,关上了感情的那道防护门,不为任何人所动。
痛过不再痛,哭过不再哭。
她告诫自己——
***************
半夜,彤从梦里醒来,她头转向西窗,那里倚着一个人影,是飞儿,一定是她又睡不着了。
窗外,传来了青蛙的噪声和夏虫不知疲倦的“啾啾”声。屋里没有拉灯,只有透过窗棂,投进地上的冷月光。
她揉着惺忪睡眼,边起床边说着:“飞儿,咋了,睡不着,对吗?”
飞儿动了动身子,没有说话。
飞儿一定还郁闷着萧的事,这个没有良心的家伙,彤张开她的大嘴巴,想破口大骂。
黑暗中,她的眼睛闪着灵动的光,骨碌碌地转动了几圈,把那些满口的脏话硬生生咽下肚了。
她念及到了飞儿的感受了,重提的旧事,会让她平复的心情再起微澜的。
她走过去,轻轻地搂着飞儿的腰,她的腰身更纤细了。
她把脸靠着她的背上,她说:“飞儿,不管将来有如何的变数,彤对飞儿的这一份友情永远不会改变的,请相信我,让我们共同拥有这一份美好的友情吧!”
“我相信——”
一声唏嘘,飞儿抬头,看天上的弯月、明星。
是的,拨开心里的那层迷雾,在迷失的夜里,还有一份友爱,像那高悬的北斗星,指引着她、伴着她守着黑夜到天明——
朋友,在人生的旅途中,我都永远感念着你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