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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朝之后,太子石宣心事重重地步入坤宁宫。一见夔皇后的面,连忙跪拜施礼:“孩儿给母后请安,恭祝母后福体安康!赶问母后,可否听说了父皇要为新册封的淑妃营造甘露殿一事?
“皇儿请起。你父皇为新妃建殿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不必大惊小怪的。”夔皇后身着凤冠霞披站起身来,淡然回答,摆了摆手示意太子上前坐在她身边。
“母亲就没有劝劝父皇吗?此工程浩大,劳民伤财,唉……母后有所不知,父皇下旨,甘露殿的规模要堪比尚阳宫。殿基高两丈八尺,东西七十五步,南北六十五步,全殿饰以漆瓦。金铛。银楹。金柱。珠帘。玉壁,又特地派人到洛阳将九龙。翁仲。铜驼。飞廉转运来装点。征发劳役数十万,耗费钱粮无数……”
“你父皇自即位以来,大兴土木的事情何曾中断过?只长安和洛阳两地新修的宫殿就不下四十几座。另外还有邺城北面的华林苑,以及帝王陵寝,满朝文武谁又敢说个不字呢?”夔皇后深知伴君如伴虎,伴着石遂这样的暴君就更要懂得息事宁人。
“真是欺人太甚了!母后的坤宁宫,还有孩儿的东宫都没有这般奢华,她一个小小的淑妃算什么东西_,孩儿实在咽不下这口气!”石宣心中的妒火与怒火交织在一起。
“宣儿啊,听母后说,你父亲的脾性你还不知道吗?他认定的事情是绝不会更改的。算了,由着他去吧!母后在宫中十几年如一日,这皇后的身份不过是碰巧捡来的。若非那郑端儿在大婚之夜讲了些劝君上行仁政的痴话,触怒了你父皇,我怎么可能当上皇后呢?”
“难道母亲准备忍一辈子吗?”
“等我皇儿来日继承大统,就是母亲的出头之日了!”
“母后……”
早朝之后,石闵因边关战事于尚阳宫被石遂召见。归途之中,远远望见太子石宣。这就叫做天意吧?他幽幽轻叹。迎上前去问候到:“贤侄,去给你母后请安了?”
“侄儿见过叔父!”石宣躬身施礼。
“呵呵,本王自尚阳宫来,大皇子石韬正在那里跟你父皇回话呢!陛下将修建甘露殿的大事托付于他,可见对他还是十分器重的!”
“大皇兄才能卓着,我等自愧不如!叔父,侄儿先告辞了!”石宣口中称服,心中却着实不满,郁郁寡欢地拂袖而去。
高大华美的画舫悠然荡漾在碧波万倾的太液池上。秋风瑟瑟,丝竹悠扬,酒后微醺的石遂拥着一身鹅黄的段嫣然,身盖貂裘靠在船舷的围栏上。眼神迷离而魅惑,柔声问到:“爱妃,以为这太液池如何?”
“好凄凉哦!残荷潦倒,周围全是残花败柳,连一根绿草都没有。石遂,冬天就要来了吗?说实在的,我还没经历过真正的冬天呢!我从前生活的那个港口城市一向是四季如春的。”她一时陷入回忆,如梦呓语。
港口?四季如春?实在搞不清她在说什么!只能尽量揣测着她的心意问到:“爱妃是嫌这里太冷么?若是如此,与朕移驾洛阳小住,如何?”
“洛阳?比这里好吗?不会又是个连兔子都不拉屎的地方吧?”提起出宫,她不禁回想起随他出征的一路荒凉。洛阳到是个很着名的城市,不过在他这个年代就很难说了!
“怎么?你自幼生长于洛阳,连这也要问朕吗?”总觉得她怪怪的,却又说不清哪里不对。本以为听说可以回家省亲她会欢呼雀跃呢!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自从有了你之后,我都把洛阳给忘了!”她拍马屁向来不打草稿,乖滑的奉承到。出生在那里的是另一个“段嫣然”,她哪里去过什么洛阳?
“呵呵……且不论是真话还是假话,朕爱听就是了!”石遂心里受用之极,眼中无限宠溺,低头轻吮她粉嫩的樱唇,细细品味灵舌的滑软……
“石遂。”她拉着长调,妖娆举眉,展臂环住他的脖颈,眨巴着明亮的眸子,若有心事的问到:“你觉得,我父亲是怎么样一个人呢?”她对于目前的“亲人”一无所知。提前打探点消息,以免来日见面时会捅出什么乱子。
“什么意思?替你爹探听朕的口风?”他扬起眉毛,一脸疑惑的浅笑。
“不行吗?说说嘛!”
“那好吧!不过听了之后,可不许跟朕恼哦?”他点着她的鼻子,先谈条件。
“说啦,我不恼就是了嘛!”
石遂凝望怀中的佳人良久,随将目光转向冷静的湖面,沉思片刻,低沉开口道:“迂腐l帐!该死!朕能想到的词儿只有这些了。”
“啊?”他话音未落,她就不依不饶的撑起身体,转身就是一拳,结结实实地砸在他宽阔的胸口上,“那好歹也是我老爹耶,你就这么评价他吗?”
他双臂一勾,她再次跌回他的怀抱,轻吻她的额头,哄她道:“说过不跟朕恼的,怎么不算数了呢?”
“说是说了,可谁知道你给的评价会这么差啊!”她撅起小嘴,狠狠白了他一眼,半真半假的抱怨到:“我爹那么该死,你怎么还不砍了他,留着他跟你斗气啊!”
“朕本来是想找个借口砍了他来着!只是没料到,他还真答应了把自己的掌上明珠送进宫来侍主。”他细吻她的颈侧,修长的手指纠缠着她的发梢说。
“哦……终于说露嘴了,原来我段嫣然是被你霸占来的呀!”她扬起尖尖的下巴,捏着他的鼻子假惺惺的埋怨道。
“霸占?朕有吗?朕好象从没强迫过你吧?”最初是有点问题,他只随便恐吓了几句她就上了吊。可醒来之后,她还不是想通了?
“还说没有?撒谎!不然段姐姐怎么会上吊?”她没心没肺,一时说顺了嘴。
“段姐姐?”石遂重复她的话,泛起一脸浓浓的疑惑。
糟糕!她倒霉就倒霉在这张嘴巴上,有时候还真贱啊!这不?又给自己惹下祸啦!灵机一动,接茬瞎编到:“怎么?长长辈分,给你当个姐姐也不行啊?”
“朕的便宜是那么好占的吗?长公主可是很尊贵的!凭你?想得美,恐怕下辈子都不可能啦!”阿弥陀佛,好在蒙混过去了,石遂一脸轻松,丝毫没有怪罪她。
“石遂,你到是说说,长公主和皇后哪个比较尊贵呢?”
“当然是长公主啦!不过公主出嫁之后会有自己的府邸,都不在宫里住了!”他一边解释,一边抚过她迷糊的脑袋,无限眷宠地评价到,“嫣然,你怎么一点都不象段文忠呢?朕当初一直担心他女儿会跟他一样守着圣贤的箴言,非常之迂腐!”
那还用说?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女儿嘛!当然,她也只能在心里这样痛快的回答了。
“朕有时在想,如若你父亲得知你入宫后日日与朕如胶似漆,纵情声色,他老人家该如何向天下人交代呢?”许是天意弄人,那老匹夫居然会生养出象她这样的女儿。他有时不禁会觉得,她天生就是供帝王淫乐的,他宠幸了她这么久,胸中的欲火怎会愈演愈烈呢?
“女儿嫁了个恩爱体贴的丈夫不是好事吗?父亲要向天下人交代什么?”古代人还真是难懂啊!
“你若是这样跟你父亲回话,难保他不会被气死的!”摊上她这样的女儿,可真够那老匹夫受的!
“难道,我不该跟你如胶似漆吗?就该在冷宫里自己待着?”她才不那么认为呢a这样想的人,一定是疯了!有他陪着多好啊,要雨得雨,要风得风。他石遂不过是外表看起来有点恐怖,实际上挺会疼人的!
她说的好象蛮有道理,那些朝臣的见识还不如个女人。明君就不能沉迷风月吗?成天守着那些迂腐的老脸有什么意思!若是那样,他到不如不当这个天子!
“嫣然,朕该怎么说你?有了你,谁还在乎江山呢……”将她温柔地拥在胸口,幽幽地呢喃到。
“不许你这样说!人家会以为你真是个昏君呢!”她掩住他的嘴,凶巴巴的责怪着。
“其实也差不多。朕若非淫逸成性又怎么会迷恋上你呢?”自古圣君爱才德,昏君才近女色。石遂望着一川悠悠池水,感慨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