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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到底现在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变化这么大?
风逸尘心里有些忐忑,特别是在经过那个已经破落了的花园时,他心底涌上来了一股不祥之感,当下都不顾其他,大步向着自己的目标迈去。
这个家,基本已经没有什么可让他留恋的了,唯一的一个,恐怕就是他的父亲了。这一次,他正是为了他父亲而来,现在他也正是按着自己记忆中的方向,走向他父亲的卧室。他一面疾步而走,一面在心底祈祷着:希望父亲的我是还在原来的地方……
不多时,他来到了记忆中他父亲的卧室门边。一切看上去似乎和他离家之前并未有什么变化,但是这个原本一直被打扫的很干净的地方,此刻却到处皆是厚厚的灰尘,想来已经有些日子没有打扫过了。这样的情况在以前,他的父亲是绝对不允许出现的。
四周都透着一股莫名的破落感,让风逸尘的心沉得越来越低,甚至都没有勇气在靠近那卧室的大门了。不过该面对的总得面对,说不定事情还没有他所想的那么糟也说不定。
风逸尘又迈出两步,终于来到了卧室的木门门前。木门是虚掩着的,还留着一条不小的门缝,透过这门缝,他可以清楚地看到门后的卧室之中的情况。这倒是省下了他一番功夫。
虽然有些迫不及待,但风逸尘仍然尽量小心翼翼地在不发出一点声响的情况下,将视线投入房中。然而他的目光刚刚接触到房内的画面时,心里立刻一震,脸上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他踉跄地往后退了一步,整个甚至连站都站不稳了!
一切对他来说,来的太突然,让他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
光线显得有些昏暗了的房间之中,几乎已经没有什么摆设了,而整个房间内,让人的第一眼就会注意到的,却是一张圆形的大床。
此刻,在这大床之上,一男一女两个人,男的身体松松垮垮地躺着,呼吸急促!女的却是坐着的,还边低声抽噎着(不要误会了,嘿嘿)。
那男子,看上去像是一个垂暮老人,满头的白发,脸上也布满了皱纹。他脸色苍白,仿佛一点血色也没有,整个人看上去也是病怏怏的,还想随时都有可能撒手西去似的。
而坐在床头的女子却是五十余岁模样,随时年过半百,但眉宇之间确认可以分辨出她年轻之时,定不会是相貌普通之人。她一边低声抽噎着,一边似乎还在跟难容颜苍老的男子诉说着些什么。
忽然,她站了起来,拭去眼角的泪珠,有些不舍地望着一动不动的男子,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老爷,我该走了,这也是我最后一次服侍您了,您……您保重!”说着,她眼中的泪水便又忍不住涌了上来,她强忍着不让它流出来,转身提起床边的包袱,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出了房间。
十分无奈地,苍老男子的目光一直盯着那女子的身影,直到她走出房门之外,消失在他的视野之内。
良久之后,房中才响起一声淡淡的叹息,但其中却是饱含着痛苦与无奈。
又过了一会儿,老人在房中又轻轻叹息道:“唉,罢了!只可惜,在临死之前没有办法见上尘儿一面……尘儿,你到底在哪儿?”
仔细回想一下这一生的经历,他才恍然间发现,自己真的很傻,真正珍贵的东西却被他一直抛在身后,如今再想起来,却已经是后悔莫及了。而他一直所追求的名利、财富、地位,如今对他来说根本不具任何意义。然而他却一直为这些毫无意义的事物,追逐了一生,甚至是牺牲了父子之间的爱,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对他来说,这确实是一大讽刺!
心里念想至此,他仿佛在数息之间,又老了十岁一般,容颜越是憔悴不已。他的目光呆滞,默默地望着房间的天花板,思绪缺陷入了无尽的回忆之中,嘴角却含着一抹淡淡的苦涩、心酸。此时此刻,他的模样看上去,他就好像下一刻便会离开了这个世界了一样,让人心酸无奈。
就在这时,一个带着几分不确定的声音突然在房中响起:“父亲?”
这个声音似乎是将老人的思绪从回忆中拉了回来,也将他的灵魂从死神手中拉了回来一样,让他的眼中恢复了一点色彩。他的目光再次回到了房门那边,却见一个模样清秀的少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到了门外,正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呆呆地望着他。
老人眯了眯眼睛,昏暗的光线加上视力严重下降的情况下,他看不大清楚这少年的模样,但他在这风逸尘的身上却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亲近、熟悉,再加上风逸尘刚刚对他的称呼,他几乎立刻便试图翻起身,惊喜道:“尘、尘儿?!”
然而,此等剧烈的活动却不是他现在的身体受能承受的,所以他还没有成功翻身起来,便又一头栽倒回床去,眼前发黑,胸口发闷,身体也不停地颤抖了起来。
门口的风逸尘见状大惊,他惊呼一声,疾步冲到了床边,用手扶着老人的身体,有些不知所措道:“爸,爸,您怎么了?您别吓尘儿啊!”
风逸尘此刻唯一可以想到并可以做的,就只有用手不停地抚着老人的胸口,试着让老人的呼吸恢复顺畅。过了一会儿,老人似乎也稍微缓过劲来了,呼吸慢慢趋于平稳。
老人稍微恢复了清醒之后,便迫不及待地对风逸尘道:“快……快走……这、这里,危险!”话毕,他好像用尽了他全身上下最后的气力一般,身体一松,整个人便昏迷了过去,任风逸尘如何呼唤,也没用。
风逸尘顿时大急,慌然无措,一边踱着步子,一边自言自语道:“怎么办?怎么办……”他在房中团团打转,心里焦急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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