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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几天,庄晓优始终都是在晕迷和疼痛交替中苏醒。
北堂辰沉默了许多,变得不再乱朝别人发脾气了。常常都是忙过帮里的事后,直接赶到医院陪在她身边。哪怕是看着睡着的她,也是一种短暂的幸福。
出入病房的人越来越少,在任何药物都对她失效的情况下,北堂辰不愿意她再当那些新药的实验品。除了需要挂水补充营养之外,她的手臂上已经没多少针孔了。病床旁边,一直放着她没有完成了手稿。只要清醒过来,她就会随手拿起。也许,是希望自己能够留下些什么,只要偶尔会被人记起就好。
“晓优,”温暖的声音,一遍遍响在耳畔。
她记不得自己什么时候又睡着了,再睁开眼是,就看到了庄晓晴苍白的脸颊。
“姐姐?”她挣扎着坐起来,“你怎么来了?”注意到站在她身后的北堂辰,她明白什么似的,朝他笑了笑,“谢谢你。”
北堂辰别开脸,转身走了出去。
“晓优,很难过吗?”庄晓晴抚摸着她有些凌乱的头发,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下来,“对不起,对不起,晓优……”
“姐姐,你干嘛说对不起啊?”庄晓优抽出纸巾给姐姐探擦擦眼泪,“我很好,我没事的。”
庄晓晴再也控制不住的抱住她放声痛哭,“晓优,都怪我,对不起,对不起啊……”
“姐姐?你……”
“我……我……”庄晓晴终于喊出了压在心底多年的秘密,“我不是你姐姐,我是你的妈妈……晓优,你是我的女儿啊……”
“姐姐,你说什么?”庄晓优不敢相信的推开她,僵硬的笑了笑。
屋外,北堂辰烦躁的燃起一支烟。伽夜走过来,静静的站在一边,“Boss,这里是医院。”
北堂辰回过头瞅他一眼,他看起来还是如同绅士般那么有风度。哪怕是带着‘地狱’投靠了他,做了他的助手。他依然能感觉到伽夜散发出的内敛霸气。
北堂辰将烟丢进垃圾桶里,轻描淡写的问,“伽夜,你跟着我,一定很不服气吧。”
“没什么不服气的,胜者为王,这个道理我懂。”伽夜的表情十分淡漠。
“呵呵,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就因为你直白,从来都不掩藏自己想要翻身的野心。”北堂辰收回目光,又眺向窗外,“现在就是个机会,你为什么不下手?”
因为庄晓优的病,他将theend大部分的事,全部都交给了伽夜。如果他想动什么手脚,这绝对是个好机会。
伽夜一笑,笑容中有些不屑,“我可以费尽心机制造各种机会,却唯独不会选择这种时候。看到晓优痛苦的样子,我做不出利用她的事。”有一颗淡淡的心,淡淡的情,始终被他埋藏在了心底。因为他很早就知道,庄晓优只属于那个人。
北堂辰重新看向他,他的坦白,是对自己的尊重。他没有说什么,转身走向病房,经过他时,手掌拍了下他的肩膀。似乎已经默认了什么。
庄晓优倚靠在床头,脸上是震惊过后的平静,她望着痛哭不已的人,淡然的问,“想要为闵家报仇时,你有想过我是你的女儿吗?”
“晓优……原谅我吧,我对闵家实在是太愧疚了,我……”对于庄晓晴来说,她需要的是对女儿忏悔。
“所以,你也不顾我的意愿,甘愿被北堂辰牵制住,只想我帮你弥补这份愧疚?”
庄晓晴好像一瞬间苍老了许多,美丽的脸庞布满泪水,“晓优,如果我知道你遗传到了这种病,我一定不会这样做的,相信我,我也是爱你的。”
庄晓优突然摇头失笑,“我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快就要死了,早知道的话,我会做更多喜欢的事,不为任何人而活。”可笑的是,不管是做为姐姐还是妈妈,她的醒悟只限于她快死的时候。
“对不起……”她的道歉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莫迪……怎么样了?”如庄晓晴所说,莫迪应该就是她的亲生父亲了。怪不得,他对她的关心超出寻常。
“我不知道,我很想去看看他。可是……”庄晓晴痛苦的低下头,将脸埋进手掌中,一个是她曾经全心爱过的男人,一个是她的女儿;如今,她要同时面临他们都要离开她的事实。
门推开了,北堂辰走了进来。
庄晓优抬头看看他,垂下目光,“送她回去吧。”现在的她,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想那些伤感的事,越想只会觉得自己可怜。那种东西,她不需要的。
“嗯。”北堂辰点点头,身后的伽夜马上朝庄晓晴微微颌首,“夫人,走吧。”
庄晓晴看着病床上的女儿,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只在起身时,对北堂辰近似哀求的说,“求你,救救她。”
北堂辰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直接走到庄晓优跟前,为她倒了一杯水。
庄晓晴深深凝视她一眼,捂住嘴巴怕自己再次痛哭,扭头跟着伽夜走了出去。
“我以为,你会很高兴看到她。”听得出,北堂辰有些懊恼。
庄晓优接过他手里的水,没有喝太多,只是润了润唇。
“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什么?”
“送她去见莫迪。”
感觉到屋子里变得沉闷和诡异的气氛,庄晓优抬头朝他笑了笑,“你能让她见我,就证明你已经放下了许多,不管是不是因为同情我,我都很感谢。请帮我这最后一个忙吧。”
“什么最后?!”北堂辰突然愤怒的站起来,低吼着,“我们都在想办法救你,你怎么能让自己有‘最后’?我不许你说,更不许你想!”
庄晓优目光平和的凝望着他,温柔的笑着,“我们都应该面对现实。”
“去他妈的现实!我不知道什么叫现实!我只知道你能活下去!”北堂辰挥舞着双臂,因为激动,脸色有些胀红,特别是那对残戾的眸,现在已经一片赤红。突然,他紧紧的抱住了她,脸埋进她越来越消瘦的肩膀上,“不管你提什么要求,我都会答应。但别说‘最后’,求你了,我不想听到。”
感觉到那里的微凉,庄晓优一怔。随即却是伸手温柔的抱住他,轻轻抚着他的背,像在安抚着彷徨无助的孩子。
北堂辰越抱越紧,像是要记住拥抱她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