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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的锦绣城中一派祥和,万家灯火逐次亮起。天上洋洋洒洒的飘落着细如牛毛般的小雪,街道上不复以往般的热闹,三三两两的行人都急急忙忙的踏着脚下积雪匆匆的往家赶着,偶尔远处传来的几声犬吠,也为这寂静的隆冬之夜增添了几分生气。
远远的过来几顶宝蓝色的官轿,轿子的“嘎吱”声和轿夫整齐的脚步声由远到近清晰传来。
“落轿!”
轿子平稳的落在朱门旁,两位身着官服的大人从轿中慢慢步出。
“李大人,今日忙活了一天了,天色尚早,不如和本官一道到飞花楼里坐坐,听听小曲?听说,这几天飞花楼里来了不少肌肤赛雪,貌美如花的清倌……”口沫横飞的礼部侍郎许大人,竭力劝服对面修竹般的身影。
“许大人,实在不凑巧,请恕李某不能奉陪,只因家中有内人稚子,实在是放心不下,所以……”说话间便将抽出袖筒里的银票,“这是一千两银票,还望许大人能笑纳。”
“哦?这……这怎么好意思呢?李大人真是顾家,尊夫人真是好福气呐,呵呵,好福气,咳咳,时候不早了,李大人快快回去吧。就此别过!”不动声色的将银票纳入袖筒,匆匆告别罢,迫不及待的钻进轿中。
修竹般的身姿负手而立,目送着渐行渐远的轿子,嘴角泛起嘲讽与嫌恶。天下乌鸦一般黑,又几个是洁身自好的呢?
“哎呀,相公你回来了?怎么还不进来,冷不冷?我给你呼呼,奴家想死你了。”一团嫩绿的身影扑面而来,青年微微皱起眉头,熟练的将身上八爪章鱼般的手一一拨开。
“蓝儿,让人看见了笑话9不进屋去,球球睡了吗?”努力地掰着身上的“章鱼爪”。
“哎呀,瞧你见到亲亲的我一点都不开心。你是人家的相公嘛,抱抱怎么啦,又不会掉你一块肉。那小子睡了,每天十万个为什么,简直要烦死我了!真要命,孝子真麻烦,我现在后悔死当初怎么没把他给掐死了。”蓝儿倒豆子一般的言语在青年耳边狂轰滥炸,不仅如此纤纤玉手还不断的在他身上摸来摸去和他玩起游击战。
“球球现在正是长学问的时候,你不好好教导,净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最毒妇人心,现在后悔了,当时是谁哭着喊着要生下来的呢?自作自受,把你的手拿开,乱摸什么!”啪的一声拍掉身上的毛手,抖抖身上的薄雪走进温暖的书房。
“所以人家现在才后悔嘛,我的亲亲相公,来给我亲口!”蓝儿百折不挠的跟随着他的脚步,趁他没注意又飞扑在他身上,开心的捧着他的脸狂啃起来。
“喂喂喂,停下停下,再玩就过火了啊……”使劲想挣脱蓝儿的束缚,无奈她却受到鼓舞一般更加起劲。无奈只好放弃抗争,垂袖让她啃个够,什么时候啃得想吐了自然会停下来的。
“咳咳,你们俩能不能不要恶心到别人,每次回来都看到这样的场景,我的眼睛不长针眼才怪呢!”突然出现的身影使劲抖落身上的雪,轻咳出声好心的提醒着眼前“如漆似胶”的两人。
“你妒忌了,羡慕我们夫妻感情好啊,羡慕就去娶一个啊!”蓝儿松开钳子般的双手,转身叉腰象只护食的小母鸡一般凶巴巴的说道,“每次我好容易跟相公有独处的时间,你就恰如其分的出现捣乱,说,你是不是在偷窥我?还是你对我有什么异样的感觉?”
“大人,小民冤枉啊_,我才不媳偷看你呢,每次多看你一眼,我就吃不下饭。”故作可怜兮兮的捂着胃,然后又嘲讽的大大回击一番。
“相公,人家好委屈啊,竟然被他欺负,我好可怜对不对?呜呜呜……那你再让我亲一口!”趁此良机不多多在她绝世美丽的相公面前撒娇。赖皮,多划不来。
“蓝儿,今天到此为止,再演下去我先疯了,你俩慢慢吵,我去看看球球。”虽然忍住了想一掌将她打昏的冲动,可他的小心肝实在忍受不了蓝儿的肉麻,直接将烂摊子丢给挑起战火的少卿。
少卿无视蓝儿径自对非君说道:“你师傅来信了,说这几日长生便回来了。”
非君停住脚步扭头应道:“哦,是吗?看来蓝儿又多了一个欺负对象了,你们慢慢聊,我看球球去。”
“哎,非君,你别走这么快啊,让我跟这个疯婆子呆在一起?”少卿故意怪叫起来。
“君君,你……人家心甘情愿的跟着你,几年如一日,不畏艰难困苦,上刀山下火海。少卿这样对我,你竟然……呜呜呜呜……”努力挤出几滴眼泪,可怜兮兮的看向面色稍有扭曲的非君加速脚步向后院走去。
“啧啧,还装?人都走了没人欣赏喽!真怀疑你以前是个唱戏的,生旦净末丑你都手到擒来Y嘿,你在这里慢慢哭哦,不打扰你了我也去看球球。”朝蓝儿扮了个鬼脸,迅速冲出书房追赶着非君。
“李!少!卿!你给我站住,说清楚你是不是球球他亲爹!我早看出你不对劲,站住,你这个抛妻弃子的王八蛋……”蓝儿提起裙子又开始了每天上演的替子寻父记。
天上飘起鹅毛般的大雪,而李府之中两人却不畏严寒,你追我赶,好不热闹!
听见开门声,李非君循声看向门口,见蓝儿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如同蚕蛹一般抱着被子站在门外,眼神欲拒还迎。脉脉含情的盯着他看。
知道自己难逃魔爪,李非君无奈的哀号出声,“蓝儿,我上朝很累,你让我好好睡觉好吗?”不是他刻薄于她,只是夜夜“私语”他岂能受得了?每日顶着黑眼圈上朝,同僚们都私下以为他不是惧内便是夜里太过“辛苦”。嗯,他夜里实在是太辛苦……
“身为人家的夫君,却不尽应尽的本分,你让我情何以堪?传出去,那些夫人丫鬟又该嘲笑我了,我不,今晚我就要跟你睡在一起!”蓝儿不管三七二十一,将被子扔在李非君身上,麻利的爬上床钻进热烘烘的被窝,搂着李非君嗤嗤的偷笑。
李非君无奈的躺下,与蓝儿面对面道:“你哪天晚上不是跑来和我睡在一起,又做噩梦了吗?”每次到深夜的时候,蓝儿总会准时的来她房间报到,风雨无阻。
“没有啊,只是睡不着。”蓝儿将身子躺平,看着床顶,“唉,我不知道梦里一直叫我蓝蓝的那个男人是谁?虽然看不清面貌,却能让我感觉他很累,很悲伤,很让人心疼。每次我想问他的时候,他都化作一团白雾不见了。唉,气死我了!君君,这世上真有鬼神吗?你说他究竟是谁?我又是谁?球球又是谁的孩子?”脑海里一片浆糊,从温暖的被窝里伸出手猛砸自己的脑袋。
李非君无奈的将她的手拉下来塞进被窝,叹了口气,“既然想不起来就不要再想了,何苦折磨自己。他如果是你重要的人,是球球的爹,必会来寻你的。”
“哦,我都等三年了还不见有人来找我,君君,你说会不会是你们合伙骗我,说不定球球的爹或许就是少卿。长生,还有你师傅云少扬其中的一个呢?嗳,我最近发觉球球跟少卿有点象啊,会不会是少卿不愿意娶我进门,而将身为孕妇的我打昏让我失去记忆……”
李非君听她越说越离谱,实在忍受不了她的碎碎念,呻吟道:“蓝儿,我明天要上早朝。假如你感觉少卿像是球球的爹的话,那明日你便去问个明白。我实在不想再听一遍,你天马行空胡编乱造的悲情故事了!”
蓝儿不满的看着用被子蒙住头的李非君,“君君,人家是你的娘子,不是摆设,你适当的听听我的呼声,会对你行走官场有助的!”
拉开被子,伸出细长的手狠狠捏了蓝儿鼻子一下,“娘子大人,我实在听不出你的呼声哪里对我行走官场有助,现在对我有助的只是请娘子闭上你美丽的双眸睡觉。为夫为了家中的娇妻稚儿要养家糊口,不知娘子大人能否让为夫早些安歇。”
蓝儿扁扁嘴,嬉皮笑脸的用手抱紧非君,“哈哈,准了,睡觉睡觉……”不理非君的挣扎,窃笑着为自己找了个合适的睡姿,安然入梦。希望这次能在梦里,逮到那个叫她蓝蓝的神秘男子。唉,她自己究竟是谁啊……
“蓝儿,拿开你的手……”挣扎无效,李非君只好屈服在她超强的黏人功夫之下,让她做自己的名义夫人真是她人生中的一大败笔,孽缘啊,孽缘!
当初为报灭门之仇,非君依照师傅的安排,在青梅竹马的少卿。长生的陪同下赴京赶考。在一条溪涧旁发现了一名奄奄一息的女子,待他们拼尽全力将她从阎王手中救回时,却发现该名女子竟然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更加令人感到震惊的是这女子竟然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既然她已清醒便不好再将她扔回溪涧,于是只好带上这身怀“两”甲的女子。初时都不知该如何叫她,少卿开玩笑叫她傻姑,遭来她的恶语相向与穷追不舍的毒打之后,方才改口唤她“喂”。可是当这女子一连几夜的梦之后,便告诉众人她叫蓝蓝,这才有了名字。后来她高中状元,师傅为掩人耳目,让蓝蓝跟在自己身边做自己名义上的夫人,球球便顺理成章的成了自己的儿子。想想便有些好笑,没想到蓝蓝入戏入得那么快,每日对她死缠烂打,就连晚上睡觉也不放过。躺在床上便开始天马行空的想象着,编造讲述自己悲惨的身世。不是为奸人所害,便是被恶婆婆拆散,要不就是其夫花天酒地的撇弃糟糠妻……每晚被她没营养的悲情故事所折磨,加上阴魂不散的纠缠,她的仕途之路更加坎坷。她好想哭啊……哦,她记得有段时间蓝蓝总说球球跟长生有些象,结果把木讷的长生逼得几乎快要疯掉。哈哈,长生不在这几日又将目光转到了少卿身上。唉,可怜的少卿……
李非君看着身边抱着自己胳膊的蓝儿,脸上浮现无可奈何的笑容,是谁有福气娶这般“贤惠”的娘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