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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牛家村那个古老的传说,就和秋月的死牵扯到一起了。到后来,这件事情就越传越玄乎,大家都对村西头那条大河,以及大河上的石桥产生深深的恐惧。
受刺激最大的还是丁秋玲。她和大姐的感情最要好!
那时她刚满十八岁,眼睁睁地看着活生生的大姐,转眼间消失在她的生活里,她真的不能接受这个现实,终日以泪洗面。
大姐下葬后的夜里,她做了个怪梦。
她看见大姐穿着婚纱躺在一间小屋的地上挣扎着,脸色赤红,好像憋住了气。
丁秋玲就问她,“大姐,你怎么了?”
“我快不能呼吸了,很难受。”
丁秋玲醒来后,只顾着害怕,就没多考虑。
第二天村长来她家对她老爸说,“现在上面下了通知,死人只能火葬,不允许土埋。
没办法,只好将秋月从土里刨出来进行火葬。
正值夏天,恐怕尸体早已发臭了,没人肯帮忙。丁秋娟就找来秋月那已经变傻的丈夫牛晓飞,和自己的未婚夫牛胜军过来帮忙。
当他们戴着口罩打开秋月的棺材时,意外地发现棺材四周有抓痕,由此可以断定,秋月在棺材里又活了,最后活生生地憋死了。
丁秋玲得知后,回想起那个怪梦,犹如阴天中又打了个霹雳,她软瘫在地上。原来,姐妹之间是心息相通的。
如果当时立刻就刨出棺材,或许大姐幸免一死。
是她,间接害死了大姐。
可想而知,大姐醒来后发现自己入土,那种心情是多么的绝望和痛苦。
撕心裂肺的痛一点一点地蔓延开来,她永远都不能原谅自己的迟钝!
她变得很神经质,对所有的东西都揣揣不安,杯弓蛇影,如履薄冰。
她总觉得骨子里有一点不正常的东西,正在一点一点地渗入骨髓。她对这种不可名状的东西产生了深深的恐惧。
她感觉大姐还没死,一直像影子一样跟随着她。
她甚至一闭上眼睛,就可以看到大姐怨毒的眼光。
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屏佐吸,总是听到床头有轻微的呼吸声。她确信,那是大姐的呼吸。
有一次,她去牛家村赶集,大老远的碰到牛晓飞,看见他手里卷着一张白纸,她吓得忙躲得远远的。
已经变傻的牛晓飞,狂追过去,叫道,“等一下,等一下。”
她踉跄地站稳,外强中干地吼,“你你做什么”
牛晓飞傻笑着,把那卷白色硬纸塞到她手中就跑。
她楞楞地打开一看,头皮“轰”地一下可炸了。
这是大姐秋月的婚纱照。
她感觉照片中“大姐”那怨毒的眼神,可以穿透她的灵魂,渗透她的骨髓。
忽然,她仿佛看到,相片中的大姐朝她眨了一下眼睛。
她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她快崩溃了,决定要离开这个让她身心疲惫的家。
于是,她和老爸老妈商量了一下,便匆匆的外出打工了。
到了外面,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整,她渐渐变得云淡风清了。
后来,她在广州一家工厂里,找到了一个高大帅气的男朋友,赵军军虽然不务正业,又爱“讲义气”惹事生非,可对自己好的没得说。赵军军长得很像明星王力宏。
她瞒着老爸已经和男友同居半年了。
她知道,这颗炸弹迟早要爆炸,不过她不怕,她不会像大姐那么听话,大不了和军军私奔,一了百了。
过年了,本来是不想回家的,可家里打来电话,说二姐要在腊月二十四结婚。
她一直推到二十二日,才和男友做上了回家的火车。其实,她是怕回家的。
此时此刻火车上的丁秋玲,躺在男朋友怀里睡得正香。
她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让心灵居住的房子——赵军军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