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一路畅通无阻的出了城,我的心稍安了些,也不知那白渊是否得知我已落跑的消息,不知他知晓后会不会对林月或是白熠不利,白熠至少还是他的兄弟,可林月呢,虽说有了白熠的保证,但也不知他到底护不护得了她的周全。
不停的抽甩着马鞭,脑海中也不停的想像着各种可能,只是每种都是将自己吓到。
逃亡第一日,我们未发觉有追兵,入夜后便在野外安营,我原是想继续赶路的,想必现下白渊见我未回定是猜到我已出逃,定会派人来抓拿于我,若不多赶些路,只怕我还未跑出多远便又要被掳回去了。
只是穆龙却不同意,怕我的身子吃不消,而事实上我的确有些吃不消,白日里的天气已有些闷势,但一入夜,在荒郊野外却夜寒如水,包裹着毯子围坐在火堆旁边,我还冷的微微打颤,更何况骑马狂奔呢。
第二日,第三日,人马都有些倦了,但幸好还未发现追兵,也不知是那白渊死心了,愿放过我了,还是追兵仍在后头,不管是何种,我只知出逃的希望越来越大了,马上便可到北应的国土了。
第四日,穿过密林,便快到祈泠河畔,我差点便喜极而泣,历经千辛万苦,我终于能够回到北应了。
“小姐,后面来人了,小心些。”穆龙一边甩着马鞭,一边频频回头探看身后的情形。
我略一回头,心便咯噔一下,看来今日是走不了。
身后,率领着那来势汹汹的大队人马,在最前头驱马狂奔的男人,除了白渊再无他人。不用细看,我便能猜到他的怒气会有多么的高涨。
“我走不了,你们走吧。”我想勒住马绳,却被穆龙单手隔开。
“小姐必须回去,因为有人在等你。”
说完,他狠狠的抽了我的马儿一鞭,马一吃痛,撒腿疯跑起来。
我倾倒身子,努力的抓着僵绳,不让马儿将我甩下。回头看看身后,穆龙和侍卫都停在了原地,站成一排,迎接着大队人马的正面来袭。
我紧咬着唇瓣,不愿相信在我面前将会再一次出现杀戳的场面,而我心中,都不愿双方出现伤亡。
马儿奔进了密林,我最后见到的场景,便是穆龙浑身浴血的与白渊拼杀着。
泪迷了眼,任由坐下的马儿载着我在林间穿梭,也不知它要将我带去何处。
许是这马儿通人心,竟知我要去的地方,将我载出了林子,向北应的边境之地一路狂奔着,而身后也传来男人的呵斥之声。
我回头,竟是那白渊,青色长袍上染满了斑斑血迹。
他追了上来,那穆龙呢,在寡不敌众的情况之下他又会如何。
不敢想那令人心寒的结局,我只能不停的甩着马鞭,催促着马儿快步淌过祈泠河,马蹄终于踏上了北应的领土,只要再往前,便会有驻扎在边垂之地的军队,只要到了那里我便真正的从白渊的手掌之中逃脱。
只是,马儿一阵悲呜之后,倏的倒下了,我收不住那冲势,从马上摔下,肩膀重重的撞上了地面,痛楚猛烈的袭卷了我的意识,差点便昏过去。
躺在地上我慢慢的挣扎着,却总是力不从心,只得眼睁睁看着白渊收起弓,然后呵马向我奔来。
眼角有泪不停的滑落,为何结局会是如此,穆龙牺牲了性命来救我,而结果,我仍是难以逃脱白渊的掌握,为何会这样?
咬着牙,我用力撑起身子,却扯动了肩头,痛得我又躺倒在地上。
仰头便看见白渊翻身下马,蹲在我身前,双眼如同冒着熊熊烈火一般忿忿的看着我。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串通了白熠出逃,好,真是好啊。”
“我说过,只要我活着,总有一日会离开你,我说过的。”
“我也说过,若是我得不到的东西便宁可毁了,也不愿让他人得到。”他伸出手慢慢抚着我的脸,“你就不怕我起杀心。”
“那你杀了我吧。”我定定的看着他的眸子,伸手隔开了他抚在我脸上的手。
“你说若我挑了你的脚筋,让你一辈子都呆在我身边可好?”他突然笑着。
我闻言,只是轻笑着说道:“那死对我而言还是一件极简单之事,既然你不愿成全,便让我自我了断吧。”
我伸手从他的腰际抽出他挂着的短匕,抹向自己的劲项。
“不——”他近似凄厉的喊着,伸手将我的手挥开。
匕手险险的错过白皙的劲项,却在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血珠慢慢渗出凝结在脸上,尔后一滴滴的落在地上。
“不,不。”他慌忙的伸手去抹我脸上的血,虽说这一道长长的伤痕必会毁了我的容貌,但也不至于像他这般紧张才是。
匕首被挥到了一旁的地上,犹沾着我的血静静的躺着,我偷偷伸手去够,却被他踢得更远。
“我马上带你回去。”他将手向我伸来,却被我挥开。
“这么小小的一道伤痕还死不了人。”
“不,那匕首是淬了毒的。”他大声的向我吼着。
“淬了毒?”我呆滞的转过头去看向匕首,细看之下,果然见那一丝丝艳红的血,现下已变得如同黑墨一般,可我为何未有丝毫的不适感,“我未感不适。”
“这毒性潜伏十日,每日心疼过一日,十日后若无解药便会毒发身亡,我现下便带你回去,我想御医会有办法的。”
“你想?你也没有解药?”看着他那凝重的表情,我只是一愣,却未觉任何伤感,“放我走吧,那怕只有十日也好,即便是死,我也要死在那个家里。”
挣扎着,在他的帮助下我坐起身来。
“不,跟我回去,我一定会想到办法的。”他将我扶起,紧紧的握着我的双臂说道。
我轻轻的摇摇头,用手扳去他的:“对于敌人而言的你,我却仍该对你说声谢谢,可我现下也求你,放过我吧,即便这样死去,能回到那个他留给我的家园,我也死而无憾了。”
他闭着眼仰起头,似做着天人争斗,半晌,才重重的点点头。
“谢谢。”
我转过身,缓缓的向前走着,行了几步,弯脚将那把被甩在地上的匕首捡起,刚想收入袖中,他便从身后递来了匕套。
我未回头,只是伸手接过,将匕首套好收入袖中,缓步绕过毙命在一旁的马儿,向着记忆中的军营而去。
泪未干,恨未消,只是心境,却已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