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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10)就是给对方一个爱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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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说,那也不能就为看俺的病让家里的日子都没法儿过了!

郎俊才说,你的病看不好家里的日子才会没法儿过,咱们先去医院检查一下再说。

大哥说,那你告诉俺查一次病得多少钱吧?

郎俊才说,哎呀,用不了多少钱啊,别婆婆妈妈的了,咱们走吧,医院看病的人多,去晚了就挂不上号了。

大哥还是不想去,可是架不住郎俊才和大嫂的劝,最后还是上车去医院了。

郎俊才领着大哥在医院进行了检查,他是找了朋友帮着挂的专家门诊,在节省了很多时间的情况下,还用了一上午才检查完。如果正常排队挂号,那就得提前一天来排着,医院的十几个专家每天只能挂有数的几个号,每天排队挂号的五个窗口排成五条长龙,长龙的头儿在屋里尾在大街上。而且只有排在前几位的才能挂上专家诊,次席的只能挂一般大夫的。再后面的一般大夫也挂不上了,挂号的女士公事公办面无表情地说一声没有号了,窗口一关走人。后面的不管你排多久病多重,打道回府别无选择。很多人为了挂号头一天下午就来了,在这里坐一宿,吃饭都不敢离开,只能让家人送来或换班吃饭,就为能占上前几位。于是就衍生出一些人在这里占位然后出卖,一个前面的位置最高能卖到三、四百元;还有几个附近的老太太在这里出租马扎,后半夜一个马扎能租到五十元。

给大哥看病的是一个四十几岁的年轻教授,朋友介绍说他还是博士生导师。经过检查,教授肯定地说大哥得的叫管内型肺癌,没有任何异议,完全可以确诊。教授说,这种癌症的特征是肿瘤生长在肺子较大的支气管腔内,呈息肉状或菜花状向管腔内突起,目前已经是中晚期了。现在癌细胞已经开始扩散,现在暂时不能手术,只能进行放化疗治疗,尽量控制住病灶的发展,然后再看情况施治。如果经过一段时间的放化疗效果理想的话,就可以考虑手术了。

郎俊才立即为大哥办理了住院的手续,住院押金真像敏雯说的那样是一万元。大哥和大嫂从家里带来了八千元钱,大嫂看连交押金都不够,就不知道怎么办好了。郎俊才说大嫂你把钱给我吧,他又从敏雯给的五千元里拿出二千元,先交上了住院押金。郎俊才虽然没有问,但他估计这八千元钱也几乎是大哥家的全部存款了,一个普通的农民家庭,家里地又不多,能有多少积蓄。记得上次他回家的时候,大哥对他说,你两个侄儿也都不小了,老二彩凤是个丫头,将来选个好人家嫁了就成了。老大石头过了今年毛岁就十八了,农村娃成亲早,也该给他压个房准备说媳妇了。大哥说,现在农村压个新房怎么也得五、六万块,现在家里攒了有一万多块,赶明儿彩凤那丫头出门子时再过几万块的彩礼,就能张罗给石头压新房了。现在看来大嫂是把准备给儿子盖房子的钱拿出来了。

经与大夫商量,给大哥确定了一个治疗计划,那就是先进行几个疗程的化疗,在用药上选中间偏低一些档次的药,主要是考虑患者是来自农村的,这样既能保证疗效,又能为患者节省一些费用。从大夫那出来,朋友对郎俊才说,这样就能少花一些无谓的钱,现在各医院的大夫开方都是有提成的,一般的大夫都是给患者用好药,所谓的好药就是价格贵的药,虽然疗效上会有一些差异,但是说实在的,有很多药也差不了太多,可是用好药大夫的提成就上来了。郎俊才知道这都是因为朋友的帮忙才会这样,他当即对朋友表示了谢意。

大哥化疗每个疗程为六天,费用为四千元。两个疗程下来,医院又把电话打到他手机里催交押金了。郎俊才把手头的钱全都划拉出来了,好歹凑了三千元钱交上去了。可是下一步怎么办?他真的是感到犯难了。交完钱后,他来到大哥的病房,大嫂出去了,病房里只有大哥一个人,他正闭着眼睛躺在病床上,看来是睡着了。郎俊才轻轻地走进去,坐在靠墙的凳子上。从外表看,大哥更黑更瘦了,化疗的负作用表现得非常明显,他的头发本来很浓很密的,现在全都掉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头发稀疏松散,黑黑的头皮上都满是褶皱。大夫说大哥的化疗效果还是不错的,照这样下去,再过几个疗程就可以考虑手术了。郎俊才和大夫探讨了一下,以大哥现在的情况,手术费用最少也在三万元,这还只是手术费,不算术后治疗的费用。如果全部都下来的话,十万元应该是最保守的数字了。

当天晚上,郎俊才回到家后,做了几样敏雯愿意吃的菜,估计她快下班了,他把饭菜都摆到桌上,他这里刚准备好,敏雯就开门进屋了。

呵,今天是什么日子啊?这么隆重?敏雯一边换鞋一边笑着问。

郎俊才说,什么日子也不是,就是看你天天上班挺辛苦的,慰问一下老婆大人啊!

敏雯到卫生间去洗手,嘴里说,你今天这嘴像抹了蜜似的,是有什么事儿吧?那就说吧。

郎俊才说,真没事儿。咱俩谁跟谁啊?古语说得好,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夫妻之间要非得这样才能说事儿,那我看这夫妻也快做到头了!

敏雯说,没事儿最好,你要是真有事儿,我还真不敢吃你这鸿门宴了!

郎俊才说,我这要是鸿门宴,那你可是天天都在吃鸿门宴,我就真的是那西楚霸王,也被你吃穷了。

敏雯警觉地说,虽然每天的宴都是你摆的,可这房上的瓦,盘中的餐可有一半是我的薪水,穷也是这个家穷,不会是你一个人穷。

看到敏雯步步设防,寸土不让的劲头,本来准备好的话郎俊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而且他相信说了也是白说,弄不好还不如不说。

但是此时他已经无路可走,于是他决定还是要试一试,他想也兴许就会有个意外也未可知。吃完饭,收拾完厨房,两个人又看了一会电视。这段时间一直都是这样,两个人在家只要郎俊才不提大哥的事儿,敏雯是从来不会主动过问的,就像大哥没有来省城,没有生病住进医院一样。郎俊才心里明白她是要用这个态度提醒自己:大哥的事儿与她根本无关。于是她不提,郎俊才也不提。可今天郎俊才不提不行了。临上床前,郎俊才对敏雯说,我去洗洗。这是他们夫妻的一个表示要亲近的信号,其实他们每天临睡前都要搞个人卫生的,只是平时各洗各的,洗完了上床休息。可是如果有一方一说出来,就是给对方一个爱的信号。等到双方都做好了准备工作,两个人在床上游戏了一回,虽然只有不到十分钟,但是双方都很满足。然后熄灯休息。他们有一个习惯,那就是开灯做爱,然后再关灯休息。时间一长,就像开灯睡不着觉一样,他们关灯做爱也不习惯了。就在敏雯满足地拥着郎俊才的时候,郎俊才微微欠身坐了起来。

敏雯说,你怎么了?

郎俊才说,我睡不着。

敏雯不再出声,显然她知道接下来郎俊才要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郎俊才说,老婆你听我说,今天我和医生探讨了一下,大哥的病现在治疗效果很好,医生说,以大哥这种情况,如果手术及时,癌细胞不再扩散,术后的存活率是很高的,现在术后存活十年以上的比例很高,痊愈的也有很多。

敏雯翻了个身,把脸转到另一边,给郎俊才一个脊背,说,那就治吧,实在不行,就让大嫂回去把农村的房子卖了,救人要紧啊!

郎俊才说,农村的房子卖了也不值几个钱的,再说房子卖了大哥一家以后住什么呀?

敏雯说,不是还有地吗?把地也卖了,要想救人就得豁出来,要不然哪来的钱啊?

郎俊才说,老婆,那样大哥家就彻底完了,农民没有了土地以后靠什么生活啊!再说大哥也不会同意这样做的,他一直不想让自己的病拖累了全家。

敏雯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治病的钱从哪出啊?

郎俊才说,老婆,你听我说,大哥的病是一定要治的,否则我一生都不会安生的。这样,你把咱们家的钱拿出来,先给大哥治病,这笔钱就算是我借你的,我可以给你出借据,将来我一定会还你的。

敏雯没出声。郎俊才接着说,老婆你就帮我这一次吧,现在是我最困难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你要是帮了我这一次,我会感激你一辈子的!

敏雯身子没动,仍然用脊背对着他说,不是我不想帮你,是咱们家根本就没有钱。

郎俊才说,我知道有的,你以前和我说过,我也看到过那几个存折。

被逼得没有退路的敏雯突然说,就算有,我也不会拿出来的,你就死了这份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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