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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局长说,谢谢你对我们的理解!请你回去也向华山同志表示我们的敬意和感激之情。本来我们是应该派车送你回去的,后来我们为你找了一个顺道车,正好和你一起回前江,而且司机你也认识。
等陆曼玲随着刑警走出来一看,是郎俊才的213吉普车停在门前。
原来为调查案件,郎俊才也被玉竹警方传来了,经调查他们都是不知情者,所以今天他们一起恢复了自由。
郎俊才看了陆曼玲一眼,二人的视线一接触,她便立即领会到了那其中的含意,那其中包含着问候、体贴、心疼和歉意,她全看得懂,也为之深深感动,也不知道为什么她鼻子一酸,险些落下了眼泪。但碍于有玉竹县局的人在场,他们彼此只是打了声招呼,就默不出声地上了车,在玉竹县警方多人的挥手致意和目光注视下,他们的车快速地驶出了公安局的院子。
当他们彻底脱离了众人视线的时候,郎俊才转头看了看陆曼玲,一句话还没等说,眼睛就红了,尽管他想克制,可是泪水还是瞬间模糊了他的双眼。
陆曼玲憔悴的样子让他的心蜷缩成一个团,才短短十几天没见到她,她竟然会变得那么让他心碎!而这一切却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如果当初不是自己把姓孙的领到那所房子里去,就不会有今天的一切发生。记得当时自己第一眼看到孙继康的时候就觉得似曾相识,现在才想起来,愿来在玉竹县自己是看过通缉令的,只是当时自己没有想起来,否则也就不会把陆曼玲也牵连进来了。
汽车驶出玉竹县城区后,郎俊才把车子开到一个偏僻的岔道上,陆曼玲看着他改变了道路,也没有出声,由着他往前开,她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
汽车停在了一个荒无人迹的山坡处,郎俊才把车停好后,下车从车前边绕到副驾驶一侧,拉开车门,与陆曼玲近在咫尺地对视着。
两个人仿佛是第一次相识,一见钟情的一对恋人,又像是出生在一个家庭里,久未见面的亲人。那目光中,满满的充盈着渴望和期盼,丝丝缕缕饱含着无尽的牵挂和惦念,那如水的目光能融化坚冰!那如火的热情能点燃思念!
他们就这样默默地对视着,用目光交流着,通过清澈的瞳孔,读到了彼此心中的声音,那是一个语言永远都无法到达的地方,只有这种心与心的默契才能抵达,这是一个二人专属的心灵驿站,每一次心灵的沟通都让他们深受感动,为自己,也为对方所深深地感动。
看到郎俊才脸上的泪水,陆曼玲的心中泛起了阵阵柔情,那是一种含有母性关怀的一种情愫,她曾经为这种情感的出现而心生恐惧,那是一种生怕自己会在情感的路上迷失太远的忧虑。可是现在她既不避讳这种情感的突如其来,也不回避把真情挂在脸上让对方一览无余,因为她正沉浸在与对方爱意神交的快意中,那种来自心灵的惬意让她留连忘返,心无旁骛。
陆曼玲迅速把郎俊才抱到怀中,这一举动这在他们的情路经历中尚属首次,以前都是郎俊才主动把她拥入怀中,而这次却是陆曼玲紧紧地把郎俊才抱在了胸前。
郎俊才为陆曼玲的激情一抱所感动,他乖乖地把头贴在陆曼玲的胸口上,耳畔中清晰地听到陆曼玲的心在“咚咚”地跳动,鼻息里满是她身体的芳香,他知道自己现在才真正拥有了她,不只是身体,还有心灵。
回到前江市,陆曼玲先回了家。
从屋内物品和卧室被褥上看,都没有动过的痕迹,好像家中这几天没有住过人。可是在阳台上,她看到了一个装满烟头的烟灰缸,就是那个砸过谢宏达的烟灰缸,里面横七竖八地躺满烟蒂和半缸烟灰。
她似乎看到了华山站在阳台上,一根接一根地狠吸着烟,愁苦的表情被云雾般缭绕的氤氲团团笼罩着,那必定是一个男人的不眠之夜。尽管似这样的不眠之夜对他来说已经习以为常,可是唯有这次不同,因为这次他是为了自己的妻子而不眠,与他平日里为了职业而不眠有着不一样的、令他无法承受之痛。
陆曼玲还在电脑桌前发现了飘散的烟灰,华山一般是不玩电脑的,看来他是用香烟和电脑游戏来打发那个不眠之夜的。
陆曼玲深知华山心中的痛,当他在抓捕孙继康的屋中看到自己的那一刻起,他的心灵上就被撕出了一道伤疤。
因为她深知华山对自己的爱,爱之深,必然导致痛之切。
现在玉竹县警方一定已经把对自己的调查情况告诉他了,可即使他知道了那个姓孙的逃犯与自己无关,那么那个房子的事该如何向他解释呢?关于她和郎俊才之间关系的事,不知道玉竹县警方在调查中发现什么没有,会不会也通报给华山一些情况呢?那么自己和郎俊才的事现在还能瞒得过他吗?
这一切现在陆曼玲都无法确定,现在的陆曼玲不但事业上受到了挫折,而且感情也正在经受一次严峻的考验。
从玉竹县回来后,她有时间认真地思考一下自己的事情了。
用两个词汇就能概括陆曼玲对自己情感生活的总结,那就是:后悔、自责。
她从内心深处后悔与郎俊才的这段情感,因为正是这段没来由的婚外情让她陷入了情感的泥淖中无法自拔。
于是她多次想改变现状,从情感的误区中抽身而出,重返道德与法律公允的情感世界。这不仅是婚姻的需要,也是她头脑中的道德是非观在下意识地逼迫她这样做。在情感没有回归之前,她始终有一种负罪感,每天都如履薄冰,如临深渊,心情终究无法释怀。
于是她做了很多努力,与自己,与郎俊才抗争,最后她弄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郎俊才不难打败,至少可以通过逃避最终击溃他;可是自己却很难打败自己,因为她至今没有能够战胜自己。
于是她一次又一次地重蹈覆辙。
有人说男人是理性动物,女人是感性动物,在此之前陆曼玲觉得这不过是随便一说的文字游戏而已,因为正确与否根本就无法求证。可是现在她却知道这可不是随便一说那么简单,而绝对是经过调查论证得出的正确结论。
以她自己的切身经历来说,她现在明明知道自己的感情走入了歧途,已经危及家庭的稳定,自己也努力地想要改变这种状况,可就是不能痛斩情丝!不能割断孽缘!
她曾经在心中痛骂自己、唾弃自己,痛骂郎俊才、唾弃郎俊才:骂自己水性扬花,骂郎俊才厚颜无耻,骂自己自甘堕落,骂郎俊才勾引良家妇女!
她恨郎俊才,恨他让她走火入魔,她恨华山,为什么不能给她如此刻骨铭心的爱,让她在围城中坚守不出。
可是骂归骂,咒归咒,用不了许多时日,心中就又草长莺飞,风起云涌。
陆曼玲拿起电话,拨通了华山的手机。必须和他谈谈了,与其等他来找自己,还不如主动约他谈一次。
电话响了十几声,才有人接听:
你好,我是华山,有事请讲!
这是华山习惯性的接电话用语,可是和她通话时却从不这样说,以前一接她电话总是说,老婆大人,有何吩咐?今天不知是没看电话号,还是故意这样说的。
陆曼玲说,是我,我在家里哪,你能回来一趟吗?
华山略微犹豫了一下,说,好吧,你等我,我一会儿就回去。
过了有大约一个小时的样子,华山回来了,听到他用钥匙开门的声音,陆曼玲感到自己的心“咚咚”跳个不停。
陆曼玲发现,华山今天表现得也很不自然。
往日回来,总是进屋就先把外套衣裤都脱下来,挂在衣架上,然后就是粘在她身边问这问那的,一付关怀备致的神情。
今天他进屋后有点不知所措,外衣仍然穿在身上,好像随时都要走出家门一样。进屋后看了陆曼玲一眼,就急忙把眼神挪开,倒好像是他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
陆曼玲的心中不禁隐隐作痛,她知道华山心中一定不好受,他一定对自己特失望,此刻她感到自己真是不该背叛这个男人,因为这个男人心中只装着她一个女人,这一点她能肯定。
她给华山倒了一杯水,递给他。
华山接这杯水的时候,眼圈突然红了,他感到了今天陆曼玲对他的客气,这份客气里带有与他的生分,与他的距离。为了不让陆曼玲看到他的眼睛,他接水的时候急忙低下了头。
两个人对面坐在沙发上,华山端着那杯水,用两只手捧着,不断地轻轻转动着,像是在感受水杯的温度。
陆曼玲默默地看着他,就这样看着,一言不发。
外表的平静掩饰着两个人心中的翻江倒海,一肚子的疑问都在蓄势待发,一肚子的愧疚不知如何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