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难得的休息天,我在网上忙着投简历,我必须在我妈给我断了生活来源之前找到一份可以养活自己的工作,能填饱肚子就行,因为我没有别的开销。看着宿舍里的同学都在忙着照镜子化妆,我只能庆幸自己还算天生丽质,所以省了买护肤品的钱。恋爱早使他们忘了写论文,忘了这是最后答辩的到计时,当然也不会去关心是不是要找工作。难道有了爱情就有了工作?
“仁雅,我现在很郁闷。”我打电话给我唯一的朋友,只有她不介意我那没有修饰词的表达方式。
“怎么了?你不是忙着在找工作?”
“我很烦躁,是没有原因的烦躁,为什么别人都能坦坦地过日子,为什么我要急得跟天踏下来一样。”我一个人躲在阳台上,看着玻璃那头忙碌而盲目快乐的室友们。
“那不找工作的他们都在干嘛呢?”她的语调永远是不紧不慢。
“谈,恋,爱”我在轻视这三个字,为什么要造出这三个,是谁?孔子?
“她们和你一样在找工作啊,不是吗?有了男朋友就不用自己付饭钱,有了男朋友就不是非要上班不可了,你是正常的女人,你就没想过嫁入豪门?这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权利在你自己手上。所以她们那么拼命,你懂了吗?”
“那恋爱要怎么谈?”我觉得我的问题很蠢,特别是对我这个年龄的女孩来说。
“从聊天开始,我知道你不会,从开QQ开始吧,随便找人说话,反正都是陌生人。”
仁雅是第一个逼着我穿裙子的人,她告诉我女生就应该穿裙子,之后我开始依赖她的一切女人应该怎样怎样的理论,所以我相信她,我现在应该找个人来恋爱。
我双击了那个我冷落已久的企鹅头,一开起来就“滴,滴……”想个不停,都是之前的同学的慰问,还有些陌生人莫名其妙的打招呼,我不解他们找我要干嘛?这就是恋爱开始的地方?因为我没有别的途径了,我不喜欢交朋友,也不搭理那些向我搭讪的人,哪怕只是问路。记得认识任雅的时候我才读小学,我总觉得她一天到晚缠着我说话,她的脸上表达着各种好笑或者不好笑的表情。不管我有没有出声,她都愿意耐心的问我想不想玩什么,要不要吃什么。她可以读懂我在想什么,她不知道用了几年的时间让我从一个自闭症怀疑对象变成了一个正常的孝,我觉得我如果可以找到一个男版的任雅,那我的婚姻应该不会走我妈的老路。
突然一个视频邀请发过来,打断了我对初恋的幻想设定。我没思考就拒绝了,好象宿舍门口有人推销信用卡那么无聊的请求,其实更多的是害怕,我害怕和人聊天,我不知道要聊什么,更害怕和人近距离的接触,哪怕有人称赞过我的容貌,我统统觉得这些是轻浮的恭维,我承认,我从骨子里就是自卑的。
第三次,我开始厌烦了,我讨厌无聊的搭讪。
“哪位?”我先开了话,我想尽快解决这个毫无意义的“相遇”。
“石彦康”屏幕上显示他的回话。
“谁?”我有认识这么一个人吗,我在问自己。
“你的高中同学,不过我们不是一个班,你还记得我吗?我们有一起玩过篮球,我有写过信给你。”
“你怎么会有我的QQ号码?”我很少上QQ,什么时候加的这个人。
“问来的,我要找一个人没有找不到的。”嚣张的语气。
我翻了翻刚才开QQ时跳出来的那堆头像,他的确已经吼了好一段日子了,我隐约记得他是在高二的时候转学来的,没读完又走了,听说被退学了。那时候觉得这个人很神秘,一头卷毛,不怎么爱读书但是听说脑袋挺聪明,爱打架但是总抓不到把柄,听说父母是高干,家庭背景有炫耀的资本,后来还给我写过几封信,可我全当他是纨绔子弟调剂生活的游戏。
“什么事?”任雅叫我要学着怎么和人沟通,所以我在努力。
“听说我们在同一城市读大学,出来聚聚吧,我好歹也是东道主。”为什么他打的字总比我多呢。
“哦”我没词了,这一个字还是我动过脑筋后挤出来的。
“跟你说哦,我上个月看到以前你们班的班长了哦,比原来难看了好多,当时还觉得她算个美女来着……你现在变怎么样了?给我看看吧”顺势又发过来视频,我还是拒绝了。他的头像一直跳,
“你有男朋友吗?现在快毕业了每天都做什么呢?”
“没有,找工作”
“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
“管你什么事”
这样的交谈毫无意义又浪费时间不是吗,谈恋爱为什么要用说话,不说话能不能谈呢。我没有等他说完就把QQ关了,我觉得这是比拉屎更没有意义的事。
银行里显示的数字比上个月多出了一百块钱,这多出的数字是我妈给我的生日礼物,她说可以用来请朋友们吃饭拉拉关系,她大概以为饭馆的价目表是按她的伙食标准定的,不过有总比没有好,毕竟生日是值得开心的事,可以向万能的上帝许愿,不管能不能实现,至少我又排到队了,在每年的最后一天。
任雅陪我过了生日,我们买了一个很小的蛋糕,但是有我喜欢吃的草莓和她喜欢吃的巧克力。我闭上眼睛许愿“我的初恋男友一定要是光头。”我每个字都吐的很清晰,怕上帝听混了给我送错一个。
任雅听了哈哈大笑“为什么你喜欢光头的男人?”
“特别,应该没人抢。”
“其实你很天真很单纯,真的。”
“是吗?可是大家都觉得我只爱钱。有人会喜欢我这样的吗?”
“有啊,我觉得你挺好。”
“你说,我找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男人结婚,会幸福吗?你是唯一个让我不会吵架还可以顺利说话超过几个小时的人,不吵架的婚姻应该就是幸福的吧”
“和我同年同月同血型就行了,也就是1983年11月19日的B型男人,不过又是光头,又是和我同一天生,有没有那么巧呢”
我觉得我相信真爱,但不相信真爱会落在我头上,而且真爱到最后还是会走回象我父母那样所谓的婚后生活不是么,如果真的遇到了,我敢勇往直前吗?
“别担心,你不会象你妈一样的。”她总能知道我在想什么,我需要她,依赖她,可惜中国不承认同性恋,所以我得重新找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这是最直接最快的方式。
生日的第二天就是元旦,我放假回家的当天就后悔回去,
“这下好了,下岗了,一家子吃什么啊?”
“吃饭啊”
“米会从天上掉下来?钱不拿进来,饭也不要吃了。”
“厂倒闭难道是我弄的啊?”
又在吵架,爸爸的厂倒闭了,意味着我爸没工作了,我不知道我妈为什么要在自己丈夫失落的时候还要这样的数落他,这是一个妻子应该做的?电视里好象不是这样演的吧,这大概是我为什么不懂得撒娇,不懂怎么安慰人的遗传来源。几天后我得知爸爸要去亲戚家开的厂打工,我不喜欢这样的帮忙,一种救济,一种让我更自卑的救济。
一放完假我就时刻关注自己的emai和电话l,每天期待有没有让我去面试的信,或者通知我上班的来电,因为我认为上次的笔试发挥得很好,那些冷门的题目根本难不倒我。但是扫荡完整个邮箱都没有一封回信,意外地看到石彦康写信给我,是一张动画贺卡,12月31日发出的,我奇怪他怎么会知道我的生日,还是不去取证了,他的回答肯定还是那句“我想知道的事情,没有办不到的”。天蝎的嚣张来自于他们的每个表情,我甚至可以想象到那张自以为是的脸。
我打开QQ准备让自己早点适应那些来自外星球的说话方式,也许,我才是外星球的,
“我现在改变造型了,要不要看?女生们都说这样很酷哦,你怎么总是不上线啊……”石彦康的留言。他的新造型关我什么事,出风头?耍帅?更何况我又不是唯一一个被看的,不是已经有女生们的赞美了嘛,少我一个也不会怎么样。他好象每天很空,每天都有给我留言,我想他有一点很符合我的初恋设定框架,很烦,话很多,不理睬他也会不停地找新鲜话题来理睬我,多省心。基于好奇,我接受了他第16次发过来的视频邀请,反正我没有摄像头,这笔买卖亏不了。图象慢慢变得清晰,他脸清晰出现的那刻,我傻了,知道突然变脑瘫又清醒过来的那种惊喜吗?世上真的有奇迹。
“怎么样啊?很傻?我觉得还不错啊,出个声啊小姐。”
他不断地在催我回复,我却呆在那里,张大着嘴,一脸的不可致信。嘴角慢慢咧开,直到变成笑容。
“你为什么变成了光头?”指间敲打键盘的声音让我慌张,我有点接受不了这件看来很普通又不寻常的事情。
“你生日那天我突然觉得无聊,你又不在网上,我实在没事做就去理发了。也不知道哪根经发生故障,脑子一糊就变成光头了,都是你不好,谁让你不理我。”
“所以你觉得这光头是我造成的?”
“是啊,你要负责任。”
我在想这是不是变相代表是因为我才变了光头?巧合?奇迹?还是上帝听到了我的许愿。
“我还欠你一顿东道主的饭,赏脸吗?不可以说不!”这是强迫,和任雅一样霸道。
“好”我答应了,那么的干脆。
“我怎么找你呢?给我一个联系电话。”
“3-2:1+2:9-9:7-2:2+5:7-4:7-4+0:6-1-1:568-566:412-403:524-518”
我关了QQ,按住胸口,尽力地让自己平静下来,难道这就是爱情蠢女人的预兆?
“在思春哦!”任雅托着脑袋幸灾乐祸的看着我。
“你什么时候来的?哎哟!”身体反弹了一下结果脑袋撞到了床柱,怎么一切都变的乱七八糟。
“我下午没课所以就来了,那个男人怎么样?”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恋爱?”
“两只”
“脸上有写字?”
“你脸红的跟猴子屁股一样,女人发情听说就是这样了。”
她说着发现我床边堆着的一堆小说,“你不是不信爱情么,还看这些言情小说?”
“就是因为现实没有那么完美,所以我才只能在小说里幻想一下。”我理直气壮。
见到石岩康的时候仿佛回到高中,他一点都没变,最吸引我注意的还是那个光头
“真的很难看?”
“不,还行,保持。”
“呵呵,味千拉面怎么样?我喜欢吃面,你应该不排斥哦?走吧!”天蝎的自私开始裸露。
我几乎没怎么主动说话,我也知道气氛有点僵,可是及时的回答已经算是我最大的诚意了。他找着各种话题来让我开口,看的出他很卖力,也看的出他是情场老手。可我没有排斥,比起幼稚的男生我宁愿他是老狐狸。我喜欢聪明有履历的男人。
“你生日是怎么庆祝的?忙的都顾不上上网了,看到我给你的贺卡了吗?”
任雅说过,天蝎男人为对方做的任何一点小贡献,都要挂在嘴上告诉你,因为要索蓉报。我相信她的星座理论。
“没怎么庆祝,和一个朋友一起买个蛋糕凑活着过了,我不常上QQ。”
“为什么?”
“因为QQ需要聊天,我不喜欢聊天。”
“你很文静。”这是男人对我的最新鲜的评价,怎么会蹦出文静这两个字。他没有停顿,继续说着
“那等我生日的时候,好好庆祝一下哦,到时候我邀请你,你会赏脸的吧。”
“你什么时候生日?”
“11月19日,是不是很好记?”
“11月几号?几号?”我反复问显得有点激动,手心湿了,我感觉到一股力量在背后推我。
“1983年11月19日”他很大声的一个字一个字重复了一遍。
我忍住心跳追问“你,什么血型?”
“你真滑稽,为什么要问这些?B型”他把最后一根面吸进嘴里。
我的心跟着那根面一起被倒吸进体内,好象被他吞进嘴里的不是面而是我的心,嚼碎的是我的矜持。
“可以告诉我答案了吗?”
“什么答案?”
他镇定地看着我,嘴角贴着一丝邪肆的浅笑“1983年11月19日生的B型血男人是否够资格做你的男朋友?”
这是我决定飞蛾扑火的瞬间“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