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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没有后顾之忧了。
安倍晴明两指并起如戟,指天而举,“青竜避万兵白虎避不祥朱雀避口舌玄武避万鬼黄龙伏魔”
半空中,贺贸保宪立即闪开。眼见咒术击来,狐皇腾身而起,袍袖鼓荡,将其化解开去,但两道力相触那刻功夫,他虽仅用三成灵力,但悴不及妨间,竟也觉手臂气血微微一乱。
“你终于动手了。”狐皇心中暗惊,他半狐之身,难道天狐之力开始融合了,那么,绝对留不得了,“刚抓你回来时,还以为你这半狐会乖乖束手就擒,看来,这场游戏是越来越有趣了。”他嘲讽的笑着,不动声色。
“当日你抓我来稻荷仙山之时,我确实抱着不抵抗,生死都罢之心。因为我晋升为天狐,从此不老不死。我害怕像母亲一样,失去爱人之后,要独自面对悠悠岁月,所以我情愿接受狐族族规处决。可是,现在我明白了,虽然偌雅她是凡人,只有短短几十年的性命,但如果心真的痛到了绝望的地步,痛一天和痛一万年根本是没有区别的。所以,我不会再任你摆布。”安倍晴明嘴角带着浅笑,无波无澜的双眸中一片淡然。
“是吗?”狐皇“呵呵”的几声冷笑,“想要抵挡本皇,只怕你没这个本事。”
结尾的那几个字,活生生是从地狱里浮上来的锁魂之音……逼得贺贸保宪和原博雅不禁倒吸了口冷气。
然而,安倍晴明却淡淡一笑,表情一片淡然,“我和偌雅相识的日子也许不算长,但经历的事实在太多。在这段日子里面,她带给我最大的体会就是,时间根本就是没有意义的,就算让你成了天狐可以不老不死又怎么样?一样会寂寞一生。到时的痛苦会比死更加难受,反而短暂的相聚,还可以令人死而无憾。”不自禁的,他回头看向林偌雅,发现,她也正一舜不舜的看着自己,“晴明……”
是啊,谁在世上活着不用面对生离死别?反正一样都会来,为什么不在能相聚的时候好好珍惜对方?然后就算分别那天到来,也可以记忆起幸福的光阴走好自己以后的路?
“安倍晴明,原本本皇开恩,打算留你到下月的天狐祭礼,现在看来,我们今日就可以把该该算的算清楚了。”而狐皇的声音冰冷的比周围的空气更冷,一挥手,凤仪阁竟已消失,所有的人均处在一片空旷的苍穹之下。
“好”安倍晴明上前一步,仿佛迎风而起,“那我们就把该清的都在这一刻清了吧。”
一金一白两道光晕中,安倍晴明与狐皇都只剩下了小小两个虚影,在空中穿梭盘旋。
二人或动或静间,各种自然元素之力随其动作同时呼啸抗衡。
风过时,翱翔迂回,萧条众芳。水卷处,骇浪惊涛,排石穿云。金色闪电,撕裂苍穹,冰雪瀑布,遮断冷月,蔽日吞天。
无数自然力互相碰撞冲击所引发的气、光、色七彩光环似的将二人环环围住,说不出的气势磅礴,惊天动地。
安倍晴明始终未变身为天狐状态,仅以阴阳师模样与狐皇周旋。他的天狐之力还未融合,难以负荷驾御其庞大力量,弄不好只怕适得其反,所以这阴阳师半狐之身来的自若娴熟。
但见安倍晴明广袖御风,翩迁不定。狐皇衣裾盛放,扫尽浮云。
然而,安倍晴明终是半狐之身,天狐与半狐之身的实力差根本是无法逾越的鸿沟。此刻安倍晴明尚能凭借自身在阴阳道的高深修为勉力撑持,但时间一拖久,结果仍是必败无疑。
比不得不懂阴阳术的原博雅,这种情况落在精通阴阳术的贺贸保宪和略懂一二的林偌雅眼里,彼此却只交换了一个心头雪亮的眼色,“再这么下去,晴明输定了……”
这时,听得狐皇得意的大喝声道,“我看你这半狐这样能撑到几时?”
一道雷霆光铧直向安倍晴明扑面逼去,安倍晴明修眉高挑,正欲勉力接下,却听得一旁贺贸保宪焦急的一声大呼,“偌雅,不要去!”
一道熟悉的身影从旁飞身而出,不顾一切的飞身挡在自己面前,却在下一秒就被那道万钧雷霆击中……
“噗”一口殷红染红白衣,那道熟悉的身影仿若失去了重心般跌进了安倍晴明的怀中。
安倍晴明大震,狐皇亦是一惊。
“偌雅”安倍晴明惊恐的紧紧的抱住了那个瞬间便失去了知觉的身影落下地来。
贺贸保宪的声音颓然而无力,“对不起,晴明,偌雅突然就往外冲,我没拉住……”
“晴明,偌雅没事的是不是,她没事的”原博雅惊恐的跪倒在安倍晴明身边。
然而,那个无力的身影已经没有了一点呼吸。
四周安静得让人窒息,每个人似乎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安倍晴明的身影定格在那里,一切思维在此刻停止,不言,不语,没有任何动作。
好想哭,可为什么没有液体渗出眼眶?欲哭无泪吗?那为什么那些眼泪全都反浸进了心里头?把这颗心淹得湿淋淋的,连呼吸都不能……
“没想到,这丫头就这样死了,未免有些可惜。”落下地来,狐皇挑挑眉,不轻不重的说道。
然而,忽然
“狐皇”安倍晴明一声低沉哀伤的叫号,瞬间化做夭矫而起的墨龙直冲上千尺云霄,撞开云层。
而随之而起的,是一股险些将狐皇也压得有些许窒息的气焰,以安倍晴明为中心点圆周状扩散开来,直如顶天塞地!虽无形却有如实质存在般真切厚重。
安倍晴明身形一转,周身返起一道浅白光晕,散去后时,夹杂九缕银发的长发在空中披散纷扬,额前渐渐浮出的九道金印流光异彩,
前所未有的哀伤之色在那双素来清澈澄净如浮云清风的眼中驱散开所有淡定优雅,那种来自地狱般的气势怕即使是当年大闹平安京时嚣张跋扈,鬼神退避的多桑见了也得心生畏惧,自愧不如。
“今日,我安倍晴明即使将天狐血脉永远终结,也要为偌雅报仇!”安倍晴明双手捏诀,“出世出界,存左青龙,在右白虎,在前朱雀,在后玄武,谨请天御社,来临煌煌。天地,山泽,雷风,水火,八卦相错”借助天地北斗之力,一道夺目光辉,笔直的光柱急射而下,将狐皇与安倍晴明二者为中心同时锁定笼罩。
狐皇心里暗叫遭了,已被那光柱牢牢锁住,身躯几乎动弹不得。
“保宪大人,晴明在做什么?”原博雅大惊,即使不懂阴阳之术也明白一样有问题,“你快帮帮晴明啊。”
贺贸保宪同样一震,神情复杂,显然也是一副大出望外的模样。看了一眼地上早无了生气的林偌雅,根本想不到后果会是这样。悻悻然的看了原博雅一眼,却只是无计可施。看着那两道摇摇欲坠的人影,有气无力的喃喃道,“晴明,你疯了吗?”
是,疯了,疯了。失去了林偌雅,安倍晴明纵是滔天法力、百转情思,又有何用?
此刻,安倍晴明所施咒法早已然超越普通理解的阴阳术范围,从来没有人能成功发挥,当然也没有人敢使用。怎知,此刻的安倍晴明竟会如此不顾一切的使出。
借助施咒者庞大的灵力,驱动天地之力,强行依从施术者之令,从而造出一个对对手特性、法力而营造出一个克制得对方动弹不得的环境。然而,如若咒语反射,施咒者同样无所遁形。
狐皇拿稳身形,抬头仰望,对安倍晴明厉声喝道,“安倍晴明你好大的胆,本皇是狐族之皇,你够胆犯上!”
安倍晴明抬眼死死的瞪着他,泫然欲泣的眼眸,一字字嘶吼道,“你没资格,你没资格当这一族之皇。”
忽然,“轰隆”一声震天暴响,不逊天火陨雷般的一击之威,将这狐族中第一号人物撞得跌飞而出,再度落下时,却是全身瘫软,如团垃圾般狼狈得站都站不起来了。
安倍晴明第二重劲道已随后而至,但这一次的去向,却是狐皇额头御印……
“喯!”的声,有种什么东西纷纷碎落的声音……
在狐皇额头轻轻的,冷冷的,淡淡的溅开一片晶莹剔透的七彩光屑……
九条御印,尽被震碎!数万载的修为,九度苦历天劫之灾,自此悉数皆成泡影……
至高无上的狐皇,人事不省。
“滴答”一声,光束消失了,安倍晴明缓缓的落下。然而,这一刻,他觉得全身的力气正渐渐远去,难以支持般的跪落在林偌雅身边,无法描述他脸上的神情,眼中光华暗淡,白衣的身影,寂寥的仿如剪纸一般。
他轻轻的将林偌雅抱起,脑海中再无其它,将脸缓缓贴上她冰冷的脸颊,泪水亦无声而下。怀里的人越抱越紧,仿佛要将他紧紧嵌入自己的生命,再也不分开。
为什么,你要离我而去,你不是说就算是要死,那也要让我们一家人死在一起吗?那么,你为什么要丢下我一个人,为什么?
你忘了,我们都说过彼此是世上最重要最不想失去的人吗?如今你却要抛下我一人,为什么,为什么?
“晴明”那么熟悉的声音……“晴明”
不,怎么可能?
“晴明”是幻觉吗,不,不……
缓缓的回头,身后,竟赫然是笑颜带泪的林偌雅,而怀中的人儿瞬间消失了,只剩下一个飘然而下的纸人……
“啊,偌雅”安倍晴明倏然起身,一把将眼前的人紧紧抱住,仿若是抱住生命之最,“偌雅,是你吗,是你吗?”
再也压抑不下的泪缺堤而出,任他拥住自己,熟悉的心跳再度在耳边响起,“晴明,是我,是我……”林偌雅一连叠声的答着。
这时,贺贸保宪笑呵呵的拉着因为吃惊,嘴巴张大的老大的原博雅走了过来,“刚刚被狐皇击中的是我变出的式神,偌雅说人有种东西叫什么潜力,如果激发出来可能会威力无穷,所以,我就用了这个方法逼你全力出手。没想到,你竟会被激得融合了天狐之力,不惜变身天狐状态与狐皇一决死活,真是好险啊。”
“原来是这样”安倍晴明隐约间呼出一口气,早该想到啊,自己关心则乱,仓促间竟没细分清楚。定定的看着林偌雅,一时间,竟有些恍如隔世。
“带我回家,我想回土御门。”林偌雅温凉的手抱着他,熟悉而又清冽的湖面结冰的清香袭来。
“好,回家”熟悉的淡定的声音,紧紧的拥着怀中的人,似乎没有放手的意思。
“咳、咳”这时,贺贸保宪怎么听都别有用心的咳嗽声将安倍晴明和林偌雅惊得分开,“两位,拜托不要这么快进入两人世界好不好?”
“就是,我和保宪大人又不是透明的。”原博雅故意不满的在一边咕哝着。
“啊,抱歉了,师兄,博雅”这才想起一旁当石雕的原博雅和贺贸保宪,安倍晴明淡淡的挑挑眉,怎么听都没有抱歉的意思。
林偌雅则在一旁浅浅的笑着,好久没有的幸福感觉,终于回来了。
这时,忽然安倍晴明感觉一层层湿润的雾气扑面而来,稍稍有眩晕的感觉。
“晴明,你怎么了?”林偌雅手快,一把扶住了他。
“我,我没事”安倍晴明恍惚的说道,然而,忽然眼前一黑,竟晕厥了过去。
“晴明”三人大惊,贺贸保宪、原博雅同时一左一右冲上去也扶住他,大声呼唤,却得不到一声回音……
贺贸保宪立即上前替他把脉。
“保宪大人,晴明他怎么了?”原博雅焦急的问道。
“哦”望着面色瞬间变得和纸一样白的林偌雅和一脸担忧的原博雅,贺贸保宪给出了一个放心的笑,“没事,晴明迫使体内白狐之融合,一时间灵力失衡而已,修养一段时间应该就没事了。”
听得贺贸保宪如此,林偌雅他们才稍稍放下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