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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禾！”
项舟年顾不得是不是幻觉，直接大跨步走了过去。
苏卿禾刚刚站稳，就感觉好像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然后有只手就抓住了自己的手臂，力道大得就算是隔着厚厚的棉衣也抓疼了她。
她抬头看去，只一眼，她就皱眉抽出了自己的手臂。
退后一步拉开距离，她才扬起淡淡的笑容：“项舟年同志，谢谢你扶了我一下。”
项舟年脸色瞬间一白。
苏卿禾这话，很明显是在跟他划清界限。
雪落在脖颈，瞬间融化成水。
刺骨的寒意，从皮肤直达心脏。
项舟年握着拳，看着她。
她果然胖了一点。
压下心头紊乱的思绪，他哑声问：“为什么要离婚？”
苏卿禾愣了一下。
她裹了裹身上的衣服：“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些事情就没必要再提了。”
项舟年还想说什么，身后一道声音却比他更快。6
“卿禾同志？”
姜丽姝终于追上了项舟年。
她站在项舟年身边，刻意贴近了他的手臂：“卿禾同志好久不见。”
苏卿禾也浅笑着看她：“好久不见，姜丽姝同志。”
“我还有事，就先离开了。”
说着，她就转身进了百货大楼。
项舟年不由分说跟了进去。
姜丽姝气愤地跺了下脚，也跟了上去。
还有一个多月就要过年了，百货大楼里此时人不少。
到处都是问价格或者是恰巧碰到熟人的交谈声。
因为人多，大楼里也显得暖烘烘的。
苏卿禾已经有五年没有回过北京了，对这里其实也并不熟悉。
所以她先是在整栋大楼里逛了一圈，然后才开始买东西。
当项舟年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买了两罐麦乳精、几斤红糖，此时正站在一排衣架前挑着呢子大衣。
他上前，介于她刚才在外面时的反应，也不敢离得太近。
扫了一眼她手上提着的东西，他顿时就明白：“你想去看妈？”
苏卿禾看了他一眼，本不想跟他说话，但她已经五年没见项母，也不知道如今项母是不是胖了。
于是，她点了点头：“妈现在穿多大的衣服？”
项舟年噎了一下，这个问题，他还真回答不上来。
但项母什么体型他还是知道的：“比以前瘦了一些。”
苏卿禾点头，眼神又转向面前的衣架。
项母的身体其实一直都不太好，比普通人要清瘦一些，听项舟年说项母又瘦了，苏卿禾心里还是有些担忧的。
即便知道在项母心里她只是一个养女，地位不及项舟年，但她在项母这里，到底也曾感受过一些母爱。
想着，她就直接挑了一件灰色雪花呢子长大衣。
一路跟着项舟年过来的姜丽姝此时有些酸的开了口：“还是卿禾同志厉害，这么贵的呢子大衣说买就买。”
自从苏卿禾离开，项果果就大部分时间都是她来带。
她再也没有以前那般自由，进了厂，工资50。
项舟年照例每个月都会给她60，这些钱已经足够她生活得很好了。
但是她习惯了大手大脚，也存不下什么钱，更不用说一口气直接买下这一百多块钱的大衣了。
苏卿禾并不清楚她这几年的生活，只是随口问了一句：“怎么，丽姝同志这话的意思是，你爱人舍不得为你花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