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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杰子施威惩顽魔第三十一章 仗义杰子伸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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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一天胡金利都坐立不安,急躁地在屋里踱来踱去,猴三十分狼狈地逃了回去说差点被人家捉住,什么消息也没打听出来,面对四下危机而自己如此被动,这就更让他显得心神不宁,沉不住气了。

“你他妈的简直就是个饭桶,以前的机灵劲儿哪儿去了?你个蠢货,都这几天了,什么消息也没摸着,你小子成心捣蛋不是?都快让我成瞪眼瞎了,噢,人家刀都快架到我的脖子上来了,还愣是不知道谁要杀我,你他娘的是想害死老子!”他说着说着,举起手来就要打猴三。

“胡老板,你可不能冤枉我呀,他们人那么多,里里外外防范得太严了,我从楼上冒险跳下来,死里逃生才回来的,没被逮着就算万幸了,小的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猴三狡辩着躲着。

听见他咆哮如雷地训斥人,金福贵就知道这瘸子的精神快要崩溃了,他赶紧上楼去劝走了猴三,然后回手关上门,给他沏了一杯茶端过去,让他坐下来,先喝口茶消消气。

“我说呀,胡老板,咱也不能光等着挨打呀,也得主动出击,随机应变见招拆招呀。”给他出主意说。

“出击,出击个屁,怎么个出击法,往哪儿出击?拆什么招儿?你知道人家会怎么办呀?”胡金利老大的不高兴地说。

“对,你说得对,就是因为不知道对方的情况才被动,他们既不走又按兵不动,肯定有阴谋诡计,不从正面接触我们,那就一定是想从背后下手,我们不得不防呀。”金福贵动脑筋分析着。

“防?防谁?怎么防?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谁都知道,他要是光去法院告状,随便告去,要命一条要钱没有,这几年不都是这样挺过来的吗?怕他个鸟,问题是他们现在并不去找法院了,不知道在想什么鬼点子呢,这帮人也太阴了,玩他妈的什么猫腻,真让我心里烦透了。”

胡金利胡乱发泄了一通之后,顺手点上一支烟,使劲地抽了几口,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发愁起来。

“我也总感觉着哪儿有些不对劲,他们既然频繁接触本地人,那就说明在加紧活动,难道他们千里迢迢在这里还有什么重要的关系可动用?”金福贵神秘兮兮地说,“即便是有关系,我想应该不会是官面上的关系,要是那样的话,应该早就有反映了,可到现在并没有动静。那就是说他们在找寻另外的关系渠道,也许是社会上的人物,而且密谋这么长时间也不急于动手,必定是在策划行动计划或有大动作,决不会没有任何考虑,那么他们会找什么人帮忙,用什么办法对付咱们呢?这是关键。”

“金爷,咱也别瞎猜了,没用。现在咱是一屁股坐到了鸡蛋摊上,被几拨人搅和得一塌糊涂,就看这屁股怎么擦吧,你有什么应对的主意?”

胡金利不想听他分析这分析那,绕了一大圈也没个结果,就想让他木匠推刨子直来直去,赶紧说出个痛快办法来。

“不明就里,让我说,我也吃不准。”这金爷是个老奸巨滑,向来不在老板面前卖弄,用商量的口吻说:“不过也不能坐等挨打,还是要行动,不如这样,咱来个双管齐下,一边继续加紧观察了解这帮人的行踪和意图,一边先下手把内蒙的人赶跑,他们人少胆忻对付,省得几下里受夹击,他们走了,不给法院施加压力了,就缓和了一头,我们对绿洲这帮人既然摸不透,也只能是以守为攻,静观其变,等他们出手之时,一切真面目就报露出来了,情况明了的时候再决不迟,你看如何?”

“如何什么?就依你的主意办吧,我早就头晕没辙了,走一步说一步吧。”胡金利头昏脑胀,“弯刀切瓢菜,凑合着对付吧。”

“那好,我这就去安排。”说着他就退了出去。

到了楼下找猴三和牛子过来,如此这般地给他俩交待了一番,然后叮嘱说:“这回可别再办砸了,咱现在是勒紧裤腰带数日月,日子正难过的时候,要是他们全都堵上门来,咱可就真的没什么路子可走了。”

这猴三看着机灵,其实也就是干点鸡鸣狗盗的零碎还可以,让他动手干大事还真没多大的本事,加上在宾馆差点被人家捉住惊吓了一回,就不敢大白天去做什么了,就拉着牛子商量着先准备准备,等到了晚上趁着夜色再动手。

当晚,杰子就把他的干亲家胡金利约到了一家小饭店,找了个僻静的小屋坐下来谈事,他想劝亲家把骗来的钱退给人家,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所以,并没多少准备,只带了周坤一个人去了。

胡金利却不然,当他接到亲家邀请的时候,就感觉着不大对劲,两人虽然有这层关系,但素常并不怎么来往,只不过当地认干亲的风俗十分盛行,有的孩子认三五个干爹干娘也并不鲜见,所以杰子碍着面子把儿子认给了他。当初他硬要与杰子结这个关系,也是想攀附势力,借杰子的威风壮自己的胆儿,实际上两人脾气性格迥异,说话行事并不怎么投机,杰子向来对他不感冒,这个他心里清楚并也能忍受,谁叫自己是个窝囊废呢。这不年不节的,他怎么会突然在这茬口上找自己谈事儿,莫非与我眼前遇到的棘手事情有关?来之前,金爷也认为此去凶多吉少,叫他多带几个人以防不测。

坐下来两人寒暄了几句,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杰子开口说:“老哥,今儿请你来也没别的事儿,我受朋友之托想请你给个面子,把绿洲来人的钱退给人家,你看如何?”

果不其然,还真是让我猜着了,胡金利闻听此言,立马把脸拉长了,绷着脸一脸的不高兴地说:“嗨,老弟,我还以为你请我喝酒叙旧呢,原来是让我拿钱出血呀,我怎么整不明白,你这不是胳膊肘子往外拐,自己坑害自己人吗?”

“老哥不能这么说吧,是你先拿了人家的钱,现在只不过叫你还人家,怎么能说是坑你呢?”杰子说话也很硬气,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理短,“再说了,兄弟我也是人在江湖不由己,朋友总还得维护吧,我这不是和你商量嘛,啊?”

“有什么好商量的,你这不是与虎谋皮,我能干吗?你觉得呢?”胡金利心里憋气地说,丝毫也不相让。

“怎么不能?不就这点钱嘛,谁不知道你那钱来得容易,难道你就差这点吗?还人家也就得了,留着青山在还怕没柴烧,再者说我这也是为你好,天天让他们追着屁股要,又是找公安又是上法院,你能消停得了吗?把他们打发走你不也躲过麻烦了,干点什么还能活不下去?”杰子好言相劝。

胡金利听着生气,也不搭理他了,自己端起酒杯喝了一杯,夹一口菜嚼了起来,赌气不说话了。

杰子一看他这般无礼,也来气了,提高了声音说:“那,我可是已经答应了人家了,怎么办?”

“那是你自找的麻烦,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咱俩也是亲家,你总得分个里外亲疏吧,你这事儿做得叫什么呀?啊?反正我没钱,爱怎么办就怎么办。”他爱理不理地回答道,表现出一付不屑一顾的样子,继续喝酒吃菜。

“嘿!这么说你还来劲了不成?”杰子有些不耐烦了,“别给我耍嘴皮子,你没什么钱,这我知道,你什么时候屁股干净过?不都是欠人一大堆还不完的烂账,你整天昧良心捞的钱都弄哪儿去了?这个要那个拿的,都喂了别人,那是往无底洞里灌水,再多也填不满的,你自己享用了几个?你不还是没落着几个大子儿?难道你就差这几个钱呀?我就不信。”

“信不信由你,反正叫我往外掏钱,没门!”胡金利头一回见亲家跟他发这么大的火,当然心理承受不了,不由得嗓门也有所提高。

“这么说你是成心不给我面子了?”杰子瞪眼急了。

他这么一说,胡金利更是一肚子火了,冲他就回敬了一句:“这只能怪你好管闲事儿,能怨我吗?”

听见里屋两个人吵起来了,胡金利手下的几个伙计呼啦一下闯了进去,对着杰子怒目相视,扎着寻衅闹事的架子等候着胡老板的吩咐。

“去去去,别给我瞎子戴眼镜,装什么样子,叫你的人都滚一边去,我瞅见心烦。”杰子没好气地说。

“谁叫你们进来的?都给我出去!”胡金利对这几个没眼色的家伙训斥着,心里想还嫌俩人吵得不热闹,过来凑热闹不是,这不净是添乱子。

其实,周坤就在门口坐着,见他的几个人闯进去,他连屁股都没有抬一下,纹丝不动地坐那里冷眼旁观,心想就你们几个小萝卜头还想干什么?等那几个人又出来时,他伸出一条腿拦了他们一下,几个人顿时紧张地站住了。

他用眼睛狠狠瞪了他们一眼,“怎么又出来了?那里边也是你们几个进去的地方吗?快滚蛋,惹急了,老子剁巴了你们!”

他们都知道周坤的斧子厉害,吓得不敢吱声就到门外去了。

杰子忍着怒气,换了付口气对他说:“不是我说你,瞧你干那事儿,反正都不占理儿,也就你那脸皮了,换个人脸上都挂不住,我也是看他们这次不依不饶非要和你动真格的,才这么考虑的,这对你们双方都有利呀,就算是给我面子也好,拿钱消灾也罢,摆平了,这道坎不就过去了吗?俗话说便宜不可占尽,聪明不可用尽。不知道进退必将吃亏,你躲得了初一还躲得了十五呀?怎么就那么不明白呢。”

“他们能把我怎么着?”胡金利阴着脸不服气地说,“他们不也把我告到法院去了吗?前脚封帐号,后边就被我给解开了,他们不也干着急白瞪眼吗?你要是不帮他们,他们一点也没辙我,有本事就叫他们撑去吧,我才不怕呢!”

“你以为你是谁呀?什么人拿你都没辙不是?这回你碰上的可是硬茬儿,过去没人怎么着你,那是人家好鞋不插臭屎,离你远点,省得被熏着,你还自认为是都怕你呀?别耗子爬到牛角上自高自大了,你呀。”杰子挖苦他说。

杰子说的话可真够打脸的,但胡金利并没翻脸,还是耐着性子和他唇枪舌剑绞缠着。也就是这俩人有着干亲关系,才相互能吃装茬,忍得住咽得下,因为他俩谁也不会轻易撕破脸皮,若是换了旁人说话这么损人,以他俩的脾气性格,恐怕早就打将起来了。

虽然胡金利气得不能行,可他还是鸭死嘴硬,“哼,你也别隔着门缝看人太小觑我了,除了是你来挖苦我,没办法你,换个其他人来试试,我怕过谁呀?谁能掀翻我?还有陈县长呢,我怕什么。”

杰子把嘴一瞥,乜斜着眼睛瞅了他一眼,“哼!你别再蒸熟的鸭子浑身稀烂嘴巴还硬了,吹吧,吹吧啊,你能唬住别人,还能瞒得了我?那都是从前的老皇历啦,此一时彼一时,自从那小子当上正县长,还甩乎过你吗?瞧你那熊样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算老几,都进去几回啦,哪一回人家替你说过话?还想拉大旗作虎皮,拉得着吗?得,别给我废话,赶紧把钱退给人家,省得栽破了脑袋才知道门槛绊人。”

虽然杰子把话说得这么噎人,他还是没有恼羞成怒,因为他早已是个厚颜无耻的人了,也不怕亲家贬低自己,谁叫自己既没地位又无钱呢,人前不低头能行吗?钱能买关系,但买不来尊严,这他很清楚。陈县长还是副县长的时候,对他的公司很支持,还和他一同去南方考察过那个引进的加工项目,当时和他合影留念,亲自来参加剪彩,高兴呀,县里领导都支持我,多风光哟,乐得他简直找不到东西南北了,谁知后来对方发过来一堆废铜烂铁,根本无法使用,弄得他赔进去了血本,人也蔫了,公司也垮了,陈县长再也没搭理过他,这下子他的天可塌啦,就连检察院的徐主任也是狗眼看人低,有一次他被抓起来,手下的人去求他帮忙,他也推辞说:谁叫你们净干缺德事儿,自己的屁股自己添吧,我无能为力,一句话给堵了回去。

世事难料今非昔比了,这世道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呀,一念之差让自己跌进了万恶的罪恶行径,踏上了一条不归之路,咳,悔之晚矣,也不是杰子挤对他,他自己心里十分清楚,自己早已经成了孤家寡人了,真的是花钱都没人庇护他了,被杰子揭了老底,犹如毒蛇被人掐住了七寸,心里没了底气,戗得他半晌都没搭上话茬。

“行了,老哥,别再犹豫了,当断即断免留后患,以后呀,小心点,别老是日里游街走四方,夜里熬油补裤裆,不走正道了,否则你早晚要遭报应吃大亏的,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了,看你怎么办。”

杰子见他低头不语,知道他心思已动开始犯软了,就站起来走过去拍了一下他的肩头,“就这样吧,兄弟有事先告辞一步,等你回话,啊?”

杰子十分善于把握时机,不等场面弄撑了,见好就收,这时候效果往往会最好,如果再僵下去,别说是想说服他了,没准他翻脸不认人,可就弄巧成拙了,不但帮不成仁义大哥的忙,自己也会骑虎难下,所以,赶紧喊周坤结账走人。

这哪里是容我想一想呀,分明就是给我下命令的,胡金利见杰子说着起身要走,心里清楚这件事情已经没有商量余地了,他深知杰子的秉性,做任何事情不想好是决不会信口开河的,他是说得出来就一定要办得到,否则绝不会善罢甘休的。要是把他惹恼了那可就要吃不完兜着走了,想到此他不寒而栗,也只有就坡下驴了,咬着后槽牙对杰子说:“我回去看看吧,有钱了可以退给他们一些。”

就这样,这哥俩饭也没吃,酒也没喝好,各怀心态地告辞回去了。

说来也巧,杰子他俩骑着摩托车出门没走多远,周坤忽然发现了胡金利的手下猴三和另外一个壮汉,鬼鬼祟祟地在他们路过的一个宾馆外边往楼上的房间瞅着,心想这家伙准不是来干什么好事的,非偷既是瞅窟窿犯蛆来做坏事儿。

这周坤是个心眼富裕的人,别看他年龄不大却诡计多端十分狡诈,他知道胡瘸子不是什么好鸟,狗脸一天三变,没那么好收拾的,我倒要看看这俩人想干些什么卑鄙勾当,要是能拿住他点什么把柄,说不定会帮上大哥的忙。

想到此,他加大油门赶上杰子对他说:“大哥,你先头里走吧,我有点小事儿,一会儿再赶过去。”

“好吧,我等你喝酒。”杰子说着就独自一人驾车先回去了。

周坤往前开行了几十米,把车停在一家杂货店门外,上了锁。然后就折返身来顺马路边的黑影里来到了那座宾馆的楼下,再一找已经不见了猴三的踪影。

不对,一定是躲在什么地方了,我得再找找,他相信自己刚才的判断没错。

这山城是个贫困地区的县城,一共才有两座宾馆和一个政府招待所,这些地方他周坤是再没那么熟悉了,于是他就进了宾馆大厅,从楼梯下的后小门出去,来到后院,这是宾馆放杂物的小院子,里边乱糟糟的到处都是东西,他定睛四下观察寻找了一会儿,还是没找着这俩人的人影,又回到宾馆里面,向大厅服务员打听,她们摇头说没见过他形容的那两个模样的人。

他又到餐厅等处转了一圈,同样没有收获,就站在走廊头起观望,并且一直顺楼梯走到了最高的第四层,一层层仔细查找了一遍,也没发现他们的踪迹,咦,奇怪了,他们会躲哪儿去?

他再次去到后院,围着楼转了一圈,走到侧面的一排简易房前时,隐约看见房顶上的黑影里有人影,他就收住脚步躲进黑暗中观察。

慢慢地逐步向那两个黑影里的人靠近,待他走到房下时,听见房顶上的人说话了,“三儿,他们到底住哪个房间呀?咱别老在这儿瞎转悠。”

“不是打听好了住在201嘛,就是头起黑灯的这一间,要么咱上来干吗?你少废话,他们现在可能出去了还没回来,不在屋里,咱再等一会儿,只要灯一亮就说明他们回屋了,等人回屋了咱再过去动手。”

听猴三这么一说,周坤心里就清楚了,果真这两个家伙是来做坏事的。

可他们到底在找谁?想干什么呢?周坤决定先了解一下情况,就悄悄地溜回楼里,到服务台去问服务员201房的客人是谁,他亮明了身份后,服务员就就帮他查了登记簿,告诉他了房客情况。

弄清客人情况后,周坤在大厅里吸着烟转悠了一会儿,他在猜测一定是他们与这房间住的客人有生意来往,说不定也是骗了人家,人家来追要骗款而不想退给人家,就来找事赶跑人家了事,嗯,没错,一定是这回事儿,看样子不止绿洲一家来讨债,他妈的这瘸子净干缺德事儿,不能叫他轻易赶跑人家,现在大哥帮人家要钱,正是挤兑他的时候,追债要账的人来的越多越好,等人们都围着他的大门时,他不就彻底完蛋了,对,不能让他得逞,我得把他们的好事先搅和黄了再说。

想了一会儿他想到了一个妙计,就过去告诉宾馆带班的人说,外边有贼,你们去看看就知道了。

带班人闻听有贼,就找了几个人一起到后院去了,顺他手指的方向一看,果然房上有人影,这几个人大声喊起来了:“抓贼呀!”

喊着就冲了过去,还真忠于职守。

房上那俩鼠辈听到有人喊叫抓贼,并朝他们冲了过去,吓得屁滚尿流,慌忙从房子上跳下去拼命逃窜了。

周坤笑了笑,小子,这下我看你还怎么干坏事儿,然后就幸灾乐祸地走了,他想破坏了他们的行动,最起码给胡瘸子心理上的打击,让他到处碰壁什么也干不成,感到四面楚歌闻风丧胆,看你还有什么劲儿翻腾着跟老大斗,不愁你不低头就范,乖乖地吐出来黑人家的钱财。

不出施弘觉所料,当天晚上杰子就打电话给他:“大哥,对不住了,他说手里没钱了,到明天上午才能看给你凑出些钱来。”

“杰子,你怎么恁不听话?不是不让你管吗,你咋还是去找他了呢?”他佯装生气地埋怨他说,但他心里算是知道了,这个杰子是个说话算数的人物,自己没看错人,这一回兴许有门了。

“别说了,大哥,就这我都过意不去了,不怪兄弟没材料就是了。”他在电话里掏心窝地说,因为他是真心实意地想帮助这位大哥。

“嗯,既然你已经做了也没什么好劝得了,恭敬不如从命,我真诚地感谢你,你的作为也很感动我们,杰子,没什么说得了,你自己注意点,别再有节外生枝的事情就行了,我真的是不想连累你。”

“放心吧,大哥,我心里有数。”

“那就好,再见。”

放下电话,如此突破性的进展,也是他们全身心为之努力的行动眼看就要有结果了,可他施弘觉并没高兴起来,这究竟是为什么呢?难道是大喜过望,就像人们喜极而泣,常常以反向情绪反应对事物变化的陡然感觉?

非也,他不是那种容易激动过份的人,此时他的心里面对突然而至的期盼消息,反而冷静了,他不是对这个消息不喜欢,的确是他希望的结果,他此行目的不就是要讨回公道和自尊吗?现在目标已经接近了,怎么会心情飘忽了呢。不为别的,正是因为这个结果的出现,才令他感慨万千,心绪难宁。

是呀,奔波了几天以来,整个事情曲折迂回变化无常,让外来的人们感觉着山城社会就像一个穷困潦倒的老人一样,已经没有了丝毫的生机,财政危机令人精神不振,由于情绪低落而影响着运行效率,社会动荡不安使大家谨小慎微,人心不古世态炎凉,社会机能濒临瘫痪,既让人惊叹不已又令人心情沉甸甸的,很不是滋味。

这一次若不是杰子出手相帮,此行的计划真地就全泡汤了,只有抱恨而归了。所以,从内心里他很感激杰子能够仗义相帮。

杰子的行动无疑转化了追讨骗款的方式方法,正道不通走旁门左道,也是被逼出来的,这就是他心情沉重的原因。

当然,事情走到这一步,实属出于无奈被迫而为之,想着想着他也不再忧思了,无论如何现在事情总算有了突破性进展,终于正式与骗子正面碰撞短兵相接了,看来这次游说杰子还是比较成功的。

虽然事情的发展正如所料有了眉目,可他心里仍然还是打了个问号,难道这瘸子真地会痛痛快快还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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