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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的因,后世之果,就如同是磁场的两极,相搏相杀却又彼此吸引,一旦沾染便会被冥冥中那股“磁场”般的神秘力量锁住,除非一方消失,否则再无逃脱可能。
也许冥冥中自有某种神秘的存在指引,似是福至心灵般的,在这种关键的时刻,孟天河竟然一念通达领悟了因果的妙用,一招使出,直接将沾染在彼此身上的那份因果全部激发,自此,这些因果不再虚无缥缈,已经彻底化为实实在在的束缚之力,就如同锁链一般将彼此的神魂牢牢地拴在一起,不死不休。
“啊!这是什么道术?我怎么动不了了!”
孽瞳满脸惊恐得站在殿门前,拼命得想要跨出去,可无论他如何挣扎,却仍是无法移动分毫。
“哼哼哼……为什么?”后面传来了孟天河略显张狂的冷笑,嘲讽得道:“你费尽心思渡我轮回百世,为的不就是这因果之道吗?现在落在自己身上怎么都不认得了?”
“因——果?”
“对!因果!你种下的因,所以才有此时的果!”话音方落,孟天河手中的长弓便重新缓缓抬了起来,再次指向了门口的孽瞳。
可就在他正准备结果对方的时候,大殿却突然“嗡”得剧烈震动了起来,几乎是同一时刻,孟天河脚下的那座星纹法阵立刻升起一片暗黄色的光辉,整个将孟天河笼罩在了其中,紧接着,殿柱亮起,穹顶张开,漫天的灵花浮现,藤蔓蔓延纠缠着疯狂涌入……
同样的一幕再次出现,孟天河几乎不用想也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些什么,此时此刻,他再不迟疑,趁着这些藤蔓还没有彻底将自己完全缠住,当即历吼一声:“受死!”,弓弦扯动,箭化流星,裹挟着浓浓得恨意,纠缠着因果,沿着锁链直取对方的大好头颅。
“啊!你不能……”
孽瞳还想再说些什么,可后半句还未说出,那蕴含着恐怖寂灭之力的长箭便已经攒射进了他的口中,当即只听“砰”得一声闷响,整个身躯便再次化作了漫天的“烟花”,只是这一回他却再没有任何分身可以施展那金蝉脱壳的本领了。
孽瞳死,渡恶天王至此从魔界除名。
同一时刻,大殿上方裂开的穹顶中,一道粗大的暗褐色光柱投落下来,孟天河便再次成为了俘虏,被光芒包裹着送上天穹。
而直到此时,孟天河从恍然记起来,自己竟然把三小给忘了,可是此时再想将它们收入星界已经来不及,只得苦笑着最后看了三个家伙一眼,说了声:“一切小心!”,便在周围剧烈的嗡鸣声中,被光柱送上了苍穹。
其实还有半句话他并没有来得及说出口,那就是:不要再来找我……
真正的情谊,其实并非是人们常常挂在嘴边的那句同生共死,看似轰轰烈烈豪气干云,殊不知反而不如这淡淡的一句:我走了,不要来找我。带走死亡的危险,留下生的希望,奉献、无私和给予,这才是情谊的真谛。
再次穿越虚空,因为这次没有受伤,再加之有了上次的经验,所以这一回孟天河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适,反而默默的体会观察着整个过程。
首先他便发现,此前的光柱已经化成了一个光球,将他包裹在其中,正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在虚空中不断得折叠跳转着,每一次跳转,虚空便会震动一下,而且慢慢得他还注意到,在每一次震动出现的时候,那如勺排列在虚空中央的七颗巨大星辰中必然会有一枚会同时变得炽亮刺目起来。
这个发现立刻便让他记起了那位银樱前辈曾经告诉过他的那些事情,封辰殿的真正作用便是破坏那座维持世界平衡的阵法,而此时看来,那虚空中央闪耀明灭着的七颗应该便是她口中所说的那座掌控此界平衡的【封辰锁灵阵】了,当然了,在世俗人的口中它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北斗。
之前在地面时他还没什么感觉,可此时身在虚空,再去仔细观察,他便发现,这七颗星排列的形状其实并非是一个勺形,而之所以人们会认为它是勺形,也只是观察的角度不同罢了。其实若是真的说起来的话,它反倒看起来似乎和封辰殿里的那些星纹法阵的模样十分相近。
当然了,这也只是孟天河的主观看法,并不一定就真是如此,不过此时他倒是已经可以完全确定的是,这七颗星辰的确是和灵界中的那七座封辰殿是一一对应着的,不说别的,单是看那天权、天玑二星格外明亮的样子便是最好的证据,很显然,由于他的缘故,那七座封辰殿所形成的【北斗汲灵阵】已经开始发挥它的作用了。
除此之外,还必须要说的是,这七颗星辰的大小、明暗乃至是颜色,其实都是有着很大不同的,单就是颜色便分为七种,而并非是像在地面上看到的一样,仿佛都是亮闪闪的毫无二致。而此刻他所前往的方向,便正是那枚散发着幽幽紫芒的摇光星。
当然,方向虽然是摇光,可真的落下时,却仍是在灵界之中,只不过地点换成了深处北极冻土内的妖族圣地,极北天池岛。
云峰环绕,雾霭沉沉,那冰封的岛屿虽然依旧壮丽,此时的天池岛早已不复往日光纤灵秀,除了那些隐藏在雾霭当中的浓稠魔气之外,便是无处不在的冲天血腥煞气。放眼望去,残肢断臂遍地,几乎到处都是各种妖兽的尸体,曾经的世外桃源,如今却以化为了血流漂杵的修罗地狱。
嗷嗷——
凄厉的惨叫声在空中回荡,一排排妖兽被斩杀在天池的岸边,股股鲜血流淌,汇成一条条溪流,最后注入到那片曾经被称作“妖族命源”的圣湖天池之中,那曾经万年不起微澜的湖水,此时却血狼翻滚,阴风惨啸,完全化作了一片血的海洋。
而正大又一批妖兽被魔族按倒在湖畔,正准备集体宰杀放血的时候,一道刺目的光柱忽然毫无征兆得从天而降,几乎眨眼之间,便没入到了天池内,消失了踪影……
“不出所料,这次来的地方果然是妖族的天池圣地!”
天池之下,刚刚从散去的光芒当中显出身形来的孟天河只是巍峨打量了一眼周围,便立刻清楚了自己所在的位置。而下一刻,他的目光便落在了面前不远处的一个面目粗豪的黑袍人身上,双眼不禁立刻微眯了起来,“阁下是……”
见孟天河这幅有恃无恐的模样,对面的黑袍人显然感到有些意外,不过随即便立刻恢复了那副冰冷孤傲的神情,也不隐瞒,直接就报出了自己的名字,“本尊乃是龙族圣子雷广是也!”
“哦?龙族圣子?”这次换成孟天河感到意外了,当即眉头微微一挑,也换做一副冰冷的表情,淡淡冷笑了一声道:“想不到连一向高傲的龙族如今也沦为了魔族的走狗,怎么?你又有什么手段就尽管来吧,小爷等着呢!”
被人当面侮辱自己的族群,雷广自然火大,正欲发作,可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随即便再次冷笑了起来,继而反手一晃,手中便凭空多出了一只精巧别致的鸟笼来,而直接让孟天河双目喷火的是,那笼中关着的竟然是丝羽和丝月两姐妹,也不知道被对方施展了什么法术,已化为寸许大小的丝羽,此时正怀抱着同样变小了的丝月静静得蜷缩在笼子里,宛如睡着了一般一动不动。
孟天河的嘴唇在不由自主得颤抖着,紧握的双拳发出一连串“噼噼啪啪”的骨节爆响,似乎下一刻就要冲过去和对方拼命。可最终咬了咬牙,他还是强自按下了这种冲动,随即立刻深吸了口气,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缓缓得说道:“我说过了,有什么手段尽管冲我来,小爷奉陪就是,何必非要使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来要挟,难道你们不觉得是多此一举吗?”
“究竟是不是多此一举这不管我的事,我的任务只负责将你送入血海,然后等着你领悟道法后再把你重新带回来,至于其他嘛……”说到这,雷广一脸不怀好意得嘿嘿一笑,露着两颗明显不同常人的獠牙森然道:“说实话,我倒是真想一口活吞了你!”说着他又换出了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耸了耸肩,“可惜啊!上命不敢违啊,我也只有忍忍,先留着你了!”
说着,他忽然一扬手臂,一脸不耐烦得接着说道:“好了,说了这么多,该送你进血海了,记得早点回来,别让我等太久,不然你的女人可就要遭罪了,这里实在是太无聊了,整天看着那些魔族的家伙,看着就让我倒胃口……”
这货显然有点话痨的毛病,说起话东拉西扯得就没玩没了,可此时正待继续唠叨下去,却如同炸毛的猫一样忽然惊呼着跳了起来,“这,这是什么东西?”随即立刻醒悟得转过头来,怒视着孟天河喝道:“你对我的神魂做了什么?”
孟天河却也学着他方才的样子耸了耸肩,“没什么?不过是给你栓条绳子而已,习惯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