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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身体虚,李小璐一觉睡到下午四点多。吃午饭时,子娴四兄妹都在书房,丰子恃和丰子锐都忙着没有过来,只丰收一个人陪着。等李小璐吃完饭,丰子锐已经得到李小璐醒来的消息,来到正室。
丰收收拾了碗筷下去,李小璐坐在桌旁见来人就问丰子锐:“你要下棋吗?”
两人接着就下了起来。
李小璐没有教丰子锐,直接拿起棋子就下。想着昨天他都在旁边看了那么长时间了,要是放她,都看会了,何况这人是比她聪明的丰子锐,不会才怪。
第一局,丰子锐输,虽然只差四步棋就会赢,但还是输了。
“哇,你也太能行了吧!第一次下就差三步和我平了,我的脸面往那里放啊?!”李小璐双手捂住脸。
“你棋下的很好。”丰子锐能感觉到。问:“这棋是你家乡的东西?”
李小璐取下手,把棋盘换个方向:“是我家乡的东西,我们再来,我就不信你和你哥哥一样过几局后每次都能赢我!太打击我了!”
“其实从成年以来,还没人赢过我和我大哥。连三弟也不能。”丰子锐边说边摆好棋子。
“可是子娴说你三弟下的很好啊!你先走。”话一说完才想起子娴是说丰子儒棋下的好,可没说丰子恃和丰子锐的棋不好!
“我三弟的棋艺的确被外界认可。”丰子锐连跳五步。
“那就是说其实你们的棋艺比你三弟好,只不过外界不知道罢了M扁鹊家一样。”
扁鹊?丰子锐想起秦家三兄弟的医术和名声,不由笑了起来,这也能被她联系起来。
“的确很像,我大哥的棋艺比我好。”
“好是好啊,不过他人总是冷冰冰的。第一天见面时,能严肃死!”
“大哥是家主,有自己的责任。”丰子锐淡淡的说,心里满是无奈。
“家主怎么了,家主也不代表就要那样啊!搞的大家见了他都不敢大声说话。没看见我第一天来的时候,你们家的气氛,死硬死硬的,真不知道你怎么待的下去!要是我家是这样,我早就离家出走了,你还待在这样的家里活受罪!”
丰子锐沉默了,静静的下着棋。大哥以前不是这样,可是她又怎么知道,怎么知道他们家的故事。
“你好像对我大哥的印象很不好。”丰子锐的眼光瞥了一眼门口。棉帘底下透过来的那一两寸宽的光线里,中间有一抹极淡的暗色。大哥忙完果然来了,他的时间算的刚好。
“是呀,简直糟糕透了!你虽然也挺让人郁闷的,不过和你大哥一比,就一般般了!他很木……不是,不是木纳,是迂腐,我不就拍了一下他肩膀吗,脸冷成那个样子,吓死人了,搞得我好像占了他多大便宜似的!传统观念太深刻了!”
门外的丰子恃心里很不是滋味。她说他……迂腐。他迂腐吗?世上哪一个男人愿意被一个初见面的女人那样随便的对待,她一点都不知道她的行为很轻浮吗?尽管他后来知道她的本性并不是如此。他已经,尽量的,不再冷漠,可她还是对他没半点好感。
“原来你心里也害怕啊!”丰子锐轻笑。
“鬼才不害怕呢!”李小璐盯着棋局,边看边说,“我想放了一般人,见了他冷汗估计都冒出来了,说话都结巴起来了!我刚开始时的确还害怕了几秒钟,不过我想也没什么,他不就是一个人嘛,最多把我给杀了,还能怎么样,所以我也就不害怕了,然后就想害怕都害怕不起来了。”
丰子锐笑听李小璐讲着。的确,极少有人见大哥不害怕的,很多人一直都心生畏惧,“冷面阎王”的外号,可不是随便得来的。他还以为她一直都不害怕,原来还是害怕过。
“见夏侯第一面,是不是觉得他很好相处?”
“第一面倒没觉得,只觉得他很神秘。现在觉着是好相处,不过那人……觉得怪怪的,我总感觉他的性格好像不是他表现的那样,”有时候好像太过热情,虽然他的表现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自然随意,丝毫不做作,可是……一个会用面纱遮着面孔的人,想来不应该是那种性格啊!也可能是她多想了。“应该是那种淡泊一点、清高一点的人,总之就不是俗世里的人能比的,境界上有差别。那种人很适合做朋友,也许他并不认为我这种人适合做他的朋友。”
丰子锐没想到李小璐对于夏侯的性格看的挺准,笑笑,道:“我大哥,他人其实很好。不是阴毒之人,只是不苟言笑罢了!”丰子锐终究要替自己的哥哥辩护。怎么说,大哥都喜欢她,也不能让她对大哥心里不喜欢。
“我知道啊!你大哥看起来冰冷无情的,其实他很爱护你们,很细心!这两天我发现他人其实很好,很能和我处得来的,亲切了很多,对你大哥的感觉……好像突然间好的不得了。可能是刚开始见面时不熟悉也不了解,他对我这个外人心存戒备,所以特别冷淡吧!”李小璐把丰子恃态度转好的原因归之于此。其实她心里也觉得,好像自从那天晚上她在房顶上哭时,他安慰过她之后,她对他的感情就好了起来。
原来如此!丰子恃松了口气,心里舒坦了很多,嘴角不自觉的上弯。他就说,他都觉得自己这两天好说话的不得了,怎么可能她还是觉得他冷漠。关心则乱。
尽管心里早都决定了要放弃,可在听到李小璐说对丰子恃的感觉好的不得了的时候,丰子锐的心里还是有些失落。
这盘棋快下完了,几步棋之后,李小璐赢了。本来她一步走错,被丰子锐的旗子把路给挡住,只好另外铺路,不然还能早赢一点。
丰子锐刚就不想下了,不想坏了李小璐的兴致,也不想让自己表现的明显,只好等这一局下完才站了起来。他深深的看了李小璐一眼,转身出去。
李小璐莫名其妙的看着丰子锐掀开门帘出去,心里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淡的让她捉摸不到,说不上来是什么。他那一眼,深深的。深深的,是什么意思?
丰子锐出了正室,忽略他大哥的存在,看都没看一眼,越过他身边走了。该问的,他都帮大哥问了,该怎么办,他自己应该知道。没了夏侯的竞争,这事情的难度就降低了很多。
丰子恃望了眼丰子锐的背影。这辈子他想得到的东西,从来没有得到过,这次,他绝不再妥协,绝不再委屈自己,绝不再受任何事物的影响,绝不!哪怕那人,是自己的亲弟弟!自己最欣赏的,弟弟……
进到屋里,李小璐刚还在想那个眼神,见丰子恃来了,不觉笑了出来。这是“流水人”吗,走了一个接着又来另一个?
“你要和我下棋吗?”她坐在桌边问。
丰子恃见李小璐对他笑,神色不由的温和,坐在桌旁,看着桌上的跳棋:“你没别的事干了吗?”
这一问,李小璐突然想了起来,说:“你不问我还给忘了呢!我本来是想着要验大家的血型来着。你去给我把大家叫来,能叫几个就叫几个。哦,特别是子儒和子颖,一定要叫着。我去准备一下。”李小璐说着站起来,走了一步又回头:“我在暖阁里。”
丰子恃有点担心的看着李小璐,忍不住,终于道:“你身子撑得住吗?”
李小璐一愣,笑道:“没事没事,总是睡觉也对身体不好,我只是失了一点血,没什么!”
丰子恃让丰收去唤人,自己跟到暖阁里,看着李小璐在显微镜前忙着,问:“这是什么?”
“显微镜,能把很小的用眼睛看不见的东西放大到很多倍,很值钱的,好几万两银子呢!而且在你们这里有的钱没得买!”拒她估计,她这台显微镜至少值好几百万,甚至上千万。
棉签、酒精、载玻片……
李小璐一样一样的准备着。
一会而,丰家兄妹都到齐了,连管家韦均也到了,还有丰收,就这么几人。至于夏侯,丰子恃可没让丰收去叫他。
李小璐拿橡皮管扎到手腕上,她的血管一向弱的很,很难找到。正要取针刺破手指的时候,却见针被丰子恃拿走了。
“你干什么?”两人同时问。
房间里的人不禁微讶,这也太异口同声了吧!?
“我放一点点血!”李小璐伸手要,见丰子恃不给,就说:“就一点点,一小点点,就红豆那么大。”
丰子恃冷着脸,神色是坚决的不同意。她都失了多少血了,还放,一不小心会把命给玩没的!
“真的只一点点,死不了人的!丰子恃!丰老大!丰家大哥!丰家美男!风马牛不相及!”李小璐一声声的叫着,后来突然想起了一个成语,顺口就叫了出来。惹的自己笑了,也弄得大家笑了。
丰子恃眼里也有了笑意。
李小璐一见,马上再次保证:“我真的只要一点点就行了!不然我拿什么来做啊!我又不知道你们谁的血型是O型的,只好拿我自己的了!”
“不行。”丰子恃还是不同意。每抽一次血,她都会晕过去。
李小璐一见没办法,转头向丰子锐求救。就她观察,丰子恃的弟弟里,就丰子锐的话最有分量。
“子锐……”李小璐无奈的叫着,“你看你大哥……”
“还是过一段时间吧!等你身体好一点,你为了救庄廉,身子已经够虚了!再晕过去可就不好。”丰子锐避过“你失血过多”这类字眼。
“不会再晕过去了!这不一样!”李小璐盯着丰子恃的眼睛,见他有所迟疑,“你就给我吧!反正我有的是办法,随便找个刀子一划也能弄出来,你自己看着办!”
房里的人都心中一紧。这不是明显的威胁大哥(少爷)嘛!这几天相处,他们是知道李小璐的性格,可还没有人敢这样对丰子恃说话。那天晚上吃饭时是有过,不过那些事都不是什么大事,丰子恃也没坚持怎么做,现在她可是直接叫板啊!
丰子恃听着李小璐再三的保证,本想把东西给她,听她这样一说,知道这不是威胁,而是真的。他对她的调查,到目前为止,比对任何一个人的调查都详细,花费的时间和财力都高出很多倍。有时候,她的确会为了一个不重要的事情或原因,做出很疯的事情。
现在他给了,反而是受了威胁;不给,似乎又是明显的关心。不过还是把东西递了过去。既然挡不住她,就没必要让她心里不舒服。至于其他人什么看法,他不在乎。
李小璐接过针,重新消毒,在中指上刺了一下,拿载几张玻片接了几滴,用棉球压住。
一会儿止住血,取一根新的棉签沾了一点酒精,到丰子恃身边,也不说话,拉起他的手,擦了擦,刺破,接了几滴,就去显微镜旁边研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