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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父亲作主要送给知州做妾的时候
我十五岁，刚及笄
姨娘莫要伤心，或许，那知州大人是个好性子……
我忍着泪意，轻声安慰着险些哭昏过去的姨娘
可柳河县谁不知道，那知州大人已是知天命的年纪，且荒淫无道，残暴不仁
每隔一段日子就有被虐待致死的女人从知州府后门抬出去
我过去，无疑是羊入虎口
姨娘哭累了，擦干了眼泪往外冲
妙娘放心，姨娘会为你拒了这婚事的
我想说，父亲既说出口，定然不会轻易改变主意
但脚下去拦姨娘的步子还是慢了一步
万一呢
万一姨娘真的可以说动父亲呢
毕竟，姨娘也曾得宠过好几年
或许父亲对姨娘还是有情分的
但我错了
直到看到姨娘奄奄一息的模样时
我才知，我错得离谱
她颤抖着手抚上我的脸
妙儿……姨娘对不住你，知州府去不得，妙儿……离开姜府，离开柳河，跑得越远越好……
她倏然瞪大眼，嗓音嘶哑哀切
你答应我，莫要去知州府，莫要与人为妾听到没有
我拼命点头
我知道，姨娘，我知道的
得了我的保证，她吊着的一口气陡然没了支撑
她语气喃喃
好孩子……
姨娘去了
我在父亲书房外跪了三个时辰，才为她求来了一口体面些的棺材
你若听话，父亲自不会将你姨娘的棺材送到乱葬岗一埋了事省得你将来发达了回来祭拜，找不到生母的坟墓
我将背压低，拜倒于地
女儿明白
待姨娘头七过了，我立马带着包袱从后院的狗洞钻了出去
可出了府，我却不知道该去哪儿
姨娘的仇，我还没有报
且我自出生就没出过柳河县，又谈何跑得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