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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辛傲,除了发型和衣服有很大的变化外,倒看不出别的,人没变黑,也没变瘦,还是那样精壮和健硕,当然也没有像其他入狱人那样精神萎靡不振,他依然还是笑容满面,叶语看得出来,那份笑容不是因为见她而刻意伪装出来的,他看起有些容光焕发……
叶语有些疑惑,有些失神,不是对辛傲,而是对自己,怎么会冒出这样一个词来,一个判了无期、自由无盼的人精神状态如此良好,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毛病啊?
“看什么呢,是不是想看看我身上有没有鞭痕之类的?”辛傲还是那副极不认真的样子,他知道叶语偏爱想象,肯定以为他在监狱里吃了多少苦呢,她的眼神已经暴露了她的想法,这丫头,唉!
本以为是个痛苦流涕的场面,没想到被辛傲一句话把那种预想的悲凉抛了个无影无踪,再加上辛傲红光满面,精神上佳,叶语想哭都不具备环境和条件了!
“你过得好吗?受苦了吗?”叶语自己说完,都想呸一口,简直是废话。
“呵呵,你看呢?”辛傲扬眉一笑,叶语又在他的脸上看到了久违的阳光男孩的影子。
“辛傲,你……”
“叶语,不用说了,你想说的话我都明白,还是听我说吧,探监时间有限,我有很多话要和你说,怕时间到了我都说不完。”辛傲打断了叶语的话,他不想让叶语说对不起,不想看叶语流泪,不想让气氛变得悲凉,他只想在有限的时间内看她笑,看她高兴,因为她这会儿留下来的影像儿将会陪伴他渡过接下来的日子,成为他最近的回忆,直到叶语再次来看她,才会有新的记忆的更新!
“叶语,我真高兴你能来看我,前些日子我还一直在担心:我入狱的那天你没来送我,但是我知道你就在旁边,躲在一个别人看不到的角落里,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有一个结,没有人能帮你解开,只有我能,所以我一直盼着你来看我,每一天,直到夕阳西下,不可能再有人来探监的时候,我才暂时把这个期盼收起来,第二天天一亮,这个期盼就会不由自主地跑出来,和我一起等着你,终于有一天,我盼来了你的信使,虽然不是你亲自来的,但是她带来了你的信息,我高兴听到关于你的任何一点消息,但是你的信息又让我恐惧……打那儿以后,我更希望见到你,因为我知道你心里的结不但没有解开,反而更重了,叶语,不要这样做,你没有亏欠我什么,我入狱是我自愿的,和你无关,不要嫁给亦雷,不要走极端,虽然我更希望你能嫁给我,可惜我现在……爱情虽然是自私的,但是我更希望你过得幸福,这一切这一生我给不了你,只能期盼来生,我希望有人能代替我照顾你,所以,嫁给亦霆吧,他对你是真心的,他会给你幸福的……”辛傲紧紧握住叶语的手,用心去体会这片刻的幸福。
叶语早已是泪湿衣襟,大颗大颗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滴落,辛傲的话句句说到了她的心坎上。多日来,没有人理解她,更没有人劝慰她,更多的只是耻笑和辱骂,她的心事只有辛傲能懂,而辛傲虽然身在狱中,仍然为她考虑得这么周到……
继而叶语摇头,她流着泪笑,不可能了,她已经对外公布是亦雷的未婚妻,等于自绝后路,世人能容许她在三兄弟之间翻来覆去的折腾吗?更何况还有一个挺着大肚子的章娜呢?
“辛傲,不管我嫁给谁,在我的心里,早已经是你的妻子,永远都是,我的心会一直等你出去……辛傲,你不出来,我的心结永远不可能打开。”叶语说的是实情,不管辛傲是在为谁背罪,都和她有扯不断的联系,她不可能解开这个心结。
“叶语,你听好了,这件事和我个人的恩怨有关,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要再背着这个包袱过活,你这样我会寝食难安的,而且监狱里并没有你想的那样差,我现在吃的好、睡得好,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我很轻松,很单纯,还有一大帮弟兄们一起宽心,舒服得不得了……”辛傲捶了捶自己的胸膛,示意叶语他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
“辛傲,你告诉我一句实话,焦文泽是不是不是你杀的?”这是叶语来的首要目的,她需要明确,这是她情愿嫁作他人妇的最终目的,她为此付出的代价很重,她想知道自己努力的方向并没有错。
叶语执着而坚定的目光让辛傲一愣,感觉叶语的话并不像是一个不知道答案的问句,而更像一个答案明确的断语,好像她早已经知晓了答案似的,这让辛傲感到一丝恐慌,这对叶语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焦文泽当然是我杀的,政府不会冤枉好人的,况且我也不是什么好人,黑社会的,早就该关起来了,省得祸乱社会。”辛傲的表情戏谑,好像在说一个笑话一样轻松。
“你撒谎。辛傲,不许笑,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叶语明显感觉到辛傲的伪装,他在故作轻松。
“老大,再说一遍也是这样的。”辛傲装出一副受审委屈的样子。
“好,那我问你,小五呢?小五在哪?”叶语站起身来,目光咄咄逼人。
辛傲这次是真的愣了,而且连伪装的能力都没有了,他的表情异常严肃,事情正在朝着可怕的方向发展,叶语到底都知道了什么,她怎么会想到小五的身上。
“小五回老家了。”辛傲冷冷地回答,他希望叶语不要再追问下去。
“不可能,他根本就没有家,是不是你把他藏起来了?”叶语步步紧逼,她迫切希望辛傲能说出他的隐情。
“叶语,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谁让你去查这些事情,为什么要查呢?我不是告诉过你,做监狱是我自愿的,跟你无关,跟任何人都无关,你为什么就不能听我的话呢,好好地活着,单纯地活着不好吗?我实话告诉你,我不想出去,我在监狱里过得很好,我喜欢这种单纯的生活,我不喜欢勾心斗角,你让我出去干什么,出去了,我活得比现在更累,出去了,我就要去面对一切我不愿意看到的东西……我想清清静静地活着,有富足的时间想想我爱的人,这就足够了,请你、求你不要再继续你的执着,我不需要。”辛傲很冲动,以至于后来的声音几近咆哮,以至于负责监看的警察不得不出面干涉,让他小声点。
叶语被惊呆了,她没想到辛傲会这样大声地吼她,她做错了什么,为了让他重获自由,她连自己一生的幸福都搭上了,为什么换来的反而是这样的结果?
“我……我没有……我,我只是想……”叶语语不成句,她不知道该怎样表达自己的心意。
她想说,就算知道了你是替小五顶罪,我依然会尊重你的做法,你重兄弟情,我也不会自私到让小五入狱来替你,我只是想知道而已……
“叶语,你是不是一直在查这件事,还和什么人说过提过关于小五的事?”看叶语被吓的样子,辛傲感到一阵阵的心疼,他换了一种很柔和的口气问道。
“没有,我没有和别人说过,是因为工作上的事,凌韵儿欺负我,我想找人……我记得你以前说过,如果你不在,让我找小五,我这才发现他不在的。”叶语一字一句地说道,她说得很小心,生怕中间有哪句话不对,又惹得辛傲大发雷霆,说实在的,他刚才的样子很可怕。
“你到哪儿去找的小五,谁告诉你他没在?”辛傲眉头紧锁,盯着叶语的神情肃然,目光如炬,让人感觉这个答案对他来说很重要。
“我去的梦巴黎夜总会,那的领班和我说的,他说小五在你走的时候就不在了,我才想到小五有可能会在那个时候和你一起去了云南,我哪也没去,直接打了个出租就奔这儿来见你了。”叶语详细讲述了事情的整个过程,看他的样子,这些应该很重要,可是她并没有做过什么,应该不会对小五有什么影响吧?
“叶语,你现在马上回去,无论任何人问你,都不要说来过我这里,小五的事也不要对任何人再提了,另外,你回去后第一件事就是赶紧到河北路526号找一个叫彪子的人,让他赶紧到这儿来看我一次,还有,凌韵儿欺负你的事,你也可以告诉彪子,他会找人帮你解决的。”辛傲压低声音说道。
“嗯。”叶语像接到一个很秘密的任务一样,极有使命感,她虽然不知道辛傲到底要做什么,但是她知道事情很严重,辛傲要出手。
正如辛傲所说,彪子果然帮叶语解决了让她很挠头的事情,天景公司主动提出要更换女主角,认为丽丽不适合拍摄这个广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