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外交官

成都美国领事馆商务参赞贝德尔，数年来以商务参赞的公开身份活跃在成都各旅行社。他的第二身份是美国军事情报局L部特工。前一天他从外交邮件中收到了顶头上司L部主任命令，利用在某大学召开鉴定会的机会，猎取一台量子电脑实物，拿到猎物后将情报员“设计师”一道送康定某长途客运公司。今天一早他就做好出门准备，九点半开着挂美国国旗的领事馆外交公务车来到某知名旅行社。旅行社副总经理方芳是分管美国旅行的公司领导。两人因业务关系时常都有来往。所以旅行社职工看到贝德尔都知道他是来找方副总的。贝德尔待人和善，职工们平常都称呼他老贝。从停车场保安开始一路上他用“你好”微笑着问候旅行社的职工。职工们也用“老贝来了”招呼他。

方芳副总经理以一口流利的标准美式英语和工作认真负责，精通业务得到职工们的尊敬。又以办事公正对人友善而被职工们喜纳。她与全社职工没有深交，但就上下级关系和同事关系上却很不错。全旅行社的人都知道她是一个单生主义者。以高级白领丰厚的月薪和各种提成、奖金在工作以外过着浪漫、富裕的单女贵族生活。她朋友多因而能帮忙办事的社会关系就多。社里遇上难办的事，从总经理到各中层主管首先想到的就是她。一般来说只要不严重违法的事，她都爽快答应别人的请求，很快帮别人把事情办好，不管因公因私都一样。

贝德尔在方芳的办公室门上轻敲两下，听见里面传来柔和动听的女声，请进。推门走进“方总你好！”，“老贝你好！什么风把你这位贵客吹来了？”，贝德尔：“无事不登三宝殿哈。是这样，有一个私人俱乐部（中国人称富人俱乐部）组织了一批摄影发烧友，计划本月十七号左右来四川。他们要去摄甘孜州新都桥的高原风光、塔公草原的藏式建筑，最后沿川藏线到拉萨，再从拉萨飞北京。我想把这个团交给你做。请你按十二个人计划，尽快报个价给我。另外，这个团里面有几个重要的共和党资助人。美国国务院很重视，要求我全程陪同。所以，我还要赶去公安厅外事处提交申请。”方芳：“没问题，这个团我接了。最迟明天就把行程安排和报价给你。”贝德尔：“好，拜拜。”

离开方芳办公室，贝德尔直接去了四川省公安厅外事处，提交了相关旅行申请和十二个游客的个人资料。公安厅外事处处长看过申请和资料后说：“老贝，最迟明天我就给你批复。”贝德尔：“那就多谢了。有什么事需要我在美国帮忙的你尽管说，我会尽力的。”（贝德尔真是语言天才，到成都仅数年，连成都人的俚语都说得这么流畅。）

方芳在贝德尔走后立即拨打了成都某着名野外摄影组织的召集人电话：“老赵，我是方芳。”“你好美女，有啥需要我出力呢？”“我这里有一个美国来的高规格摄影旅游团，全是发烧级的，十二个人，再加一个美领事馆的外交官，总共十三个人。计划从成都驾车到拉萨。重点是贡嘎山、新都桥、塔公、理塘，想请你提供导游服务。能在今天给个超豪华团的计划和报价给我吗？”“行，没问题。下午就给你发邮件过来。”说完又用内部电话叫来负责川藏游的旅游四部主管。接电而来的4部主管进门后被方芳安排在靠门最近的沙发上。方芳坐在了靠里边一点的沙发上，也就是贝德尔刚才坐过的位置上。她一边向四部主管交代工作，要他做接团计划和报价。一边从沙发缝隙中摸出一个只有黄豆大小的纸团，那是贝德尔留给她的纸团。将小纸团握在手心，方芳继续说到，“全程接待吃、住、行、摄影都要安排最好的，全是有钱人，只要玩得愉快，不计较钱多少。你给登山俱乐部联系，要他们提供有偿安全服务。”

方芳把与贝德尔的单线联系隐藏在她公开的业务关系中，这确实逃过了四川省国家安全厅对她的例行调查。但是为了安全起见，他和贝德尔的联系完全是在公共关系中，以约定好的细微动作进行。就是有人跟踪调查，或是监控摄像，都很难发现那么细小而又自然的动作有问题。因为善于用公共活动掩盖，多年来这个美国军情局在四川的头目，都不在安全厅的反间谍监视网中。加上任务单一，从来就没有过大一点的动作，所以这一次的重大间谍活动避开了国安系统的视线。它仅存在于中美两国战略级情报工作中。

下班后，方芳照例与约好的朋友们吃饭欢乐，直到日常习惯回家的时间才开着自己的大众甲壳虫车回到属于她一个人的那个一套一的世界中。仔细查看确定没有人进入过她的房间，才在洗脸洁具中放水，将那个湿强纸小团放入。纸团吸水后缓慢展开，用手理到完全张开，按下墙上的电源开关，增加这个小天地的红灯亮了，湿强纸上显示密密的蝇头小字。复读数遍完全记下内容后，才将纸撕成更小的碎片冲入下水道。

周末是方芳和马丁#8226；；威森过情人生活的固定日子。这一次他们开大众甲壳虫去了一个以前从没有到了的农家乐过二人世界。也顺便将行动计划告诉了马丁#8226；；威森，并将一个微型窃听器交给了他手中。

一个复杂而又安排周密的行动计划，就这样通过方芳的公开活动安排，调度妥当。这张由方芳控制的间谍网撑开了。它罩向17号将要出现的猎物。

十七号早晨华纳公司程鹏飞、许林亚男、马丁#8226；；威森三位软件设计的巨头汇合，出发去鉴定会现场。马丁#8226；；威森在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的情况下，将微型窃听器贴在了程鹏飞的上衣外套内侧。因此鉴定会上的一切声音都被安置在一公里外的接受机录音。监听人也对会场内的情况了如指掌。

十七号上午将要由方芳导游的美国富人摄影川藏旅游团准时到达成都双流国际机场。从上海飞成都都是国内航班，一行人很快通过国内航班出站口出现在行李领取大厅。领出一大堆长枪短炮的摄影器材和行李，每个人跟着推着一个手推车的搬运工走出来了。在这一群人中，十一个白人，一个纯种东亚人，还是一个双眼皮的非韩国人。方芳女士在心里不得不服军情局的计划制定人的心思真周密。（在这个团里再混进一个白人马丁#8226；；威森，就是遇上一个非专业的警察突然出现，也只会把这个东亚人当中方陪同人员。如果美领馆事前再准备妥当相关证件，谁也查不出马丁#8226；；威森是在成都才加进来的。）贝德尔代表美国政府在成都迎接了这群富人，并将导游方芳小姐介绍给了各位富人。十二个富翁上了一辆三十座超豪华大巴后方芳最后上车，在贝德尔的外交使团官方用车带领下，按原计划奔武侯祠而去。贝德尔充当了导游向这群美国政府的尊贵客人介绍中国的三国人物及他们的故事。方芳小姐只是跟在这群人的后面，不时接打电话。

此时在318国道四川甘孜州境的理塘与康定之间，一辆载着化装成康巴藏民的海豹突击队队员的客运大巴正在从理塘开往康定。车上除了一个藏族售票员，三个喇嘛就没有一个无关的闲人。大巴一路在川西高原疾驰。他们要在天黑之前赶到康定城外的二郎山隧道出二郎镇迎接他们此行的保护目标。接到保护目标后，车上的海豹队员将分出一个小组断后掩护。大巴车调头连夜穿过康定城，奔雅江、理塘、巴塘进入西藏。继续沿318国道行过芒康、左贡、八宿、在然乌向东转上201西藏自治区的区道，走古玉进入藏南印度非法控制区。在这条由四川到印度距离最短的路线上，除去成都军区后勤部巴塘兵站和西藏林芝军分区驻军外，没有任何一支武装力量是这支海豹突击队的对手。如果出现最坏情况，在路途被发现暴露了行动计划，他们也可以在当地喇叭带领下，弃车走进无人区。步行到达西藏的边境，进入印度。康巴藏民历史上与印度的交往就是走这条路。车上的三个喇叭是**组织选择出的，曾多次步行往返康巴和印度，是特意为海豹突击队当向导的。“猎取行动”一切都在按计划顺利进行。就等猎物进网后收网取物交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