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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报道,五洲集团于今日召开董事大会,通过董事会的投票表决,上一任总裁战腾飞先生宣布退任,他的长子战越接任五洲集团总裁一职,据悉,战越先生任五洲集团美国分公司总裁期间,曾屡次因为卓越的经商天赋和领导才能,登上纽约时报的周刊,并且传言有皇室中的贵族名媛向他公开表示过好感……”
战越成为了五洲集团的新战总,这无疑是今天的头版头条!
但另外一则新闻,却也引发了北城市民的热议,尤其是在微博等公众平台,反响惊人。
——顾氏集团总裁情陷办公室恋情,其秘书怀孕六周——
梁景琛翻看着手中最新出炉的报纸,当他看到这一条新闻时,眼神下意识的瞟了一眼战越。
见他神情闲适,眉眼慵懒,冷不妨地就将报纸往他的面前一扔。
“这事儿你干的吧?”梁景琛扬起嘴角,似笑非笑,“捅露顾修黎的婚|外|情,除了你这么“多事”之外,我可不做他人想。”
他是在得知五洲集团的董事会决定之后,第一时间赶过来喝战越的庆功酒的,这会儿,两人站在五洲集团的总裁办公室,面前是一扇偌大的落地窗,视线平视向前,几乎可以看到整个北城的城市样貌,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一碧如洗的天空,他们尽收眼底!
战越慢条斯理地起开一瓶82年的拉斐红酒,当然,酒是梁景琛带过来的,他对酒情有独钟。
倒上了两杯,将其中一杯递给梁景琛,他一边啜饮着,一边看着窗外的蓝天,狭长的凤眸中露出一种雄霸天下的野心,成为五洲的主人,不过是他复仇计划中的第一项,接下来,他要让杨莲母子也尝尝骨肉分离的痛楚!
大概到了现在,杨莲还没有想清楚他是怎么弄到那张拘捕令的……
呵,她派的人再谨慎又有什么用,但终究被他控制在手里,证据没有了,他只是随便制造一个证据,就可以让警察在今天这个重要的时刻,带走杨莲!
而少了杨莲这一票的支持,战腾飞就像少掉了一只臂膀,五洲的董事中,真正能够支持他的人少之又少,商场上的人,都是凭利益说话,什么感情,不过是人在直霄云上时听到的一句马屁罢了!
“在想什么呢?我说的话你听到了没有!”梁景琛不满的出声,硬是打断了战越的思绪。
战越返过身,涔薄的唇勾起浅笑,“江山,美人,我要一个不落。”
“切,我就知道是你在搞鬼!”梁景琛露出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无语的翻了一记白眼,一口喝掉了杯中的红酒,突然联想到了前段日子的另一场新闻,疑声问道:“那天唐浅莞在我那儿喝醉了,结果你们两个第二天就上了头条,不会也是你搞的鬼吧?”
“那个不是。”不料,战越却是否认。
梁景琛吃惊了,“不是你,那还能是谁?”
轻轻的椅酒杯,妖冶殷红的酒液沿着杯壁晃荡,战越将杯子凑到唇边,仰喉一干而尽。
“今晚你那儿最大的包厢给我留下来,我要约人出来聚一聚。”
“唐浅莞么?”梁景琛的眼神变得邪气,他看了看战越的腿|间,嬉笑道:“那天我给的一盒超薄型的安|全|套,你是全用了还是一个没用?”
战越摁下桌上的对讲机,“张特助,进来请梁先生出去!”
话音刚落,张诚从外面走进来,速度杠杠的。
“梁先生,请。”
梁景琛嘀咕了一声‘白眼狼’,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停了下来,“小姑前两天让我带话,问你什么时候回趟家?不过照我的估计,肯定是爷爷自己抹不开脸,所以才叫小姑跟我说。”
坐上大班椅,战越沉着的眸光朝他看过来,笑意微冷,“家?那只是你的家。”
“战越。”梁景琛脸上的嬉皮笑脸隐去,此刻,他眼神锐利,语气略重:“我知道你对爷爷有埋怨,可过去九年了,难道你就不能放下么?毕竟当年那一桩丑|闻也让梁家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出去!”狭长的凤眸迸射出寒冰的凛意,战越伸出手,指着门口的方向,“不要再叫我重复第三次,出去!”
两人剑拔驽张,张诚硬着头破的出声:“梁先生,我送您出去。”
“哼,你爱回不回,又不关我的事。”梁景琛气不过,冷哼了句,拂袖离去。
张诚在后面,沉默的带上门。
……
……
一到晚上,墨黑的天际下起了毛毛细雨。
一辆出租车停在慕色的门口,唐浅莞付了车钱,开门下车,小跑着进了慕色。
门口处,有酒吧的服务员专程在那儿等她,一路领着她上了二楼。
刚过拐角,唐浅莞看到了站在走廊上的一男一女,脚步不由的停下,和前面的服务员拉开了一段距离。
服务生没见她跟上,返过身疑惑的叫道:“唐小姐……”
这不大不小的一声,让前面的战越和岳玲都听到了,战越线条冷峻的俊颜上隐隐有着一丝讥诮冷意,眸光直直望向唐浅莞,她站在原地,看着岳玲从她的身边擦肩而过,岳玲眼角那闪着光的泪光,叫她蹙眉。
“本来打算去接你的,可我事先打了唐叔的电话,他说你已经过来了。”战越走了过来,走廊上昏暗的灯光,衬的他的脸一半明一半暗,骨子里那一丝凛冽的黑暗气息好像从身体里透射出来,很强烈。
唐浅莞状似好奇的问道:“你们刚刚在说什么?岳玲好像很难过。”
“随便聊了聊。”战越四两拨千金,全然不觉得有什么可说的。
“是么?”唐浅莞也没有追问到底的意思,没什么温度的笑了笑,“我也不怎么好奇。”
战越目光深深的看了她好一会,直挺的背部往墙壁上一靠,右手伸进了西装裤的兜里,掏出烟盒来。
点上了火,烟雾燃起,他没有抽,“我今天心情好。”他突然这么说,眼神凝在她的脸上,强调了一句:“真的很好。”
“嗯,我知道。”她语气不咸不淡的附和着。
战越轻‘呵’了声,烟往唇边一凑,吸了一大口,吐出的烟雾故意吹在她的脸上。
“你知道,还用这副态度对我?”他猛地朝她靠近,眉宇间露出一丝阴沉的盯着她,冷笑道:“唐浅莞,我说我想要的最终都会得到手,你信还是不信?”
“我信或不信有什么区别?得到一词,只有等到人盖棺之后才能有准确的定论。”唐浅莞迎上他透着逼视的凤眸,并没有因为他的语气问题,而有半分纠结。
战越闻到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清香,不着痕迹的将她上下打量了个遍,上身穿着一件白色女士衬衫,搭配一条灰白色的破洞牛仔裤,不施粉黛的小脸依旧精致迷人,玲珑的身段时时刻刻诱|惑着他想犯罪。
他的身体朝她倾去,薄唇有一下没一下的触着她的耳,“我要是得到了你,便是死了,你也休想逃开。”
“这个,不由你。”唐浅莞连着朝后退了数步,挪到安全的距离,眼神漠漠,却隐隐有一丝幻灭的决心在她的眼中一闪而过,缓缓的说:“由我。”
“你试试看,由你还是由我。”战越的心里,忍不住期待着两人间的这场博弈快点来临。
关于未发生的事情,这个话题显得毫无意义。
唐浅莞不想再跟他争辩下去,遂说道:“我去趟洗手间。”
她是想着能避开一下战越,忘了刚才跑去洗手间的岳玲,直到看到岳玲站在镜子前补妆,她的表情有几分莫名。
“浅莞。”岳玲把粉扑放进包包里,没有拉上拉链,偏过头看着她,“浅莞,你早就知道了吧,我喜欢学长,在你之前就喜欢上他了。”
唐浅莞注意到她的眼眶微红,应该是刚刚哭过了,听到她这么说,低‘嗯’了声。
“哪怕他消失了九年,哪怕我们九年没见过,但我还是喜欢他,停不下来,我也想说服自己,接受别人的喜欢,因为这样不会感觉累也不会受伤,可不行,我试过了不行……”岳玲说着说着,眼眶又衍生了水雾,她死死的咬着下唇,努力克制着情绪,“之前在投标会上突然看到他,我的心就跳了一下,像重新活了一样,看到今天的新闻,我真心为他的优秀高兴,也开始明白,从今以后,他会被越来越多的优秀女人喜欢,我一想到那画面,我的心里就忍不着……”
唐浅莞安静的听完,以着笃定的口吻说道:“所以,你就跟他说了?”
“嗯。”岳玲笑了一下,透明的眼泪却划破了眼眶,她抬了手,狠狠擦掉脸上的泪珠,明亮的目光锁着唐浅莞,她说:“我为自己争取了,所以不遗憾了,浅莞,以前你们就在一起,现在你也要离婚了,你们才是真正的天作之合。”
她看到岳玲眼中满满的祝福,轻笑了一声,“我离婚绝不是因为他的缘故,你别误会。”
岳玲的眸光亮了一下,又迅速的灭了,“你用吧,我先出去了。”
在她走后,唐浅莞拧开水龙头,洗了手,再放到烘干机下烘干水珠。
包包里响起手机铃声,她走出去的步伐停下,取出手机,看到屏幕上面顾家的座机号码,划下去的手指顿在半空。
犹豫不过三秒,她还是接了。
“唐浅莞,你快点回来,老头子要把修黎打死了!”
顾老太太的声音还带着哽咽,显然是跟顾清农吵了起来,拗不过老头子的强硬,还护不住自己的孙子,走投无路之下只能跟自己最讨厌的女人求救,这让她觉得老脸挂不住。
唐浅莞抓紧了手机,礼貌又平静的道:“顾奶奶,这事找我没用。”
“怎么没用?老头子就是在为你,你们唐家抱不平,要不是你死乞白赖的要嫁进顾家,修黎也不会跟雨芊无名无份到今天,害得他们的孩子还没有出生就被老头子嫌弃,唐浅莞,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的责任,你马上过来,不然修黎要是有个万一,我就算不要了这条命,也不会让你们两父女好过!”顾老太太气急败坏地威胁了一通,然后又径自切断了电话。
老太太的性子,唐浅莞还是摸准了些,她是个怕事的,哪会真的敢跟她拼命!
只是有一句话,老太太倒是说中了,两年前要不是她一意孤行,现在的很多事情都可以避免,例如离婚,例如老爷子发怒……
她握着手机,径直离开了慕色,站在门口拦出租车,站越的电话打了进来。
来电铃声响了几秒,最后自动拒绝,她想着等上了车,她会打过去跟他说一声抱歉。
一辆空车停到了前面,唐浅莞刚迈开步子,右手臂冷不妨地被人狠狠拽住。
“你去哪?”战越的气息有点喘,他是从二楼的包厢一路跑出来的。
唐浅莞侧身看向他,一边推着他的手一边说:“去一趟顾家。”
“我不准!”几乎是她的话音刚落,他强硬的嗓音就响了起来,凤眸卷着一丝黑色风暴,眼窝收紧的瞪着她,“唐浅莞,你们都要离婚了,他的女人都怀着一个月的身孕了,你还回去做什么?不嫌那里太挤了么?”
如果说上次,她是仅凭直觉是他在暗中破坏她和顾修黎之间的那根连接线,那么,现在他这一句,已经是让她肯定了,今天报纸上姚雨芊怀孕的新闻,肯定是他抖落出来的。
为了九年前的一场旧梦,他竟然可以暗中做出这些事情来,当真可以说是使劲手段了。
果真,男人的劣|根|性就在于,得不到的非想要得到,就像此刻跟她纠|缠的战越。
“到底还走不走?”出租车司机探出车窗,冲唐浅莞喊道。
战越锋利的眼神看了过去,“她不走了。”
“那就早说啊……”司机不满的发出嘀咕,下一秒,出租车就开走了,那速度,快的让唐浅莞出声挽留的时间都没有。
她也不想着车的问题了,尽量心平气和的,抬起视线,和他四目相对。
“战越,我去顾家是我的私|事,我的自由,请你不要干涉,好么?”末了,她语气薄凉的又补了一句:“何况,你觉得你有这资格么?”
他狭长的凤眸危险的眯了起来,“资格?”
“是,资格。”唐浅莞微仰了下巴,下意识的让自己更有底气一些,“我要去顾家,今晚的聚会我参加不了了 ,抱歉,另外恭喜你。”
她竭力摆脱了他的手,却在下一秒,又被他抓住,这一次力道更紧,她压根就摆脱不了!
战越以往骄傲的自制力在她面前似乎消失无踪了,他就是轻易的,没用的被她一两句话就挑起了怒火。
“我说了我不准,你是聋了么?”他烦躁地低吼道。
“你凭什么?”她冷冷地诘问,看着他的眼神清冷的,带着一层厚厚疏离的色彩,以前也有,但不知从何时起,她眼中的疏离越来越重,他看的分明,然后,他又听到她说:“今晚我是一定要去顾家的,你有本事就把我困死在这儿,但是战越,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见你一面!”
她的话,分明是威胁。
战越的脸色极阴沉,默默的看了她好一会,他负气的一把甩开她,冷哼道:“爱走就走,你要犯|贱谁还能拦住你!”
他一说完,率先转过身去,朝着慕色走去。
唐浅莞没有在意他的手,就在原处伸手拦车,这会儿过了高峰期,空车很多。
当她坐上出租车的后座时,并没有发现,不远处的战越停下了步子,看到她坐的那辆车渐渐远离了视线,垂在身侧的双手狠狠的攥紧,手背上青筋纠结。
他怕她今晚不会过来,打电话还特意先打给唐东林,让他代替他说出口,人是等来了,却连坐都没有陪他坐一会,就走了。
一句冷淡的“恭喜”,唐浅莞,这就是你今天对我的所有敷衍!
……
……
顾宅。
佣人前来开的门,唐浅莞看了一圈客厅,没有顾老太太的影子。
刘姨主动迎了上来,“少夫人,老爷和夫人都在楼上呢,少爷被老爷动用了家法。”
唐浅莞怔了一下,她嫁进顾家两年,但因为跟顾老太太相看两生厌,两年间也只在每个周六过来吃一顿饭,对于顾家的家法,她只听说过,还并未没有见过,这一次老爷子竟然对自己的长孙动用了家法,想来也是真气到了。
“我上去看看。”她说完,朝二楼迈开了步子。
刘姨在后面叫住她,“少夫人,你帮忙好好劝劝老爷。”
唐浅莞没有应声,这一趟来,她只是拗不过心里的那道坎,不想顾爷爷真的因为自己的缘故,而和顾修黎爷孙情份淡薄,这样的责任,她承不起。
靠近二楼的书房,隔着一扇门板,她听到里面顾老太太哭天抢地的声音,在外面敲了门,“顾爷爷,我是浅莞。”
“浅莞,你怎么来了?”顾老爷子亲自开的门,肃穆的脸上露出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