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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幼圆被他说的不大好意思,尴尬的从陈慕卿怀里出来,小脸通红,羞涩地抬眼望望陈慕卿,见后者正宠溺地正视自己,破涕为笑。.
陈慕卿有心护着他,扭头对路微楼道,“他还是个孩子呐。”
路微楼抿唇笑道,“也是,当初他还以为你再也醒不来非得拽着你的手不肯撒开呐,当初是我命季梓桑给你下的凝神药,他还怨我和季梓桑呢?任凭季梓桑如何解释他也不信,非得等你醒来,还真是没见过如此执拗的小破孩子。”
陈幼圆十分不满他唤自己小破孩子,但是不敢与他争辩,自己嘀咕,“你才小破孩子!”
陈慕卿并未点破,这孩子终于有点孩子的模样了她还是颇为放心的。
葛铮带领盛军一路狂追,直接将南理逃兵赶出铭城?另外他觉得不过瘾追得过头了顺便还占了南理两个城,后来盛理谈判中,南理皇室为自保就将两城送给了南盛,这样加上从北燕获得的庆平二州,南盛在此战役一共取的四城,比起北燕从疆云分别获得的城池还多上两城,当然这是后话了。
恭城大捷意味着大盛近一年来的战事的结束,四皇子路微楼亲自斩下敌方大将段誉铭的头颅从而名声大噪更盛以往,受到举国拥戴,提到陈慕卿的却少之又少。
盛军除却部分将士驻守,大半部队随之北上,回京都论功行赏。
一路受到沿途百姓的庆贺与拥护。
陈慕卿一直同幼圆躲在马车不出,每到一地便听到车外锣鼓喧天,好生热闹。
陈幼圆黏了她好几天,最后也耐不住性子出去骑马观赏盛况了,路微楼便见缝插针地挤进来,二人也不见得有多亲近,大多时是处在一块儿谈谈天。
“怎么不出去瞧瞧?”
她抿唇微笑,“百姓最想见的是赫赫有名的鹿危楼楼主大盛四皇子,我去凑什么热闹?倒是四皇子躲在里边可是要伤了闺阁女子的心哟。”
路微楼配合地揉着太阳穴,“哎,人出名了就是烦,本楼主只想做个安静的美男子的。”
陈慕卿闻言别过脸去吃吃笑了,卷而翘的眉睫轻扬,眼袋微微厚着,中间清眸若水,美不胜收。
路微楼见过她认真的模样,流泪的模样,震怒的模样,却极少见她笑得如此毫无心机,早知她是美的,却从未令他如此执迷,不由看痴,手不禁轻轻抚上她的惊世容颜,“以前你总是不开心不愿意多笑的。”
那是因为她承担着太重的责任,“嗯,事情太多了。”
路微楼转而握住她的纤纤玉指,同样眉开眼笑,俊逸温和,“有没有人曾告诉你,你笑起来有沉鱼落雁之美?卿儿,日后我会安排好一切的,你多笑笑好么?”
得卿如此他已然知足,赴汤蹈火亦在所不惜!
她犹笑靥如花,路微楼为她所做的一切说不感动那是假的,“好。倘若此生能够与你作伴,我已无憾。”
还有什么能够比得上她的一句无憾呢?路微楼激动不已,甚至感觉体内越发闷热如火,忽然拥住她,下巴抵着她的银发,“大概是年纪大了,想成婚的念头越发强烈。”尤其是这两年,他在心里补充道。
想想他也二十三了,寻常的公子哥到他这个年纪,孩子都能打酱油了,陈慕卿无声轻笑,“你闯荡江湖这么些年就没遇上个好的?”
侠女或者名门千金不是一抓一大把么?
路微楼爱极了她哼哼唧唧吃醋的模样,忍笑道,“多了去了,成天跟着我跑的还有呐!非得逼着我躲到无邪山,当年我是用无菱长剑打赢的少林方丈杜林,无菱长剑手柄有五朵菱花,她们都认得,我是不得已才将无菱长剑埋在了无邪山顶。可惜没一个看上的。”
“那你躲到无邪山,她们就找不到了么?况且你不用搭理偌大的鹿危楼么?”
“无邪山是南盛最高的山峰,她们不惧寒尽管来好了,况且还有茱萸他们几个拦着,我知道要守身如玉的!”
守身如玉是这么用的么?陈慕卿不禁失笑,“可惜还以为可以听到一段荡气回肠的豪侠恩怨呢。”
路微楼撇撇嘴,要指望她吃醋看来还得一些时日,不过他也不恼,把玩着她一绺银发,问,“季梓桑说这发色变不会原来的模样了么?”
陈慕卿回答有些沉闷,“嗯。”
“无妨的,只要你好好的就好,”路微楼软声安慰她,继续道,“待会京都你先回府,我已经吩咐茱萸派人通知陈伯年了,至于幼圆,他得随我一同面圣,等上朝时我再求他赐婚,你看行么?”
陈慕卿沉默不语,其实他安排得很妥当,知她不宜也不愿露面,先回府无疑是最合适的,至于幼圆,他虽年幼,然而他始终是要继承承佑王爵位的,随他一同面圣,一来表明了路微楼的一个态度,二来于幼圆后来的仕途也大有益处。只是关于赐婚,只怕没那么容易,她尚未与颜宋和离,两国缔结联盟,联姻是前提,要和离哪是那么容易解决的,况且,虽说是和离,她到底还是成过亲的,路微楼是高高在上的四皇子,圣上怎会轻易为二人赐婚呢?
经历过那么多的腥风血雨她委实疲倦,不禁心生怯意,“倘若圣上不允,就算了吧。”
“卿儿!”路微楼不禁生气,抓住她的双臂将她禁锢,四目对视,“他有什么不允的?我也就这一件事有求于他,倘若他还认我这个儿子的话,他有何借口不允?卿儿,我好不容易才找回了你,请你坚持好么?”
若要他放弃,他毋宁死!
自从他表露心意后,他便极少对她粗声吼了,看来他委实怒了。
他从来洒脱不羁,却愿放弃为他进宫,倘若她迟迟不回应他也会累的吧?
陈慕卿伸手推开巴着她双臂的手,眼见他脸色越发失落,轻轻地缓缓地笑了,慢慢抚上他拧紧的双眉,一点一点地为他舒展愁眉,“老是生气容易变老的,方才你不是还嫌弃自己年纪大了么?”
路微楼由着软软的小手在他眉间轻抚,“卿儿,你吓死我了。”
曾经杀人不眨眼的路微楼心脏越大脆弱了,看来他果真老了。
盛军行军至京都城门口已是九月初,老远的便听到城内喧天的锣鼓,入城后便见街道两侧挤满了百姓,除却中间的石街,其余皆被围得水泄不通。
路微楼坐于高头大马之上,怀里坐着陈幼圆,吩咐士兵为陈慕卿的马车开出一条道来,青萝茱萸坐于车头,青风青月候在后侧。
吵闹声越发变小,马车轱辘的滚动声越发清晰,青石板街果然比旅途的官道平坦,不再颠簸。
陈慕卿昏昏欲睡,不久便听到青萝在车外喊,“郡主,咱们到家啦!”
家?终于到了么?
她应了句“嗯”之后起身,扶着青萝的手步出马车,陈伯年亲自出来迎接她,把凳子放在马车旁,朝她伸手,“郡主可算是回来了。”
陈伯年那双浑浊的双眸饱经沧桑,充满湿意,他身后侧的青游已忍不住哭出声,引得一群丫鬟婆子哭哭啼啼。
一切都是值得的!
陈慕卿感慨万千,最深的一句便是如此,心中有无数的话难以言表,最终只化为一句,“嗯,回来了。”
而后松开青萝的手,递给陈伯年,由他扶着下马车,走到青游面前。
青游扑通一声跪下,痛哭流涕,“青游对不起郡主,老夫人她……”
她心怀愧疚无法释怀,当初郡主走时千叮咛万嘱咐要防着乔氏要好好照顾老夫人的,她没做到。
家贼难防,青游心性耿直,又如何怪得了她呢?
她缓缓蹲下,握住青游冰凉的手,“此事初澜已和我说过,青游姐姐不必介怀,恶有恶报,慕卿自有打算,日后总会查个水落石出不令祖母枉死的。听初澜说你要削发为尼,慕卿就想着人各有命强求不得的,不过倘若你仍愿意留在府中帮衬着自然是更好的,祖母殉国,幼圆年幼,府中事多,青游姐姐可是愿意留下来帮帮慕卿?”
“郡主宅心仁厚不计前嫌,青游就算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
陈慕卿笑了,“谁人敢要青游姐姐肝脑涂地,只要你不穿着这丑陋的姑子灰袍便好!”
青游终于破涕为笑。
临入府前陈慕卿又吩咐陈伯年一句,“小公子随盛军观摩盛况还未回,还得劳烦您派人通知福顺一声,叫他紧着些时辰,记得提醒幼圆回府时到郁清院来一趟。”
路微楼骑着高头大马一直领着盛军从城门缓缓步入城中心的皇宫,街上人影攒动,因而军队行得分外缓慢,行了两个时辰才到皇宫正门。
皇帝路辛玖率百官在宫门外迎接。
路微楼提出陈幼圆,携季梓桑孔鲁明无止司徒崇等众将臣一同觐见皇帝。
说起来他已有十年未见路辛玖了,若不是为了给陈慕卿一个身份,他大概仍旧不愿向他低头的,因而单膝跪地的刹那他有那么几分不自在,不过最后还是开口了,“儿臣叩见父皇,吾等不辱使命,驱逐鞑虏,扬我大盛名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