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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冉仅仅穿了一身单薄亵/衣,光着脚丫失魂落魄地瘫坐在地上,惨白惨白的脸上布满了无数个鲜红色斑点,隐隐有脓水冒出,乌黑的长发乱糟糟地披在肩上,泫然若泣的眼眸了无生气地低垂着,俨然一副惨绝人寰的弃妇模样。
周围碎了一地的镜片,残碎的镜面上映照着鬼一般的凄厉容颜,渗人心魂。
景钰也如叶若惜一般,瞪大眼睛惊悚的望着眼前这诡异的一幕。
茗王皱皱眉,走上前去,似试探又似担忧地问道:“你……”
刚开口眼前就飞过来一个凳子,连忙闪身避过。
“啊……”夕冉像是被这声音惊醒,随手甩掉用来砸镜子的凳子,似受到惊吓般地捂住脸颊,一长串无辜的泪花夺眶而出,转身避开众人,躲在床幔后小声哭泣。
叶若惜此时反应过来,连忙走近茗王,“王爷没受伤吧?舍妹自落水后神志一直不甚清明,若惜代舍妹向王爷赔罪。”
茗王不留痕迹地避开若惜,狐疑的问道:“她只不过是溺水而已,为何脸上会变成那副模样?”
叶若惜秀眉轻蹙,担忧地望了望床幔后的人影,叹息一声道:“舍妹素来爱干净,前日大病初愈就命人摘了半盆子花瓣入浴,没想到虚弱的身子竟对花粉过敏。其实大夫交代过,近日最好不要沐浴。都怪我,没及时拦住她。”边说边以手帕拭泪,巴掌大的小脸上尽显柔弱,简单几句就将一切归咎到夕冉身上。
景钰暗自舒了一口气,既是自作自受,那就与本皇子无关了,拍拍若惜的肩膀安慰道:“自作孽不可活,又不是你的错,不必愧疚。”
叶若惜摇摇头,装模作样地走近床幔,柔声说道:“夕冉不要怕,姐姐进来陪你。”
故作娇弱的声音听得夕冉直翻白眼,眸子里寒光闪现,俯身抓起一只鞋子扔出床幔,只听得一声惨叫,得意的扬起眉。
哼!跟姐玩,玩不死你。
帷幔里,夜凌手脚被缚,平躺在薄被下,惊愕地盯着夕冉已然丑化,不,应该是鬼化的凄厉容颜。
眨了眨惨遭察毒的眼球,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要不是嘴里塞着东西,势必会大吐特吐一番。
帘外,叶若惜捂着发红的额头,一闪而逝的狠厉掠过眸间,待转身时又是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含着无限委屈颤声道:“夕冉,姐姐只是想看看你。”
不待其余二人有所反映,夕冉像只可怜的小猫一般瑟缩着肩膀,颤颤巍巍地走出来,绝望地跪在地上,单薄的身子抖得越发厉害了。
三人均被夕冉这一连串的动作搞得一头雾水。
叶若惜亦是不明所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说不上来,干脆将这出戏演到底。
上前一步欲扶起夕冉,谁知夕冉却突然仰起惨白的小脸,清瘦的双手紧紧地扯着叶若惜的衣袖,状似癫狂地哈哈大笑:“明明是你毁了我,还在这里假惺惺地演戏,我要杀了你,让你陪我一起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