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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
我看见和楚珩的通话持续了两个小时才被挂断。
摸不着头脑,也没多想。
护士给我打针吃药,又骂了我一顿,怪我偷跑出院。
我熟练地撒娇卖萌,刚哄好人。
策划公司就发来了场地选址,其中有一片依山傍水的民宿草坪。
我迅速敲定了它,并和对方沟通好了当天的仪式流程。
中午的时候,策划公司就发来了三份电子版邀请函。
「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版本?如果都不喜欢,我们就再继续做哦~」
自从知道我是葬礼的主人,他们对我说话的语气就一直很温柔。
为了不辜负他们的好意,我索性把三版邀请函都发到了五人群里。
附言:「希望大家给个面子,都来参加我的葬礼吧!/可怜。jpg」
几乎是秒回,瞬间刷屏。
应佳妮:「???」
陈星宇:「???」
许朦:「???」
「夏安,你在搞什么?」
「夏安,你够了,别闹了啊,这样怪吓人的……」
哎,看来真的还是我以前太作了。
半年前我去巴塞罗那跳伞之前,就在群里发过一通「自杀宣言」。
那时候把他们吓狠了,导致我的信誉也变差了。
不过一条条看下来,倒是没看到楚珩的消息。
「对不起啊,这次是真的。」
我认了错,苦涩地将病情诊断书连着医院定位一起发了出去。
好像被按下暂停键,群里的所有消息戛然而止。
再也没有人说过话。
我靠着床头,望着窗外的日光,一时想到博尔赫斯的那句:
「人死了,就像水消失在水中。」
眼神一点点变得空洞。
不知道过去多久。
病房门突然被人推开。
随着一道熟悉的声音:
「夏安!」
07.
出乎预料。
楚珩第一个风尘仆仆地出现在了病房门口。
纽约距离这里最远,要十几个小时的航班。
这个时间,他必定是在和我打着电话的时候,就在往机场赶了。
我发愣地看着病房门口的人。
他也在愣愣地看着我。
「夏安?」
楚珩不确定地迈出了一步,接着又一步。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他的表情实在太难看了。
我试图缓和气氛:「好久不见啊……」
楚珩红着眼眶,打断了我的寒暄:
「夏安,和我去美国吧。」
我又愣了一下。
「我生是中国人,死是中国魂……」
他俯身,又重复了一遍:
「夏安,和我去美国吧。」
已是哀求。
我明白他的意思,叹了口气,用轻快的声音说:
「医生说过啦,我这个时候就好好享福,别的都……」
「喂,你可不许哭啊,你是他们几个里面最坚强的……」
我伸出手想戳一戳他近在眼前的脸颊。
刚抬手,就被他握进了掌心。
一滴泪倏忽落在我的手背上。
楚珩的额头抵上来,他慢慢闭上眼:
「夏安,我没你想的那么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