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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雪巧笑着在燕福生的头顶揉了把,“好啦,雪巧姐会当心,你也别摆着这样脸,总归是一个村子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太得罪人也不好,再说虎子一家人还不错。”
燕福生一听杜雪巧替虎子家说话,脸当时就拉的老长,也不再和杜雪巧说话,转身去找杜春,“春儿,带你玩去。”
杜春看出燕福生心情不美好,哪还敢说个不字,把衣襟里还兜着的种子倒给杜雪巧,“姐,我跟福生姐玩去了。”
“去吧,早点回家,别玩的太晚了。”杜雪巧摆摆手,不甚在意。
走了也好,正好她也要探探虎子娘打的什么主意,她心里总对虎子娘说的‘一家人’感到不踏实。
燕福生带着杜春走了,虎子娘凑近杜雪巧,“雪巧,你家弟媳妇这小脾气也够大的,要说这媳妇得管,要不将来还不得压着春儿一头?”
杜雪巧也懒得解释将来燕福生还不定是不是春儿媳妇,既然俩娃不在了,有些话还是明着说的好,若是虎子一家也打着在她这讨便宜的想法,该防的还是防着的好。
左右杜村她也住不久,紫兰花都收好了,待晒好装麻袋里就能带走,银子也有了,大不了就搬呗。
“婶子,你看吧,你家地里活也不少,虎子弟别看年岁不大,也顶得上个壮劳力了,我家的情形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样来帮我家种田,传出去怕会引人闲话,若是有人把你的好心说成是想贪我家的牛……也怕伤了和气不是?再说,这牛真是我家租的。”
杜雪巧说完,直直地与虎子娘对视,想从她的眼中看到慌乱或愤怒,虎子娘却‘噗’地笑了,“雪巧说的也在理,婶子也不是拎不清的人,自从你爹娘过世后,族里人如何对待你姐弟的,婶子都看在眼里,也不怪雪巧把婶子当成和那起子小人一般,那时候没帮过你姐弟,婶子这心里也过意不去,可你也要知道,婶子家本就不是杜村的,人微言轻也说不上话,今儿吧,婶子真是有些事要和雪巧说说,待婶子说完了,雪巧好好想想呗?”
杜雪巧点头,“婶子,有话你就说吧。”
虎子娘叹口气,从怀里掏出一块红布,递给杜雪巧,“雪巧,你打开看看就明白了。”
杜雪巧犹豫着将红布打开,只见里面是一张红纸,展开就见上面写着两个生辰八字,其中一个正是属于她的……
“婶子……这是?”杜雪巧眉峰紧锁,这女子的八字哪能随便给别人?还是这样郑重地和另一个八字写在纸上,怎么看都像是合八字啊。
虎子娘笑的越发慈祥,“正是雪巧你想的那样,这个八字是你的,另一个可不就是我家虎子的?当初可是婶子和你娘一起去找的算命的给你俩合的八字,谁想还没等下聘,你爹娘就……唉,这都是命啊,雪巧放心,不管咋样,有我们张家一口吃的,绝不会饿到你和春儿。”
说着,虎子娘用袖口擦眼。
杜雪巧面上无显,内心却翻腾着,她从未想过重生一世竟会被她遇上这样的事,前世的记忆中没听娘亲说过此事,可看虎子娘这般,又似真有其事。
可就算真是这样又如何?一没下聘,二没媒证的,只凭一张写了八字的红字就把她和虎子栓在一起?
说句不好听的,你们张家早干吗去了?当初的事说不怨不恨,心里总是要留下疙瘩。
如今倒提起亲事,还不是看她家买了牛,也想要算计了?
当初爹娘过世后,家里的田地财产大都被族人吞没了,那时张家怕族里的势,没人敢站出来说句公道话,更没说这句:雪巧放心,不管咋样,有我们张家一口吃的,绝不会饿到你和春儿。
如今眼见她家日子好过了些就急巴巴地跳出来,拿个八字就想把她和虎子的命运栓在一起……不知说她虎子娘是天真好,还是异想天开好,连个媒人都不请,直接拿着八字来跟她个姑娘家说这话,也不知是咋想的,真把她当成低三下四的人了?
今时不同往日,杜雪巧也不是真正十五岁的姑娘,若是当初虎子娘能似今日般说出这样的话,杜雪巧绝对会感激涕零,虎子虽说小她两岁,还真是个佳婿人选,可在此时虎子娘再把此事翻出来?
杜雪巧目光微冷,将写有八字的红纸团成一团,收入袖中,只待回家一把火烧了干净。
“婶子,雪巧爹娘刚刚过世,雪巧理应守孝三年,若是被人知道雪巧此时与虎子议婚,不但雪巧落个不孝之名,于张家名声也不好听,此事还是莫提的好。”
“不急不急,只是先把名份定下,成亲还是要等你守了孝。”
虎子娘微讪,她怎会不记得雪巧是守孝之身,只是之前她只慢了一步就见杜雪巧那些家当被族人瓜分,一个没爹没娘,连嫁妆都拿不出来的孤女,就算怜她和春儿爹娘过世,也不愿娶个儿媳还得帮她养弟弟,便以杜雪巧要守孝为由息了心思。
可昨日去镇上买肉,听卖肉的陈二强说起才知道,这杜家的雪巧可了不得,竟然猎了一头熊去卖。
一头熊卖了十几两银子呢,难怪家里都买上牛了,她可不信这牛是租来的。
杜雪巧上山打猎的事村里人都知道,从前有时也打些小猎去卖,猎到熊还是第一次听说,不管她是怎么猎到的这只熊本事都不小,曾经也不是没人打过山上熊的主意,可六、七个壮汉不都拿这熊没办法?
人家一小姑娘就能把熊给猎到,这样的本事真娶回家可是宝,谁知道除了这头牛,之前她是不是还猎过别的啥?
而且,雪巧模样也不错,一头牛做嫁妆,在十里八村也算不错了。
于是,虎子娘和虎子爹商量一下,都认为趁别人还不晓得此事,早早把杜雪巧定下来稳妥,虎子娘才带着虎子过来地里帮忙,也顺便让雪巧和虎子多说说话。
想过雪巧会害羞,想过雪巧会喜悦,可雪巧不应又是怎么回事?她的儿子可是杜村多少姑娘家心中的佳婿啊,能看上她杜雪巧,她不是要感激涕零才对?
虎子娘忽而尴尬,忽而愠怒,忽而又不甘的神色看在杜雪巧的眼里,很有些好笑,这事儿还真怪不得她不识好歹,她这真是要守孝好不好?
既然已经知道虎子娘打的什么主意,杜雪巧当然不好意思再让虎子在自家地里做白工,喊道:“虎子,你歇下吧,剩下的活我来做就好。”
说着,朝虎子娘微颔首,向虎子走去,从闷不出声只知挥舞锄头的虎子手中将锄头抢了过来,“你和你娘回吧。”
虎子狠狠地盯了杜雪巧一会儿,几乎是咬着牙道:“我是不会娶你的。”
说着,迈着大步走人。
杜雪巧心里的火也冒了出来,这算怎么回事?
先是他娘莫名其妙地和她说起从前议婚的事,虎子这边又郑重地告诉自己别枉想嫁给他?是说她看起来很恨嫁吗?说句不好听的,姑奶奶是要赚大钱的,还不媳嫁到你那穷家呢,实在是欺人太甚了。
就凭杜雪巧曾经拿着菜刀将人砍出村这件事来说,杜雪巧平日虽说看着挺软和个人,逼急了也不是任人拿捏的,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当时就把锄头往地上一摔,“放心,我杜雪巧就是一辈子不嫁人,也绝不会嫁给姓张的,什么玩意儿。”
“你再说一句。”虎子蓦地转身,双手紧紧握成拳,杜雪巧都要看到他眼中的血丝了,见虎子暴怒的神态,杜雪巧反而不怒了,鄙夷地勾起唇角,“你还要动手不成?”
若真动起手来,杜雪巧还真不惧他,你虎子再虎又咋样?还虎得过熊?真打起来,她还得小心着,别一拳把人给揍死了。
虎子运了半天劲,最终还是没对女人动粗,只恨恨地扔下一句:“你等着!”
杜雪巧不知是该笑还是该怒,都算计到她头上了,还敢跟她扔狠话,真是让人无语,这时候若是换了燕福生会怎样表达自己的无语呢?
于是,杜雪巧目光鄙夷,嘴角微撇,朝虎子重重地‘哼’了一声。
当时就气的虎子头上青筋直蹦,还是虎子娘看到两人剑拔弩张似的,赶紧过来把自家虎子给拽走了。
杜雪巧盯着这娘俩离开的背影,心里百般不是滋味,不知是她人品不好,还是八字不好,这怎么一个个削尖了脑袋等着算计她呢?这就是她之前对燕福生说过的不错的人家?
别家地里的人也都停下手中的活,探询的目光直白地盯着杜雪巧,估计村里又有得可传的闲言了。
杜雪巧摇头,苦笑,却也不甚在意了,再不是滋味,地也总是要种的,还能为了这种无关紧要的人日子不过了?
将之前扔地上的锄头捡起来,杜雪巧农活干的不多,比燕福生倒是多些经验,一个坑一个坑的刨好,再将种子种下,又到渠边提了水把地浇好。
也就是她力气变大了,不然光是提水也够她呛,好在地种完了,这一地的豆子秋天怎么吃呢?
将东西收拾下,放进之前放种子的筐里,杜雪巧轻松地担回家。
燕福生和杜春不在,杜雪巧也没在意,八成是跑哪儿玩去了,俩娃这几天也怪累的,玩玩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