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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怀慈慈之行,收获是巨大的,虽然陈皓和卞一鸣对马猩和尤柄权交代的情况还有些疑问,但“70——12。19”凶杀案已经初见端倪,这是不争的事实。
陈皓和卞一鸣、王萍商量后决定:将尤柄权带回黑风寨,至于马猩,是留在怀慈庵,还是回家,有她自己决定,马猩当即决定,仍然留在怀慈庵,分手的时候,她告诉陈皓,要找她,就到怀慈庵来。她就在怀慈庵,哪里都不会去。
马大爷决定让小女儿来陪猩。
猩关照父亲,千万不要让小妹到怀慈庵来,这不是她该来的地方,陈皓明白猩的意思,他不想让妹妹的心里面留下阴影。人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要与佛结缘,这毕竟不是人生最好的归宿。几句话说得马大爷老泪纵横。马猩能理解老人此时的心情,在怀慈庵大门口分手的时候,马猩安慰年迈的父亲,她只是在怀慈庵呆一段时间,等案子了解以后,他就回黑风寨,不管尤柄权判多少年,只要不死,只要柄权不嫌弃她,她就等他,如果……,下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她指的是如果尤柄权被判处死刑的话,她就回霸王村,一辈子守在父母的身边。
马猩说得非常平静,几句话说得同志们心里酸酸的,人世间有很多的别离,此种别离,同志们没有见识过。
最让人难过的是尤柄权和马猩的抱别,凄楚而缠绵,悲伤且无奈。
陈皓和云镇长用汽车将马大爷送回了霸王村,边一鸣和王萍带着尤柄权先回到了黑风寨。
吃中饭的时候,陈皓和云镇长也会回来了。
同志们听了卞一鸣和王萍的汇报以后,非常高兴。“70——12。19”凶杀案的侦破工作总算向前迈进了至关重要的一步。
按照目前的情况,似乎可以结案了,吃中饭的时候,李云帆提到了挖坟开棺的事情。到底是现在就挖坟开棺,还是再找古月明和尤柄国谈谈,因为,马猩和尤柄权所交代的情况,不少地方都对不上号,有些重要的问题还没有完全厘清。
在李云帆和郑峰沟通交流的时候,其他人在一旁七嘴八舌,不是插上一句话,卞一鸣坐在一旁发愣。
李云帆注意到了这个细节,此时此刻,大家都非常亢奋,唯独卞一鸣出奇地冷静。李云帆知道,卞一鸣一定是在想案子。中午的菜非常的丰盛,李大娘送来了三只野鸡和一只野兔,那是他男人前两天刚在东山打的;尤老爹送来了一坛酒和一条咸肉,摆渡的田大爷送来了两条鲤鱼。这些美味佳肴,丝毫没能提起卞一鸣的兴趣。
李云帆和刘局长,郑峰使了一个颜色。
陈皓走到卞一鸣的跟前:“卞一鸣,你在发什么楞啊!”
“陈老师,他在回黑风寨的路上,就开始发愣了。”王萍道。
“卞一鸣,你小子是不是在琢磨案子的事情啊!”
“郑局长,您回忆一下,尤大宽的颅骨上有没有致命的伤痕呢?”
“这还用问,大家不是看了多少遍了吗?尤大宽的颅骨平整光滑,没有任何重物留下的痕迹。小史,你把那份验尸报告拿过来。”郑峰已经猜出了卞一鸣心里面的想法。
史可染走到床跟前,从一个黑色的皮包里面拿出一个档案袋,从里面抽出一张纸,纸的上方写着“验尸报告。”
郑峰接过验尸报告,大家都凑了上去,郑峰从口袋里面掏出一支钢笔,拧开笔套。在一行字的下面划了一道横线。横线上面的内容是:“颅骨和其它骨骼完好无损,没有外力作用的痕迹。”
大家似乎都明白了卞一鸣的想法,不约而同地看着眉头紧锁的卞一鸣。
郑峰把卞一鸣拉到床上坐下:“卞一鸣,跟大家说说你的想法。”
“大家想一想,既然尤大宽的颅骨完好无损,没有外力作用的痕迹,那就说明尤柄权那一击不可能致命,更不可能是马猩那一锤所致。在回黑风寨的路上,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尤大宽的死另有隐情。我们现在所看到的很可能只是表面现象。”
“卞一鸣分析得很有道理。”王萍道。
同志们面面相觑。
“卞一鸣,你接着说。”陈皓知道卞一鸣的话还没有说完。
“这是其一,其二呢?从马猩和尤柄权所交代的情况来看,这个案子只关乎老公公扒灰这档子事情,好像和尤家所谓的宝贝毫无关系。”
刘局长用赞许的眼神看着卞一鸣:“卞一鸣,你分析得很好,看来,我们还不能高兴得太早,现在就更有必要找古月明和尤老大谈一谈了。”
“尤大宽的坟墓还挖不挖呢?”史可染道。
“等我们找古月明和尤老大谈过话以后,再挖不迟。”李子荣道。
“不!”郑峰摆了摆手,“自从我们住进黑风寨以后,寨子里面的人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情了,但还不够明朗,我们可以先挖坟开棺,等寨子里面的人知道事情的真相以后,说不定会想起一些事情来,有些事情本来是孤立的。偶然的想象,等乡亲们把这些孤立的偶然的现象和尤大宽的死联系在一起的时候,情形就不一样了。”
“行,我们下午就挖坟开棺。”李云帆道。
“不但要挖,而且要大张旗鼓地挖,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刘局长道,“先去和尤家人打一个招呼。”
“如果古月明不同意怎么办?”
“有马猩和尤柄权交代的情况,她再没有反对的理由;我们不是还有尤老爹吗?有他老人家出面,我们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我们现在就走,陈老师,你和云镇长去找尤老爹,请他找几个人,人到齐以后,就赶到尤家大院去,我们先行一步,一边谈,一边等你们。”
“李子荣,你把刑侦箱带上。”李云帆道,“我们还要到尤家后院的水塘把尤大宽的衣物捞上来。”
“是。”
“卞一鸣,你现在就去三石村,让海队长通知滕家的人。”
“是。”卞一鸣说罢,破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