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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往下说,说详细一点。”
“我口渴,能不能给我喝点水?”
李云帆倒了一茶缸水递给了他,水很烫,但智能还是喝了几小口。
智能用衣袖抹了一下下巴,接着道:“我突然看到尤大宽动了一下。”
这应该是案子的关键所在,和同志们的分析完全吻合。
“我赶紧下了阁楼,走出房间,我本来是不想杀他的。我本来是想离开尤家大院的。”
所有人的眼睛都聚焦到了智能禅师的脸上。
“我走到那间屋子的门口,看到尤大宽动了几下,还喊了一声。我就改变了主意。”
“他喊什么了?”
“他喊‘来人啦!’”
短暂的停顿。
“我钻进房间,尤大宽的身子已经翻了过来,脸朝上,他睁着眼睛,他已经看见我了。他想爬起来,还用手指着我。”智能又停住了。
“不要停下来。”
“如果让尤大宽活过来,事情就不好办了。我就冲了过去,用双手掐住了他的脖子,直到他断了气,我刚想走,看到他的脖子上有明显的掐痕,我就在尤大宽的头上抹了一把血糊在了他的脖子上,我想,尤家人在匆忙之中是不会在意这个细节的。”
玄机原来就在这里。
“临走的时候,我把尤大宽恢复了原样,然后钻出了房间,我钻出房间的时候,月明他们正往这边走来,我躲进了月明的房间。”
“你本来不是要离开尤家的吗?为什么又留下来了?”
“他们正朝这边走来,我没地方去了。再说,月明是一个胆小怕事、没有主见的人,我怕她把事情搞砸了。”
“下面,我们再来谈谈那些宝贝。关于那些金豆子,你好像没有把话说透啊!”
“该说的我都说了。”
“关于金豆子的问题,恐怕没有这么简单。我们希望你不要有丝毫的隐瞒。彻底坦白,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我一直都没有找到那些宝贝。我在暗中跟踪尤大宽,至少有七八次。”
“一直都没有结果吗?”
“没有结果,尤大宽这个人行动十分小心。好几次都跟丢了。他这个人做事很谨慎。”
“后厢房,你只进去过一次吗?”
“我进去过三次。我估计尤大宽一定会把东西藏在后厢房的什么地方了。”
“你的根据是什么呢?”
“站在尤大宽房间的窗户里面就能看见后厢房的门——在楼阁子上也能看见。尤大宽为什么不住在北厢房呢——北厢房就在尤大宽房间的对门?南北两个厢房过去是月明两个女儿的房间,他为什么偏偏住在南厢房呢?这些年来,尤大宽几乎天天回黑风寨。我怀疑,他是放心不下后厢房里面的东西。如果东西不在后厢房,他为什么经常进去呢?而且是在深更半夜。”
“经常进去?你见他进去过几次?”
“我看见尤大宽进去过三次。”
智能分析得似乎很有道理。
“尤大宽死了以后,你进去过吗?”
“进去过两次——都是在夜里,可是,我在后厢房里面什么都没有找到,所有的地转都掀开了。在发现箱子的床底下,我还摸到了一条蛇,差点把我吓死。”
“其它地方有没有找过?”
“找过,第二进和第三进的北厢房的天花板上,我都上去过。但一直没有看到金豆子的影子。尤家环境复杂,尤大宽把东西藏在什么地方,外人是很难找到的。”
“这些情况,古月明知不知道呢?”
“她一直被蒙在鼓里。每次和他厮混之后,我都要在尤家大院里面呆一段时间。”
所谓“呆一段时间”,就是窥视尤大宽的行踪,寻觅尤家的宝贝。
尤大宽扎紧自己家的篱笆,不是为防止野狗的进入,而是为了堤防盗贼的光顾。
那么,尤大宽的把宝贝藏在哪里了呢?
二月十一日下午两点钟左右,刑侦队一行六人,再加上云镇长,大家从孟老大的渡口,直扑龙王庙后面的竹林,找到了那块石头,果然是一块最大的石头。
李子荣、卞一鸣和刘建亮三个人才将巨石掀翻,李子荣用铁锹挖了一尺多深,果然挖到了一个木盒子,木盒子是用牛皮纸包起来的,打开木盒子,里面有两个牛皮纸包,打来来,里面正是驴宝,一共两枚,果然是媳物件。
离开龙王庙之后,同志们取道黑风寨的渡口。直奔尤家大院。
古月明和由柄权也回到了尤家大院。
李云帆派人请来了尤老爹、二大爷、尤大侉等五六个年长的人。一起来的还有众乡亲。
在尤老爹的指挥下,几个年轻的后生,将后厢房里面的东西全部搬了出来,撬开了前后两扇窗户,光线透过窗户直射进房间,后厢房的地上和其它房间不一样,后厢房的地上全铺着青砖。
大家撬开地砖。
从里向外,五六把铁锹同时开挖足足挖了三尺多深,两个小时以后,一无所获,最后只剩下床底下那一块地方,就是智能挖到木箱子的地方。李云帆把希望放在了这里。
李子荣和刘建亮用铁锹拨开青砖。
卞一鸣一锹踩下去,锹头就下去了十几公分,这里的土特别松软。
三把铁锹,同时挥舞,不一会功夫,就挖出了一个一米见方的土坑。
“咯吱!”
李子荣的锹头好像碰到了一件硬物,声音发闷,好像是一个小木箱子。
李子荣用锹拨开泥土,下面是一个木盒子,木盒子长约四十公分,宽约三十公分,高还不知道——木盒还在土里面。
尤老爹和刘局长、郑峰蹲在坑边。卞一鸣小心翼翼地挖出木盒周围的土,大家这才看见,木盒上有一把铜锁。铜锁上已经布满了铜锈。
李子荣没有费什么劲就拧开了铜锁,掀开木盒的盖子,里面是一个布包——不是一块绸缎,打开布包,大家都惊呆了,木盒子里面就是我们要找的“金豆子”,和蚕豆一般大小,形状也和蚕豆差不多,成扁平状。卞一鸣清点了一下,一共有八十五枚,每一颗都是沉甸甸的。
就在李子荣搬出木盒的时候,从木盒下面的土里面钻出一条蛇来,有锹把那么粗,呈土灰色。
说时迟那时快,刘建亮一锹扎了下去,把蛇身死死地按在土里面,李子荣和卞一鸣手中的铁锹同时扎了上去。蛇身扭动了几下,就不动了。
尤老爹拎起蛇的尾巴,好家伙在足足有两米长。
“你们看,这是什么?”王萍一声惊叫。
大家都围了过去,在李子荣的铁锹下好像有一件东西。
等李子荣拨开异物上的泥土的时候,蹲在坑旁边的王萍第二次惊叫起来:“下面是一个骷髅。”
二大爷凑上前去:“果然是一个骷髅。”
“坑里面埋的可能就是小翠。桂香,你进来看看。”李满堂朝门外喊道。
屋子外面聚了很多人。
张大娘走进房间,朝骷髅看了看:“十有八九是小翠,我说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呢?原来埋在了这里。”
“大宽他娘的死可能和这件事情有关系。”尤大侉道。
“是啊!小翠就是在大宽他娘上吊那一年不见的。”
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清干净了坑里面的土,已经能看到一个完整的尸体了,尸体成蜷曲状。
尸体的出现完全超出了同志们的想象,同志们上山的时候,没有带照相机,也没有带刑侦工具。李云帆派刘建亮回镇公所去拿照相机和刑侦箱。
古月明拿来了一根量衣服的尺子,陈皓和卞一鸣蹲在坑中进行勘察。
这边,李云帆正在向张大娘了解情况。
“大娘,小翠身高是多少?”
“身高?”张大娘望了望门框,走到门跟前,用手指了指门框,“小翠的个头估摸在这里。”
李云帆目测了一下,大概在一米六零左右。
“失踪时候的年龄是多大?”
“小翠到尤家来的时候,是十七岁,比大宽大四岁,不见的时候是二十三岁。”
“老李,死者的身高在一米五九到一米六一之间,年龄在二十二至二十四岁之间。”
这两个数据,基本确定了死者的身份,她就是被人间蒸发了的尤家童养媳小翠。
“尤大善人原来是这么一个货色。”尤老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简直是个畜生。”张大娘义愤填膺。
“上梁不正下梁歪啊!难怪尤家大院会出这么多的幺蛾子。”二大爷道。
站在一旁的古月明面如土灰。
至此,“70——12。19”凶杀案终于成功告破。这件事情很快就见报了。此案一度成为人们街谈巷议的话题。
后来,听云镇长说,由尤老爹出面,为尤大宽的尸骸举行了一个简单的入土仪式,在这个简单的仪式上,来了不少乡亲,尤家的人也来了,唯独少了一个人,她就是尤大宽的老婆古月明。
再后来,有人在怀慈庵里面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她就是古月明。
笔者最后还要补充一下,古月明把那些“金豆子”交给了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