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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月儿望着那一片星空之处,繁星满天,一片醉人之境。墨玉在闲暇之余,转身将目光投向屋顶上的景月儿,不禁一笑。飞身上去。
“月儿想什么呢?”
墨玉声线温和,似乎面对眼前的女子。多一点点的情绪都好像不忍心。
“想男人!”
景月儿不假思索的托腮说道,“想我的男人。”
那圆润清澈的眼底,有着高冷的气息。然而,在说男人那两个字的时候。却有着无边的柔情。墨玉知道她心中的人是谁,然而,在他眼底心底似乎一直只能羡慕那个男人。
“你有没有想过,这次战争很险。龙炎国今年多灾多难,君澜风顾及后方没有加重赋税想靠着一己之力赢了花都国。淡淡一个花都国他都不一定能够对付。若是再加上挽月国的大力资助。他在前方有多危险你明白吗?”墨玉提醒道。
“挽月国由我哥哥和外公掌握,帮谁,由我说了算!”景月儿轻笑,不在乎的说道。
“是吗?我的紫月公主,你真的觉得这次你可以决定?”墨玉又问。
景月儿沉吟片刻,目光不由瞟向一旁的墨玉,“你不去喝酒,来这里废话做什么?”其实她内心本就够矛盾的,听到墨玉说这些心中更是不好受。
他神色没有动摇半分,与景月儿四目交接间没有一丝一毫的玩闹之气。
“我想问,若是君澜风这次回不来了。你会怎样?”
墨玉眼中不离深情。其实他整日躲在这血玉阁,真的就只是想摈弃自己一切的想法。然而只当看到景月儿时,那深情脉脉的眷念。不由的滋生。
“墨玉,想点好的行吗?”
她脸色瞬间变了,“我的澜风,是战神。一生从来没有打过败仗。”她转身,不想再与墨玉这种思想说话。或许,是因为她其实也有心虚。
“月儿,你正眼看过我吗?”
他话语中饱含忧伤,“我在这血玉阁两三年了,传达你的命令。为你做这做那。月儿,难道我连问一个问题的权利都没有吗?”
感情本就不公平,很多事。对方为你做了多少其实他心里有素,千帆过尽,其实真正在乎他的人只有君澜风以及墨玉。然而,最不公平的便是眼前这人。
因为他什么都没有得到过!
“如果你正眼看的话,或许,你会动心的。”
墨玉勉强自嘲的笑了笑,“天底下人人都说我长得妖孽,多少人为了我倾尽一切。你为何偏偏不屑一顾?”
景月儿没有说话,她不想去虚假的说什么付出不值的。感情的执着,她太明白了。也正是因为明白,对于墨玉的这些话景月儿不知该如何回答。
“答应我,若是他回来了。你们照旧如以前那样,我绝对不去打扰。可若是他回不来,以后我照顾你可好?”
若说平日里墨玉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还真是很欠打。然而这个时候景月儿听到声音却是怎么也打不下手。他的声线很苍凉,仿佛这话好像酝酿了许久。说出来的时候,总是让人觉得好像已经准备好了迎接暴风雨一般。
偏偏就是这样,似乎让景月儿愧疚。觉得自己好像的确伤害到别人了。
“墨玉,若是他不回来。我也绝不独活!”
景月儿留下一句话,足尖一点。衣厥纷飞,轻飘飘的落在地上。独留墨玉一人在房顶上似乎对于景月儿的话还未缓过神来。
当然,景月儿肯定没看到那大男人眼底闪过的一丝晶莹的泪珠。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那晚,她又把琴搬出来弹了。然而一曲曲艺悠扬的曲子,却被她弹得满怀悲伤。墨玉听了,也忍不住叹了口气。坐在一旁倾听,未曾敢去打扰。
又是深夜,她白皙如玉的手渗出血来。周围,越发的安静。阁内的弟子该睡的睡了,整个院内除了墨玉和景月儿。更无别人!
其实墨玉也没少喝酒,可是,即便再喝他依旧没有醉。第一次发现其实喝不醉不是好事。因为他无论再怎么喝依旧是能听到那曲子有多悲伤,眼前这个女人有多孤独。
没有人不想接近景月儿,只是,除了那个给她温暖的谁也无法安慰她。
“够了!”
墨玉忍不下了,将杯子一摔,“月儿,我让你停下。”
“本座是阁主,一国之后。你敢这么跟我说话?”景月儿蹙了蹙眉。
“在我眼里,只希望你是一个平凡的女人。”墨玉双目赤红,望着她那双因为弹琴而渗血的手,“若是这样,君澜风就不会爱上你。”
“墨玉,何必去提那些不可能的事。”
景月儿蹙眉,一首曲子未尽。手终是难以罢休,“你去睡吧。”
“那你这样折磨自己,君澜风知道了不会心疼么?”墨玉问。
“那我又不能跟你一样喝酒,除了折磨这双手还能怎么样?”
景月儿冷笑,声音却很淡然。将一切孤独藏在心里,有句话说得好,越是高冷的女人坠入情海越是难以自拔。她想他,觉得没有他深宫恐怖。她念他,浴血奋战中能否生还。这个问题,她不敢去想。
“那你想过我的感受吗?月儿,看你心疼我比你更疼。”
墨玉从未有过这种,锥心的疼痛。或许若是景月儿不出现,他能好受些。可是一旦看到她,心中那种思念真的是无法言语。
哀怨的曲子又不停的响着,声声入耳。她执着与琴曲间,只希望这一夜过得慢些。
“小心~”
墨玉大喊一声,却只见,一枚金刀径直的打过来。景月儿微微一闪,那金刀打在琴上。“啪”的一声,弦终是断了。暗夜中,一个黑衣人在一颗树上。刚有动静,景月儿一双锐利的眸子便盯了上去。
“有种敢挑衅本座,得看你有没有种出去。”
她带着一贯的沉冷声音,清凉如水。说悦耳,也悦耳。说冷漠嗜血也极其可行。
那黑衣人一听,知道景月儿发现她了。逃得飞快。顺着暗门便逃了出去。她轻抚开废琴,足尖一点轻飘飘的追了上去,“敢挑衅血玉阁的人,还从来没有出去过的。”
墨玉见了,也在第一时间追了上去。
夜凉如水,风清扬,树影椅。
偌大的郊区,一黑一紫一墨在风中飞了很久。那前方的黑衣人,终是在三十里外停了下来。有些受不住,开始用跑的。
“站住!”
景月儿一声厉喝。那黑衣人不但没有站住,反倒是又拔出几枚金刀。朝这边射过来。
“月儿,小心金刀。”
墨玉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二话没说挡在景月儿前方。一枚金刀擦边而过,打在墨玉的手臂上。顿时血溅了她一脸,伤口之处很快变成了黑血。
“墨玉!”
景月儿蹙眉,神色有些急。
“没事,月儿,死不了。”
他挣脱景月儿的身体,“你快走,我保护你。”
那黑衣人一滞,似乎停留了几秒。这才转身准备离开。
景月儿一手扶住墨玉,另一只手,稍稍聚集内力。忽地一团金色的光环渐渐的聚集,那内力一点点的靠近黑衣人。凤御九天的力量的确非同一般,刚开始景月儿还能抵挡一下。到后来,完全没有了抵御之力。
在那金色光打在那黑衣人身上的时候,那黑衣人终是倒在地上。大口的吐血。
景月儿单手一抬,一枚金刀浮起。朝那黑衣人打过去。她有意的只是划开黑衣人的面,所以,并未去伤害黑衣人半分。只是,当那黑衣人的容颜呈现在她面前的时候。竟是愣住!
“夜云谢,竟然是你!”
景月儿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这个曾经把她折磨得要死当然一直都把她折磨得崩溃的男人。此刻出现在她面前,“你真特么以为我不敢杀你么?”
“怀孕了,武功还这么好。”夜云谢一副无奈的表情。
“怎么?不继续装你的痴情郎给轻云守坟,来这里做什么?”景月儿咬牙,愤恨的从身上撕下一块白布,给墨玉的手点了穴道才将布缠上,“你若是再来祸害,我保不准会把你五马分尸。”
她难以忘记,就是眼前这个男人。让她和君澜风大婚的第二日昏倒,难以忘记这两年多的种种事都是因为他。她和君澜风闹了多少矛盾。她曾经发誓过这个男人若是再出现在她面前,她绝对不会无聊到再饶他性命。
“你杀吧,我既然敢来这里。敢跟踪你。就已经没想过再活下去了。”
夜云谢说得很淡然,似乎他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找死。那种淡然反倒让景月儿觉得,这特么的一块臭石头杀了也不解气。
景月儿将墨玉放在一旁之后,旋即走过去。一步步的靠近,越是靠近越觉得自己身上充斥着一种仇恨。那种仇恨,让她心中莫名的想把眼前这男人撕了。但那一种当然,却越加的让景月儿觉得想发泄却又找不到该用什么方法去发泄。
她单手微微一抬,夜云谢的身子忽然被扶起。旋即,却只见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掐住他的脖子。她眉心似乎有一团火焰,冷眉横目,这是多大的仇恨才会怒极至此。当然,夜云谢非常清楚他曾经做了些什么。
“月儿,我从来没有哪一刻向这么放松过。”夜云谢轻笑,坦然面对着接下来该发生的一切。
“啪”
景月儿这一巴掌打得很重,夜云谢被拍在地上。白皙的面上立马出现了五个掌印。
“夜云谢,你特么连死都不配。你死了,沐轻云也特么把你打活过来。说你脏了她轮回的路。”景月儿纤长的婕羽微微一动,怒火中,冰冷嗜血。有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场。
“你说得对,轻云不会要我。你也不会容我!这天底下其实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了。”夜云谢徒自冷笑,“这天底下除了北帝念及父王曾经的恩泽为我留下一座宅子,再无他物。”
“我哥不是很器重你吗?”
她不禁冷笑,“为何不跟着他混呢?”
夜云谢没有回答,一头墨发散在一旁。遮住半边脸,半丝没有出声。
“你特么就一堆烂泥,看到你就倒胃。滚!”
景月儿嫌恶的将目光移回来,转身离开,“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把你打得生不如死。”
夜云谢望着她远去的脚步,忽的愣住,“其实今日来,主要是想告诉你挽月朝中的局势。”他叹了叹,终是将话说出来,“但我一方面也觉得有些对不住玉箫殿下。所以见到你之后有意要躲。我无意伤你!”
景月儿的步子停顿了一下,撇过眸子,“夜云谢,挽月的局势如何。我哥哥自然会告诉我,何必需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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