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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说不清道不明自己是什么心情,轻松,也有,不是自家的老娘,但是,却也同样的气得不行,那是自己的妹子啊,而且她还是有夫家的人啊,她怎么敢,怎么敢?
“二哥,呜呜,求你不要告诉别人好不好,二哥,这也不是我愿意的啊,是我家的那个,自从迷上春风楼的贱蹄子,大半年没有理我,我是气不过,才这样的啊!”陈明花说哭就哭了起来,让低头的李瑶不由得心里冷笑。
呵,陈明生怕是又要心软了吧,自家妹子干出这样的事儿,以他的性子只会帮着遮掩,看旁边老神在在还用着恶心目光看着自己的张鳏夫的表情就知道了。再回想一下当年,没有的事都可以被传得有,而且陈明生同样是愤怒,愤怒得亲手送她上路。
但是,这次的事情不会如他们所愿的那样平息下来,她保证。
“你这是在作孽啊!你让我们如何自处,要是被别人知道了,你会被浸猪笼的,你是不怕死,是不是啊!”陈明生说着说着情绪就激动了起来,如果对方是男的,估计就直接冲上去挥上几拳了。
边上的张鳏夫开口:“小声些,你想让村里的人都听到是不是?而且事以至此,也怨不得谁,如果当初你们家不为了争那几亩好地,会让明花嫁到蔡家?说到底,她如今守活寡都是你们造成的。”
陈明花继续嘤嘤的哭泣,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不过当初,村里的人都知道陈家嫁女可就是那几亩良田为聘给惹的,当然,这其中不乏陈明花自己的虚荣,要知道,一个月能吃好几回肉的人家,在村里可就蔡家一家呢!
陈明生本就不擅言词,被张鳏夫这么一说,瞬间气焰就低了下来,不过却还是嚯嚯的喘着粗气,活了这么些年,他几时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过?况且这张鳏夫自从死了媳妇,在村子里面的行为可不算好,据流言说他和好些个女人乱来,只是一直都是风言风语,从来没有被抓住过现形,但是,就算是卖鱼为生,日子过得不错,也没几家有女儿的人家瞧得上。
于是陈明生憋了半天,正准备反驳一二,却又听张鳏夫道:“我倒是奇怪了,你们是怎么跑到我这里来的?还来得如此是时候?”
话落,陈明生扭头就看了一眼门边上的李瑶:“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瑶抬头,展颜一笑:“其实,最好的办法是赶紧各回各家,但是你们却有闲心在这里理论,很危险的知道吗?”
那笑要多诡异有多诡异,让一腔怒气无处发泄的陈明生硬生生的愣住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从心里升了起来,当然,张鳏夫与床上的陈明花也俱是一愣,完全被怔住了。
“你。。。。。。。。。。。。。”只来得及说出来这一个字,就听院子外面人声嘈杂,间或着一二声狗叫。
三人都反应了过来,这是抓奸的节奏啊!
陈明花这个时候是真的慌了神了,被自家二哥撞见和被全村人撞见那是二个不同的概念,前者顶多是训斥自己一顿,后者是真的要命的。
张鳏夫当然也被吓住了,他完全不曾想到,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李瑶竟然会不顾及陈家名声及陈家人的性命,竟是引来了全村里的人观望,要知道出了这种事,女人浸猪笼,男人则会削了户籍,随那些罪犯流放荒地,比死更凄惨!
这个时候,反而是陈明生脑子转了过来,他狠狠的盯了一眼李瑶,而后扯着乱七八糟丢了一床的衣服就往陈明花怀里塞,这个时候他也顾不得什么男女之别了,直道:“赶紧从窗户边儿上走,越远越好!”
只要没被现场抓住,那一切都好说。
又听陈明生对着张鳏夫喝道:“你愣着干嘛,有胆子做事这会子怕了?还不赶紧收拾收拾,真要等人打上门来?”
一身肉实的张鳏夫这会子也没有其他念想,赶紧的就把衣衫往身上套去,别看他平日里猥琐嚣张,真遇上个事儿,却是不中用的。
而李瑶呢,则大大方方的倚在门边开始哭泣,模样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让混在人群当中换了一个扮相的卓文清心里直疼。
卓文清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心思,明明已经与李瑶道了离别,带着或喜或忧的复杂心情行至半途,却又折了回来,而他究竟折回来想干什么,却又说不清,也许,是想阻止李瑶与陈明生同榻而眼?
闹哄哄的人群很快就把张鳏夫的家给挤得个水泄不通,就算是匆忙收拾了一翻,屋子里乱七八糟的还是有些诡异,特别是还有一张半残的木凳子躺在床边。
经过事的人都闻到了空气当中那不同寻常的味道,不由得一双眼睛四处张望,企图找出那个不守妇道的人家。
梨花村向来是民风纯朴,突然有这么大一个污点,是村民所不能够容忍的,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村子里的人才会如此团结一致,当然,也不排除一部分看戏的人在里面。
众人把屋子里扫了一个仔仔细细,令他们失望的是,什么女人也没有,别说是女人了,连只母蟑螂都没见着。
安静的屋子里呼吸声清晰可闻,在这个秋风渐凉的夜里,气息更显得冰冷。
“怎么回事?”首先出声的是村长,他是在入睡前被耳朵边那若有似无的声音给引来的。
而且在来的路上正好也遇上了好些个村民,大家一讲开,才知道都是一样的,对于耳边那声音都是一幅感同深受的模样。
有胆子小的,认为是村里遇上邪物了,吓得直哆嗦,倒是大部分的村民认为是供奉在祠堂里的祖先显灵,让他们清理门户来着,然后来的路上人一多,就自然的引起了其他村民的好奇之心,略一问之下,才知晓是这么个事儿,于是睡了的,没睡的,全都抄上了家伙,吵吵嚷嚷的到了张鳏夫这边。
一旁早已将自己收拾得人模人样的张鳏夫,抖着腮邦子讪笑:“我还得向村长问个说法儿呢,带着这么些个人,是要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