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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本五郎自此被禁足在大和商社,林若雨自是难过不已,她回去后求过丈夫想办法帮助下山本五郎。可唐天英对这事也无能为力,他可以设法保护身在上海的山本五郎,但对他远在日本的孩子却鞭长莫及,只能劝慰妻子一番。
林若雨由此心情一直不好,不几日,已是小年夜了,在唐枫的再三缠求下,林若雨这才勉强打起精神带儿子出去购物游玩。
南京路百货商场,那里挤满了购置年货的顾客,林若雨带着儿子也进去,给他买了一身新衣,小唐枫穿上后,高兴的来回走着,向母亲道:“妈妈,我好看吗?”
“好看!我的儿子将来就是世界上最帅的酗子了。”林若雨疼爱的摸着儿子的头。
“唐夫人,好巧啊。”突然旁边一个女声传来,林若雨转头看去,却是藤野大造的中国妻子,已改名为幸子的田幸,她正面带微笑的看着自己。
林若雨为了山本五郎的事已恨死了藤野家的人,本不想理田幸,可她转念又一想或许可以从她那里打听到一点山本五郎的情况,便也招呼道:“哦,是藤野夫人啊,你也来这里购物啦?”
田幸笑道:“我一个人闲着没事,就随便出来走走,正巧看见你。”
林若雨小心道:“哦,藤野先生和藤野小姐呢?”
田幸道:“就我一人,大造和惠美他们都很忙。唐夫人,如不介意的话,我们一起走吧。”
林若雨犹豫了下,道:“好吧。”
田幸又看向小唐枫,道:“这是你儿子啊,已蛮大了嘛?”
小唐枫看看田幸,犹豫了会后才叫了声“阿姨好”,他看田幸比他母亲大很多,可是叫她婆婆又似乎不太好。
“唐公子好!”田幸笑着回道。
买完了东西,他们出来到了外滩,林若雨命保镖看护着儿子在广场放风筝玩,自己和田幸坐在边上说话,她道:“藤野夫人……”
“你还是直接叫我田幸吧。”田幸道:“我还是听别人这么叫我自在点。”
林若雨想了下,道:“这样吧,你比我大,我就叫你田幸姐姐吧。”
“这样最好了。”田幸开心道:“那以后我可也直接叫你若雨,你不介意吧?”
林若雨道:“好吧。田幸姐姐,有件事我想向你打听下,你们大和商社现在是不是来了一个叫山本五郎的人啊?”
田幸道:“是啊,大造说他是个数学家,请来给他工作的。不过大造把他看得很紧,派了两个人日夜守在他房间门口,我还没机会和他说上话呢。”
林若雨一惊:“你丈夫没对他不好吧。”
田幸摇头笑道:“这倒没有,他有什么要求大造都会照办,大造就是不让他出去,希望他好好工作。你怎么问起他来了?”
林若雨心定了点,道:“山本教授以前是我的大学老师,一直对我很关照,田幸姐姐,如果你方便的话,帮我照应下他好吗?”
“没问题。”田幸马上道。这时她看向正在玩耍的小唐枫,又想起了自己以前丢失的女儿,感叹道:“若雨,你的儿子真的好可爱。”
林若雨道:“这小子像他爸爸。”
田幸突然道:“若雨,看你的样子才刚二十出头吧,没想到你的儿子倒已蛮大了。”
林若雨怔了下,道:“不怕你笑话,枫儿是我十六岁时就生下的。以前我吃过很多苦,不过现在好了,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田幸愣住了,小心道:“是因为你丈夫唐先生吗?”
林若雨轻轻点头,道:“我本来是唐家下人的孩子,五岁时跟着我母亲进唐家生活,天英哥比我大十多岁,小时候他很疼我。可是后来我父亲背叛了他父亲致他父亲丧了命,为了这件事,他对我不好过,枫儿就是在那时我被他欺负后生下的。不过现在我们又和好了。”林若雨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道:“你看我真是的,跟你说这些干嘛呀。”
田幸道:“没关系,不瞒你说,我也和你一样,以前也吃过很多苦。”
林若雨道:“对了,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以前也有过一个女儿?”
田幸伤感道:“是的,当时我也是迫于无奈,在逃亡路上把她送人了。现在我真的好想她,要是在有生之年能再见到她,我这下半辈子也就无憾了。”
林若雨道:“可以和我说说你的故事吗?说不定我能帮你呢。”
田幸点点头,道:“我小时候家里很穷,五岁时,我父母迫于生计,把我卖给了一个戏班子学唱戏,我是在戏班子里长大的。当我长到十八岁时,总算是唱出了点名气。”
林若雨道:“那很好啊,这样你不是能出头了吗?”
田幸神色这时黯淡下来,道:“都怪我自己不好,太贪慕虚荣,结果铸成了大错。本来我继续唱下去的话,至少安稳的生活还是能保证的,可是我那时心气太高,不想再当人人都看不起的戏子,后来有一个富家男人看上了我,他说他爱我,愿意给我赎身娶我,我就轻信了他,不顾我师父的再三劝说,跟那个男人走了。”
林若雨道:“那个男人是负心汉?他欺骗了你?”
田幸悲伤道:“我跟他走后,他却没有把我直接带进他家,他把我安顿在外面另一处小房子,他对我说他要做通他父母的工作后才能让我进门,我当时相信了他。可这一等就是三年,我就这么和他在外面苟且了三年……”说到这里,田幸忍不住哭了起来,林若雨忙拿出自己的手帕给她。
“谢谢。”田幸接过手帕擦了下泪水,继续泣声道:“三年后,我才知道,原来他早有妻室了,而且他的原配娘家势力很大,他根本不敢得罪他原配娘家的人。这时他原配也知道了我的存在,他们太狠了,居然派杀手追杀我。我只好又走上了逃亡的道路,这时我发现自己已怀孕了……”这时田幸已泣不成声。
林若雨见田幸痛苦的样子,自己不知怎么竟也跟着她一起难过起来,她抚着田幸的肩道:“田幸姐姐,别难过了,这些已都过去了。”
过了许久,田幸才冷静下来,接着道:“后来我在路上自己产下了一个女婴,可我当时实在是没办法养活她,就只好把她送给了当地一个好心的村妇。接着我又一路流浪到山东,当时正好那里有一个日本艺术社团在招女演员,我就去试了下,他们看我歌舞表演得还不错,就收下了我,教我说日语,并给我起了一个日本名字叫幸子,把我带到了日本,我就这样在日本生活了二十年。”
林若雨道:“可你后来又怎么和藤野大造结婚的呢?”
田幸道:“我现在年纪已上去了,无法再在一线表演了。以前大造一直来看我演出,我们就这样熟悉了,去年他突然向我提出求婚,我答应了。其实大造他和别的日本人不同,他不是那种很近女色的人,我们之间现在也谈不上有很深的感情,就是想在生活上能有个相互照料的人而已吧。”
林若雨又道:“那你的女儿你是在哪送人的,有什么线索吗?我或许可以让天英哥帮你想办法找找。”
田幸道:“我当时是在苏北的一个农村把她送人的,当时我还把自己的一个翡翠手镯留给了她,以期能在日后留个见证。唉!可是我这么一走就二十多年,现在早已物是人非,看来很难啊。”
林若雨听了这话心里紧张起来:“我老家就在苏北啊,我妈说她当时就是在一个逃亡的母亲手里收下我的,还给我留下一个翡翠手镯,难道……不会这么巧吧。”她小心道:“你留给你女儿的是什么样的手镯啊?”
田幸从衣兜中拿出一个翡翠手镯给林若雨看,道:“和这个一样,它们本来是一对,这上面刻了个‘祥’字,我留给我女儿的那个上面刻了个‘吉’字。”
林若雨这下彻底呆住了,半年前她被林若雪赶出来时,王氏把那个手镯给了她,和田幸说的完全一样。
“原来我就是田幸当年丢弃的女儿。”林若雨此时心里百感交集,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