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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喻得不错。.”宁珏却挑了挑眉,投给了她一个赞许的目光。
“……”苏九咬牙思忖许久,终是凝神道,“婚姻大事岂是儿戏,不如宁大人先给我几日时间考虑考虑。我虽独自一人在异国他乡做着小买卖,但定亲之事总归要先禀报家中长辈,再做定夺。”
宁珏点点头,看上去分外通情达理:“苏掌柜说的在理。如此,本官便给苏掌柜七日时间。介时本官会亲自上门,等候答复。”
苏九一拍大腿:“成交!”
此时已是夜黑。苏九踏出书房,只见头顶天色已是墨黑,点点繁星洒遍天空,交相辉映。连衬得书房前方的一方幽地都衬上了点点朦胧色。
苏九大步走出,身后宁珏跟上。二人待行至丞相府大门时,苏九方弓着身子对宁珏做了短暂又客气的拜别,宁珏则淡笑着点头应下。
门外早有宁珏为她备下的马车,苏九毫不客气得上了车去,心安理得地接受了宁珏的好意。.毕竟此时的她名义上是中了宁珏的诅咒的可怜人,不收点小恩惠都对不起自己。
等回了苏府,苏九下了车,对那车夫道了谢后,便匆匆踏进了门去,直奔小书房。
所谓苏府,乃是苏九买下的一方小院。
院子虽小,五脏俱全。
前院,书房,后院,卧室,侧室,厨房,分外完善。虽说整体面积不大,可对苏九一个未出阁的黄花闺女而言,已是绰绰有余。
府中雇了三两下人,维持日常清洁。
遂正在前院扫灰土的李伯见好久不见的苏九终于出现,不禁停下手中扫帚,对苏九热泪盈眶道:“掌柜的,您可终于出狱了!小的去衙门多趟,送了许多银子都不让小的进牢狱见您一面,小的实在是……”
苏九对他摆摆手,笑着打断了他:“李伯莫慌,你看我这不是出来了吗,无事,不过是一场误会罢了。”说罢,抬脚就要继续往书房走。
李伯点点头,对她背景继续道:“这几日的进出账目单子已悉数送到您的书房了,您可去清点一下。”
“好。”苏九头也不回继续走,只是,走了没两步又顿下,眯了眯眼,回头道,“对了,接下去七日我要在府中闭关,不见外人,也不会出门,就麻烦李伯将每日账目送到我书房了。”这几日还是少出门为妙,避免倒霉天灾、恶意人祸。
去了书房,点蜡执笔,苏九伏在桌前,凝眸沉思。
她不过是一个小小胭脂铺的掌柜。
宁珏却是权倾朝野的丞相。
就算勉强说二人有关系,也不过是宁珏后院中的美人有可能会用苏记胭脂铺生产的胭脂水粉罢了。
更何况她还不清楚宁珏的后院究竟有没有美人呢。
所以,两人可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所以他为何突然要对自己出手相帮,甚至提出要和自己定亲?
即便苏九再怎么自恋,可绝不可能自恋到宁珏对她的美貌一见钟情的地步。
哦,也有可能是他眼瞎。
但,宁珏那厮看着实在不像是有眼疾之人。
更扯淡的是他那个与生俱来的诅咒。简直就是在侮辱她的智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般坑人、坑爹、坑脑残的诅咒!
这其中缘由,实在是不得不让苏九往深了想。怕只怕,这又涉及到了什么阴谋阳谋,如今将她白白牵扯进去,不过是当炮灰罢了。
苏九烦躁得将手中的狼毫笔往平铺的淡黄宣纸上重重一扔,浓黑的墨迹瞬间在宣纸上晕染开来,宛若破残黑玉。伸手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终是叹了口气。
她最恨与国家政事有染。否则,当年她为什么要如此煞费苦心,从那阴阳怪气的高墙大院中逃出来……
唉!既来之,则安之。
当下,也仅有走一步看一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