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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还没等凝歌说些什么,须臾便是把自己手中的茶杯猛的飞了过来。那穿破空气的速度和呼啸的声音,让凝歌心里一紧,却也是迅速的拿出帝女剑,狠狠劈开,看着满地的碎片,凝歌皱起眉头,有些不满的说:“你这是做什么?”
“这几日我对你没有动作,你倒是真的以为我是友人了?”
须臾这般说着,起身,身形变化的用手中的剑直接向凝歌刺过来。凝歌这几日放松了自己的神经,没想到这一下子,须臾倒是每一招都要了自己的命般。凝歌只能是誓死抵抗,又埋怨着外面的逸尘,这种危机的情况下,他还睡的跟死猪一样!
“跟我对战的时候,竟然还能够想着别的事情,你倒是不把我放在眼里。”须臾这般说着,手中的剑变化了几次,便是直直的冲着凝歌的面门冲过来。他那眉间猩红的痕迹让凝歌心中一抖。
她本以为自己还有时间,却没想到,自己竟然是想的多了。
须臾这几日跟自己,只是像猫和老鼠般的逗弄着吧,对于一个自己伸出手掌便是能够捏死的人,须臾只是想享受着这中间的过程吧?这般想着,凝歌虽然拼死抵抗,却也没有办法逃脱,当看见那剑冲着自己的眉心冲过来的时候,凝歌闭上了眼睛。
本以为会感受到刺痛,可凝歌却没有……
看来这七妖之首杀人还真的是不痛啊,丝毫痛苦都没有的就直接死了?
凝歌这般想着,却听见耳边传来一个笑呵呵的声音,说道:“你这般胆小,又是怎么做到要杀了这锁妖塔中所有妖怪的?”
“啊?”凝歌睁开眼睛,看着须臾把剑放在手中,轻轻的擦拭着,上面丝毫血迹都没有。甚至是须臾的一身大红色的衣袍也是随着风轻轻摇摆,刚才那煞气瞬间消失不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凝歌皱起眉头,有些不解的试探性的问道:“你不是想要杀我?”
“我为何要杀你?”须臾挑眉,看向凝歌,像是说着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般,“明日,这第一层的妖便是能够出来了,这几日我虽然给你渡气,你的这帝女剑也能够掌握的一二,我却担心你连这第一层的妖怪都没有办法抵抗的住,今夜便是来试探试探……”
凝歌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须臾是想要看看自己的实力,是否能够打过明天的这一战啊!若是他不来告诉自己,怕是明日她还被蒙在鼓里,会来个手足无措!不过,凝歌想到这儿,又有些不解的看着须臾。
或许是因为活的时间长了?这为人处世倒是跟正常人不一样?他明明是七妖之首,为何来告诉自己这消息?难道他是想要借着自己的手,将这七妖都铲除吗?
这并不合常理啊。
“你心中所想的事情,倒是有些太复杂了。”须臾将自己手中的剑收回去,看着凝歌,起来走到她的面前,用手轻轻的捏着她随风飞扬起来的秀发,说着:“我虽然是七妖之首,但是那群聒噪的妖怪跟我并不是同一路人。”
须臾当日答应凤翎国的先祖,镇守这锁妖塔,虽然答应,但却因为千百年来的无聊而变得有些不满,如今既然有了一个能够彻底消灭他们的人出现,须臾自然是帮助凝歌,把自己身上的责任彻底的卸下。
“可是,那老头儿告诉我,一定要将七妖都解决,我才能够从这空虚幻境出去……”凝歌看着须臾,这般皱眉的说着,她的意思其实是,为何须臾只是来帮助凤翎国先祖的,却被也算计在内?
可是须臾却以为这丫头是在想要将自己也一网打尽。
他便是仰天哈哈的笑着,那笑声竟然能够让凝歌产生一种油然而生的悲凉之感,甚至是眼角不知不觉的流下了几滴泪水。须臾看向凝歌,说道:“你如今的能力,我便是用一个小手指头就能够将你杀死,你还是想办法去把那几个家伙解决了……”
“若是到时候,你能够将我杀死,便是随你便……”
须臾说完,夺窗而出。看着那又重新破了的窗户,凝歌无奈的叹口气,又重新的抬起手在窗户处幻化了两下,说道:“每次离开的时候难道就不能够走门吗?还需要我总是这般的重建……”
“再说,我只是想要问问你和那老头儿到底是什么关系,是不是中间有过什么误会。又不是说想要杀了你……你急什么……”凝歌这么想着,才发现须臾竟然也是一个急性子啊。真是理解错了自己的意思……
这么想着,凝歌走出房间,看着还在床上呼呼大睡的逸尘。
这家伙跟自己签了血契之后,越发的放肆,简直就是个累赘啊,有他一点儿帮助都没有,甚至是还多了一点儿牵挂担心的事情。凝歌默默的摇头,想要一脚踹醒他的脚又轻轻放下,还是不忍心。
自己还是太善良了。
凝歌看向天空已经微微泛亮,若是按照须臾所说的,那么第一层的妖马上就要找来了吧?她到底能够渡过这第一关吗?
凤于飞……你相信我吗?
“你为何不明着去调查,反倒是一直在暗中进行?”花落在旁边看着凤于飞屏退了周围的那些人,随后轻轻的说着。凤于飞皱起自己的眉心,看向旁边忽明忽暗的烛火,倒是有些无奈的说着:“凰年一如今有备而来,我若是在明中进行,说不定他会有眼线发现,我为何非要去撞到他的圈套之中呢?”
凤于飞心思缜密,凰年一与他本是无法睥睨的。可偏偏凰年一却总是想要去在凤于飞的头上捏一把,这无疑是挑起了凤于飞的怒火。先是因为凰九,凝歌如今进入空虚幻境之中无法出来,而现在,他倒是更来挑战自己,想要这凤翎国。
若是他没有办法将凰年一打败,他又怎么会有脸去见凝歌?
“天色已晚,若是圣上没有什么事情便是早点儿休息吧,这样下去,你的身子该熬坏了。”这般的说着,花落也没有发现自己竟然用一种关心的语气去说着,倒是凤于飞,他扭头认真的看着花落,说道:“花落,我知道你是来帮我,可有些事情……”
接下来要说的是什么,花落知道,但是她却没有办法接下去。否认吗?否认自己的感情,可那却是违背了自己的本心;承认吗?那她该如何的在凤于飞的身边继续下去?这明明只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却牵扯了很多,无法自拔。
“我知你要说的是什么,你别担心,我是苗疆的圣女,不可能去搀和什么感情之间的事情,你若是担心我爱上你,便是玩笑了。我若是爱上了一个人,便是会体内巫蛊爆发,丧命于此,你觉得,我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吗?”
花落这般说着,凤于飞也就如此的认定了。
没有人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花落这般说着。
“我心中只有凝歌一人,再容不下任何其他人来我的生命中,花落你是一个好的女子,你在宫中为了我,去做那些事情,我都知道,我也明白……”凤于飞这般说着,看向那个在烛火之中忽明忽暗的脸庞,有些话哽在喉咙处,是怎么也说不出来。
似乎是如果说出来的话,对于花落便是一种侮辱了。
“凰年一和凰肆,你真的是如此的放心吗?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凰家的人。”花落有些担心的说着,虽然花落是凰肆叫过来的,但是她如今满心都在凤于飞的身上,却怎么也无法放心下来。为何如此对立的两个人,如此却是惺惺相惜?
外面的天空已经渐渐泛白,凤于飞低下头,有些痛苦的听见外面太监开口说道:“圣上准备上朝了……”
“知道了……”凤于飞有些无奈的回答着,花落看着他如此愁容满面,却也只能是轻轻的将自己手中的那丝巫蛊之香挥向天空,让凤于飞稍微的能够缓解一下。花落听见凤于飞的声音似乎是玉珠般的流露出来,轻轻的说:“我相信凰肆……”
他承认,他与凰肆之间,相互争斗,为的只是这天下。
可是若是能够真正的说,他们便是惺惺相惜,他们心中都知道,彼此是如何想的,最终的目的又是如何。而对于这样的他们,凤于飞只能说自己像是相信自己一般的信任着凰肆。
“你回去吧,这一夜你都在这里,便是也累了。”这般说着,凤于飞起身朝外面走去,花落看见他的背影,轻轻的垂下头,不知道该要如何是好。青紫从幕后掀起帘子走进来,看向花落,轻轻开口说着:“念妃,时间不早了……”
花落回头,看向青紫,为了让她放心的勾起嘴角,安慰的笑了笑。
可这笑容却像是残花一般,看见的人更加的心酸,更加的心碎。青紫宁可看见花落哭泣,也不愿看着她强颜欢笑的模样,青紫轻轻的走上前,将自己手中的大氅盖在了念妃的身上,轻轻的说道:“念妃,不要再执迷了。”
“我从苗疆之中来,我不知道所谓的爱是什么东西。我只是知道,我这身子是用来练巫蛊的,我会掌握着整个苗疆之中的巫蛊命脉,我也能够去掌握着天下大多数人的命运,可是与此同时,我不知道,为什么苗疆的每个长老,都让我远离情爱,甚至是给了下了巫蛊。”
花落这般说着,似乎是陷入了远远的回忆之中。
小时候,在苗疆之中,花落是被禁锢着生长的,她每日都是在巫蛊之中生活,她没有办法去理解外面为什么会有人,哪怕是不要生命,也想要从苗疆之中逃离,去外面只是为了一个所谓的男人。
那些情爱为什么会如此的有魅力,竟然能够让他们奋不顾身,让他们哪怕是抛弃的自己的身份,可是如今,真正的来到外面,花落却明白为什么他们认为当日是如此的。因为爱,的确是可以让人疯狂。
就像是如今的她一样,问花落是否后悔来到这凤翎国,来到凤于飞的身边?